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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宫统领们都闻讯赶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个个面面相觑的对望着,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变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江陵王李偲深夜潜入母妃寝宫,企图谋杀,这,这可能吗?可是发现此事的是太子,李偲的父亲,他会凭空诬蔑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感觉中,好像过了几百年,郭源才怔怔地问:“太子殿下,不可能吧?你会不会看错了?”
“如果别人告诉我,我也不相信,”江枫又悲又愤,双目含着酸楚,痛苦的泪:“我从房上下来时,这个畜生正在用力捂住被子,珍珠拼命地挣扎,却是那样的无助,半分也动不了,没想到,我的亲生儿子会去谋杀他的大娘,我李豫一生好强,容不下邪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儿子!”这样的经历真是令人不敢去想象,江枫双手微微抖颤,许久,才喃喃低语:“这是我为人父的悲哀、失败啊!”
“殿下,也许是个误会!”高长春忙打圆场:“沈妃娘娘向来宠爱二王子,他又怎么会起杀心?江陵王在和沈娘娘开玩笑!”这当然是高长春安慰每个人的心思,谁都不愿相信这样一幕会是真的,只能以玩笑来聊以自慰罢了。
“若是我再晚一步,珍珠已经没命了,这像是玩笑吗?”江枫闭目暗叹,豆大的泪珠缓缓地从那一双曾经坚强无比、任何灾难都平常对待的俊目中溢了出来。此刻他多么想马上从这里消失,永远不要再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几个七尺男儿汉,与他们的太子同样坚强,除了李倓自刎那次,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痛苦的表情,更没有人看到他流过一滴泪,这对他的打击是空前绝后的,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内屋的沈妃已经听到外面面的谈话,她呆了,愣了,麻木了。怔怔的坐在床上,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凤目呆滞的再无昔日的光泽,我自问对李偲并无过分之处啊,视其为亲生,与适儿、遐儿、倩儿他们一样,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枫默默地流了一阵泪,才蹒跚的回到内室,见沈妃已无大碍,方略微宽心:“珍珠,都怪我平日疏于教导,才使这个大胆畜生敢于这么对你,你放心,我会给你交代的,”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们母子啊?”沈妃木木的噙泪。
沈妃神色凄哀,珠泪深含,柔弱可怜,江枫紧紧拥着她,她娇弱的身躯完全扎在他的怀里,浑身颤抖,嗓音抽噎:“殿下,抱紧我,我怕,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不要怕,都过去了,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发生!”江枫柔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着:“我将严惩逆子,给你公道!”
几个孩子都来了,个个满含担忧,沈妃所生的李适,李倩、李遐三个孩子哭着拥抱亲娘,劫后余生的沈妃见到三个亲生儿女,恍如隔世,含泪左拥右抱,热泪滚滚,失声痛哭着。
江枫不忍再看沈妃的悲戚,心揪扯的疼痛,我未能保护好她,使她受此惊吓,枉为人夫,他轻轻嘱咐孩子们好好陪着母亲,离开内室,厉声喝道:“把李偲带去雍和殿,去请崔氏和琴儿,一同上殿观审!“
雍和殿是东宫正殿,太子在此接见官吏,处理日常政务。崔妃听到偲儿谋杀大娘未遂,太子下令押到雍和殿,大惊失色,在大殿上处理家事,非同小可,偲儿凶多吉少啊!她不顾腹痛,急急赶到,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善良的琴儿更是痛心不已,李偲武功出众、才貌双全,很的人疼,竟然做出有悖人伦,残忍不堪的事来,殿下不知道有多伤心?
已是起更时分,夜风夹杂着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树叶相互碰触的声音轻微而低沉,使得殿上的人们陡觉隐隐生寒,更让他们心里寒沁的是今晚发生的事。
数十名侍卫排列在殿内两侧,四位统领,东宫总管叶利,琴儿、崔氏都到了。
江枫的头仍是沉沉的,眼前有些模糊,许久,他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沉声喝问:“李偲,你小小年纪,竟敢用此残忍手段对付大娘,目无家规国法,是谁唆使你这么做的?快给我老实招来!”
李偲跪爬几步,哭着说:“是孩儿怨恨母妃平日严厉叱责,一时冲动,并无人唆使,孩儿知错了,求父王宽恕!”
“我叫你们学习武功是叫你用来对付自己人的吗?”江枫怒极,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你这么小的年纪,哪有深沉心机,是谁教你去谋害大娘?快说!”
