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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后心痛难忍,却不得不安慰儿子,他不能让儿子在骤失生父的打击下丢了志向,一蹶不振:“适儿,你父皇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要离开。自从娘认识他,他的言行就很古怪,处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也许你父皇在外学艺期间,受了仙人点化,你没听他说,当十八年皇帝是为了完成任务吗?此番他或许登了仙界了。不要难过,一切依照你父皇的旨意去做吧!娘相信我的儿子定然坚强,能度过这个难关,而今,你是大唐的皇帝,做个仁爱之君,发扬你父皇把苍生安福系于心间的风格,严于吏治,就是对他最重要的孝敬。”
想起太上皇昨夜唱的曲子:“如果我的爱只能在心里深埋,我愿揣你在温暖的心怀,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来我却为你爱到心碎痴心不改。。。。。今生无缘与你相亲相爱,来世我再还欠你相思的债。。。。。。”
这几年,他的言行与行动无一不是在与我们告别啊!豫郎,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走,但是,珍珠此生永远为你守候,嫁给你,我依然无悔。宁愿为你付出一生,宁愿为爱无悔无恨,这是我一生的志向。
李适清楚地知晓自己而今大唐天子的身份,不能被丧失父亲的痛苦击倒,朝廷中,肃宗先皇的诸多皇子,自己的皇叔们心里并不真心臣服,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更不能辜负父皇的期望。
新皇连下两道圣旨,释放太皇贵妃崔氏还宫,恢复三弟李偲郑王爵位,把父皇的十位未沾过君恩的嫔妃放出宫去,让她们回原籍,任其选嫁。收回在身的一切封号位份。从此,她们与皇室再无瓜葛。
这些一生都没有沾过君王身体的女子,俯伏地上接旨,百感交集,做了十几年皇帝的女人,却没有受过半丝君宠。原以为将老死深宫,岂料,新皇天恩浩荡,允许他们出宫返乡,个个含泪叩谢圣恩,在官兵护送下离开了皇宫。
崔妃本来已经绝望,大唐江山落到沈珍珠母子之手,自己只有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度此残生了。偲儿也将永生与妻儿隔阻,母子再无相见日,忽报圣旨到,她以为李适要赐他一死,待得接旨后,吃惊的不敢相信,新皇恢复自己贵妃名位,搬回宫中居住,偲儿也恢复了王爵,回郑王府与妻儿团聚。李适真的这样大度,放过我们母子?
郑王李偲来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在教五岁的皇长子英王李诵学写字,李适耐心的教导儿子,写字要坐直身体,横平竖直,保持距离。听报郑王求见。
“让他回去吧?不必来见朕了!”李适手并没停止,仍在教导儿子下笔。
“皇上,郑王殿下说一定要叩见皇上谢恩。”小太监又禀报。
“好吧,宣他觐见!”李适略一想想,才说。
李偲很快就跨进来了,眼里还有未干的泪痕,伏跪地上叩头“臣弟叩谢皇上赦免不罪之恩,谢皇上。”
“诵儿,你先回去,朕明日再教你做文章。”李适对儿子李诵说。
“是,父皇,儿臣告退!”五岁的小皇子乖巧的离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李适、李偲兄弟二人了。看到李偲诚恳的态度,李适深信,三弟今后一定是彻底的顿悟了,“三弟,你应当感谢我们的父皇,朕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恢复你的爵位的,朕答应父皇,要善待所有的兄弟姐妹。”
李偲泪如泉涌,这是他悔恨的泪,我那样对待父皇,竟然做出弑父之事,罪孽深重,父皇却肯宽恕我,“皇兄,臣弟这就去向父皇请安拜谢!”
“不必了!”李适嘶哑的嗓音:“我们的父皇他已经走了!”
“啊!”李偲吃惊的瞪大了双目:“父皇,他,他去哪儿了?”
