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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不必管我,我的心已经死了,亲情已不复存在,我要与江郎生也相从,死也相从!”李永佳声音虽弱,但是异常坚决。
“佳佳,失去了江枫,你还有我,难道我为你付出的一切还不能感化你分豪吗?冰块都会被我的热情融化了,而你仍然这样冷漠。”许清河十分不满。
“你这个不安好心的混蛋,明知道皇后设局诱江郎上套,为何不告诉他?你巴不得他死了,是吧?你别妄想了,江郎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你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李永佳低声说。
许清河大感理亏,没有接话,心里却是后悔不已,我为了得到佳佳,助纣为虐,这是让张皇后捡了个大便宜啊!眼见李永佳闭目不再言语,面色晦暗,憔悴消瘦,奄奄一息。大急,不能等明天了,天黑之前赶到永王府,请永王想办法。他一抖马鞭,三匹健壮的马儿如飞驰去。
永王李璘接到报告,许清河携顺仪公主来到,这无疑是李璘乐极之事,随既又收到朝廷诏书,皇上废杀皇太子李豫,对李璘来说,真可谓喜从天降,李豫是他多年来又惧又恨的劲敌,这是老天开眼,要我夺取江山社稷啊!他兴奋的亲自把二人迎接进城。
永王次子李元春趁热打铁,对他说,李亨当初于灵武践位也未奉太皇圣旨,今番李亨纵容妖后,禁锢太皇,残害太子,不妨父王也自立为帝,据守江南,打着诛奸佞、救太皇、为废太子鸣冤的旗号起兵攻打长安,定能赢得天下心向太子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声援。
这一日,天色昏暗,电闪雷鸣,轰烈刺耳的炸雷自低垂的天际翻涌而过,不大一会儿,大明宫长廊上,暴雨阵阵,刷刷地雨势如瓢泼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天色越来越暗,宫女、太监只好取出夜明珠,然而,亮光闪闪、摇曳生辉的宫室,富丽堂皇的陈设在肃宗心里,却是那样的刺眼。
今天,肃宗皇帝旧病复发,腹痛如绞,张皇后亲自送上药丸,端来了热水,恭请皇上服药。拿起这个药丸,肃宗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他的豫儿,这个药方是豫儿费尽心神研制出来,专为治他顽疾所用,比太医院的要有效百倍。豫儿仁孝至纯,为朕竭尽孝道,而朕却要夺去他的性命。
今日就是儿子的临刑之日,他不止一次想过要下旨赦免,无奈皇后百般哄劝,身为君王,出尔反尔,如何让天下信服?当初冤杀倓儿时,张后就这样说,自己因为爱面子,任由倓儿含冤屈死,今天他又故伎重施,为了怕朕反悔,居然把所有宫女、太监都轰走了,把宫门反锁,偏偏自己又病倒了,想出去都觉得浑身无力,动弹不得,他心里难过、懊悔,当初埋怨父皇冤杀三位兄弟,自己已经错杀了倓儿,现在竟然身不由己的又要夺去豫儿的生命,朕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太残忍了,心里又痛又恼,急火攻心,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皇上!”张皇后惊叫一声,急命传太医。
“不用叫太医,那群庸医一百个也不及豫儿一人有用!”肃宗闭目道。
张皇后冷漠地问:“皇上很想饶恕李豫吧?难道天下没有李豫,皇上的病就不治了吗?”
张皇后的冷傲、嘲讽让肃宗更加难过,想到再过两个时辰,他的豫儿就将魂归黄泉,肃宗龙目发红,泪流不止。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畦匆匆来到,却被守卫挡在门外。
“闪开,本将军有要事禀奏皇上!”萧畦喝道。
张皇后隔着门缝叱道:“萧畦,皇上今日旧病复发,不理国事,你还不快走!”
萧畦语气急促,声音洪亮:“皇上,永王李璘在永州僭越帝号,起兵作乱了。文武大臣们请皇上上殿议事!”
肃宗已经听到了,他只觉得头昏眼花,不住的咳嗽。张皇后凤眉一挑,怒道:“萧畦,你存心要让皇上病情加重吗?这个时候来传此信息,居心何在?”
萧畦大为恼火,厉声道:“皇后娘娘,永王造反何等大事,你竟然阻止末将禀报,末将倒想问问你居心何在?”
张皇后正要发火,肃宗有气无力的说:“给朕更衣,上朝。”
“皇上,你的身体。。。。。。”张后急道。
“更衣!”肃宗用尽力气吼道:“就算朕病死了,叛乱也不能不管,快为朕更衣!”