“没有人教我,是孩儿起了邪念,是母妃夺去了父王对孩儿的爱,孩儿只想除掉她,好让父王多去我娘宫中陪我!”李偲仍然不承认受人唆使。
“李偲!你还敢撒谎骗我?”江枫冷叱“再不老实交代,休怪为父无情!”
“父王,偲儿不敢说谎,真的没有人教唆,求父王看在儿一时冲动份上,饶儿一次!”李偲不住的哭着叩头。
“儿弑母,大逆不道,不能饶,来人!把这个逆子拉下去,乱棍杖杀!”
“父王饶命啊!”李偲惊骇交集,趴在地上直叩头。
崔妃一张秀靥骇极,慌忙跪下,泣不成声:“殿下,臣妾管教不严,求你看在骨肉之情上,宽恕偲儿这一次吧?”
郭源急忙拱手:“殿下,江陵王一时意气,他只有五岁,殿下就宽恕他吧!”
“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吗?多少大人做不出、不忍做的事都做了,一直都以为皇室争斗的事不会发生在我和儿女身上,想不到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能有如此阴险的心机,毒辣的手段,今日饶恕他,将来或许会弑君弑父!”
琴儿神情庄肃,语气温和:“殿下,江陵王一念之差,做出伤害亲情之事,确当严加管教,但请殿下不要伤他性命!”
郭源等东宫管事也都趁势跪下来恳求太子殿下绕二王子性命,略加惩戒,许他改过自新。
天下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江枫岂能忍心夺去亲生儿子的性命,实在是又气又恨,更是悲哀,又担心不重罚李偲,无法向珍珠交代。见大家都这样说,略消火气,令侍卫带李偲回来。
这小子虽然心肠狠毒,行为恶劣,但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听到父王杖杀的命令,早就吓得惊恐万状,浑身哆嗦,面色发白。侍卫刚一松手,李偲急忙趴跪地上,叩头求饶。
“李偲,你还不肯说实话吗?”江枫冷眼看看他“再若隐瞒,谁也救不了你!”
李偲再也不敢瞒了,叩头含泪说:“是娘,娘叫我去捂死母妃的!”
江枫拍案而起,大怒:“谋害大娘,该杀!污蔑亲娘,更该杀!拉下去,杀!”
“父王,父王,孩儿没有污蔑大娘,真的是娘叫我去捂死母妃的呀!”李偲浑身发抖,慌忙喊道“父王饶命啊!”
其实江枫早就料到了,只是不敢相信崔芙蓉,心肠歹毒到利用五岁的幼子去做这缺心无肺的事,想亲耳听到儿子亲口说出来罢了“你娘为什么叫你捂死母妃?”
“娘说,母妃现在是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娘永远只能是个侧妃,孩儿也永远只是父王的庶出子,当不了太子,叫孩儿设法弄死母妃,娘就可做太子妃,以后孩儿就是嫡子,才有希望成为太子。”李偲年纪还小,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这些复杂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
殿上的人们觉得那股寒嗖嗖的凉意沁遍全身,五岁的小孩子就参与到争夺储嫡之位中来,并为此不择手段,长此下去,怎么得了?他们心里都想,该杀的是崔氏这个阴险奸邪的女人,亲生儿子都忍心利用。他很想太子与李偲父子相残吗?
江枫的心更是涌起阵阵悲凉,崔妃争权夺利的思想深深毒害了本是纯洁无暇的孩子,让他从小就开始仇视兄弟,长大了,不知要成什么样子?
“崔芙蓉,你这个损人利己、阴险毒辣的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同为一家人,为什么总是去挤兑伤害他人?对你来说,权势名利比亲情还重要吗?”江枫神情凄楚,低低的问。
崔妃伏跪地上,不敢吱声。
“本王不忍对你们动用严刑,但是绝不助其心术不正之气,把他母子送到大理寺,由张仲义去依律审判吧!”
郭源吃了一惊:“这是东宫家务事,殿下就自己处理吧!不要惊动张大人了!”
沈妃在宫女扶持下缓缓走上殿来,她的脸上恐惧凄哀的神情尚未完全消退,来到面前,轻轻启齿:“臣妾也想通了,偲儿不过一时糊涂,我不怪他了,更不必交给大理寺,殿下从轻责罚几下就行了,相信偲儿会引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