“朕也不知道!”李适又叹了一声,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他的心中父皇的仁爱是永远难以忘去的,“父皇留下诏书,离开京城,不知所踪。今后,朕想尽孝道都不能了。”
“臣弟想当面向父皇说声对不起,请他老人家原谅都没有机会了!”李偲痛心疾首,失声哭道。
李偲口中所说的‘父皇他老人家’他并不老,甚至比他们都还年轻俊逸。此刻,江枫已经恢复了真实面目,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悠闲地骑在雪青背上,拥着美人,缓缓趋行在阳关大道上。
“春风吹来雨绵绵,青青芳草到天边,一生一世若有缘,万里根相连。”江枫引吭高歌,他那雄壮、高昂的歌声飘荡在初春的原野上,令人精神为之振奋,形神俱佳,说不出的开心、兴奋。
“江郎,我真想马上飞到你家乡,去看看,哪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李永佳仰倒在江枫怀里,充满着无边的向往:“我好幸福,以后可以永远和你相伴,听你唱歌了!江郎,这不是做梦吧?”
“这哪是做梦?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江枫凑近她耳边,柔声说。
“我还是不敢相信,幸福这么':。。'快就来临了。江郎,我好怕等下醒过来,又是孤单一人。。。。。”李永佳急切的口气:“江郎,我要怎样才能知道这不是梦呢?”
“很好办的,你,只要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就知道了。”“江枫轻声笑道。
李永佳伸出白如凝脂的玉手,却飞快的掐在江枫右腕上,她使了好大的劲,毫无准备的江枫疼得大叫一声,“我怕疼,所以就让你替我验证一下喽!”
李永佳爽朗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脆生生的,如花娇靥上泛起无限的满足与欣慰。
江枫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二十多年了,自从当年得知李豫的死讯以后,佳佳再也没有如此开心、如此不羁的开怀大笑过。是我改变了佳佳的生活,是我带给她无数的烦恼与痛苦。
李永佳的却是沉浸在美好未来的向往之中,曾经的悲欢往影已渐渐远离她的心绪,“江郎,不知道我们何时才可以回到你家乡?”
“若非清河拿走电脑,现在我们已经在北京的大街上兜风啦!”江枫轻轻拍了一下马。
“江郎。就算找不到许清河,回不了你家,能与你这样厮守在一起,佳佳此生也心满意足了!”李永佳仰靠在江枫肩头。
“可我不满足,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三十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期望着离开这里。”江枫神色转瞬间变得黯然:“这些年的生活都是被逼无奈,做广平王、太子、皇帝,角色不停地变换,但是江枫始终是江枫,荣华富贵、帝王皇权都不是我最想要的,帝王的霸性使我身不由己的做了许多本来可以不做的事,比如,张皇后的家人。。。。。。”
李永佳不愿再提起不开心的往事,急忙岔开了谈话内容,“江郎,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觉对你的感觉不像是亲哥哥,那一年多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骂自己,怎么可以去爱自己的皇兄,我挣扎过,痛斥过自己,直到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我大哥,只是与他长得酷似,那一刻,我终于解脱了。也从此下定决心,无论经历多少艰难,也要与你在一起!”
“佳佳!”江枫动情地拥着她,把俊俏的脸贴在她的玉面上,“在邯郸客栈,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惊呆了,若非有了刘爱雪,我一定会爱上你,后来的朝夕相处中,我拼命忍受不去看你,把你当成妹妹,刘爱雪的决绝无情,令我痛苦到极点,同时也成全我对你的感情,爱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我们的爱好辛苦,今日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走到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我都能忍!”
这些日子他们就这样骑在马背上,耳鬓厮磨,放开心里久铸的爱恋,诉说着二三十年来未能诉说的情话,他们都有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决心。信马由缰的走遍了大唐的山山水水,能与心爱之人常相随,不再有其他奢侈。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只晓得是个人迹罕至的荒野,草深及腰,雪花飞舞。但冬日的北国,草已变干,变黄,及腰深的不过枯谢的草杆,光滑的树干再无一片叶子,白马雪青艰难地钻草避树,缓缓前进。
江枫心疼他的爱驹,纵跳下来,牵着马走,让佳佳平稳地骑在马背上,不时用剑割草探路,愈往前,风愈大,不时有几片洁白的雪花冷不丁的撞在衣襟上,脸颊上,晃得粉碎,化成雨水落下,远方飞雪伴着高耸云际的连绵群山,渐渐出现在视野里,薄雪弥漫山岚旷野。朦朦胧胧,缥缥缈缈,真让人有一种醉入琼台玉阁的仙境之感,这样美的感受,让他们丝毫没有冷冽的侵袭。
“江郎。你为什么不走了?”李永佳见他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出神。
江枫看到的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