大臣们个个低头垂眉,没有人说话,殿上安静的可闻得见彼此的心跳声。朝中将帅大多在外与安庆绪叛军作战,哪有余力去管江南?朝中也没有可独当一面的大将,高长春兄弟、郭源等人勉强可算的一员大将,但他们都是太子心腹,而今太子临危难,马上就要处决了,他们哪会再用心为国征战?
京兆尹崔光远说:“臣启奏皇上,闻听永王叛乱后,只有两日便已渡过黄河,夺取数十州郡,势如破竹,比当年安禄山势头更盛,不日即可围逼京城。”
“众卿有何良策?快快为朕献计!”肃宗声音低缓,一脸憔悴。
殿上许久无声,肃宗怒了:“众卿终日深居庙堂之上,锦衣玉食,俸禄优厚,到了朕为难之时,全都退缩了吗?既然这样,你们全都解甲归田吧?”
大臣们惊恐万状,要知道君无戏言,皇上虽是盛怒之时随口说说,这也是圣旨啊!群臣齐齐跪倒殿前,叩头不语。
崔光远轻轻扫视大臣们一眼,大声说:“为今之计,只有赦免太子,命太子率领京城守军反击叛军。”
李辅国急忙驳斥:“不可,废太子今日即行斩首,不能让天下耻笑皇上执法儿戏!”
韦见素厉声回敬:“李公公,为了皇上颜面,就要置社稷安危于不顾?难道你还想让太上皇与皇上第二次离京西幸吗?”韦见素转身拱手说:“微臣奏请皇上为大唐兴亡之计赦免太子之罪,由太子领兵出征!”
此刻,许多大臣随声附和,奏请皇上赦免太子,让其出征,不大一会儿,竟然有一百二十余人附议。韦见素冷笑着,没有再发一语,真是好笑,前几天他们还义正词严要求皇上严惩太子,这么一会儿马上就转过一百八十度大弯请求皇上赦免。自己向皇上上表力保太子的奏书一定是被皇后扣下了,这可真是天佑太子啊!这个节骨眼上,永王叛乱,又给太子以建功立业的机会。
韦见素不由得轻轻叹息,君王与臣子患难易相守,安乐难两全,没料到君王与亲生儿子之间也是如此,他冷眼旁观,明白大臣们的心思,一旦永王进京,可不比安禄山,他也是太上皇之子,李唐皇室正根,很容易得到世人认可,他们更害怕再次背井离乡。所以也不顾得上皇后会不会生气了。
肃宗早就有此意了,又怕被大臣们阻止,更怕自己威望不存,看到众心一致,迫不及待的命令萧畦,速去天牢,带李豫上殿。
江枫神态平缓,望了望铁窗外灰暗的天空,呼呼的风声和着淅沥的雨声敲打着他破碎的心坎,就这样死在古代,虽然有点遗憾,却不后悔,他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为了心爱之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几年在这里尝够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论古今,都不乏趋炎附势、奴颜媚骨之人,太子辉煌时,个个恭敬有加,抢着来送礼,一旦获罪,又立刻落井下石,大提理法要求废杀,都是一群没有原则、左右逢迎的小人。他在心里鄙夷的骂道。
天牢狱官已按惯例在牢室长桌上摆上了死囚临刑之时的断头宴,这些饮食美酒是皇上御赐,是昔日皇太子的饮食标准,数十道美味佳肴、百年陈酿。世上有几个死囚犯在砍头之前两个时辰能大吃大喝?江枫大反常情,在天牢囚了一个多月,从来没有认真用过一餐,然而现在,他坦然的喝酒、吃菜,就如在东宫用膳一样平常。
狱官狱卒被他这种凛然、无惧死亡的豪气所震,不愧为纵横天下、叱咤风云的太子李豫。
江枫虽然镇定,心里却也是无比哀戚,李豫是被亲生父亲所杀,这个伤痛恐怕自己体会不出,因为我始终不是李豫,都可以深深的感受到亲情毁灭的痛苦,难怪当初李倓在接到父皇赐死诏书后,含恨以最快的速度自刎,这种对亲情绝望,撕心裂肺的痛真的比死还难受,这几天,在天牢等待着死亡,这种煎熬让他那早已破碎的心更加碎的成条,甚至永远不想再见那所谓的父亲一面。
工部员外郎杜鸿渐已率领着庞大的行刑队伍来到,命令狱卒打开牢门。
“杜大人,太子殿下尚未用完膳,能否再等一等?”狱官拱手说。
“大胆!耽误了行刑时辰,你担当得起吗?”杜鸿渐叱道:“他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