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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江枫诧异的问:“你们找到了安娜吗?”
“是,末将已将她押至宫门外,等待殿下处置!”
“带她进来!”
郭源轻轻一招手,几个士兵带进一位素衣少女。此女面容清秀,神态安然,毫无惊惧之色,进到宫门,便轻轻垂首跪拜:“罪臣安禄山之女安娜叩见太子殿下,独孤娘娘。”
“你真是安娜?”江枫颇为诧异:“抬头让本王看看。”
素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不错,安娜面目没有改变,只是多了一层犹豫之色、颇有饱经风霜之意,江枫向来赞许她对许清河的爱直接而热烈,性格奔放、阳刚,是古代少女之中难得一见的女子,没有大户闺阁的忸怩之态。
郭源又说:“此女乃是叛首家眷,请殿下即刻下令,将其推出洛阳城,斩首示众,以警戒叛军!”
江枫摆手说:“安娜可不比一般,她身做安禄山之女,无力阻挡父兄谋叛,又无法选择身世,何况她可是冒险救过许清河的清河的恩人即为本王的恩人。你们出去,我单独和她说话。”
郭源迟疑一下,与士兵一起出了宫门。
江枫走过来,亲手为安娜解开绑绳,又唤她坐下。
“臣女叩谢殿下宽恕之恩!”安娜叩头谢恩后站了起来。
“安小姐,本王听沈妃说过,她在洛阳近一年时间,全仗你为她消解愁闷,真心待她,你是叛军之中唯一一个自始至终守着君臣礼节的人,珍珠对你推崇备至,本王也很敬佩。”江枫当然要敬重他,要知道,古代女子深居简出,一生都以父兄家人之命是从,安家叛乱,自立为帝,在洛阳,她竟在沈妃面前仍以臣子之女自居,不骄不躁,温文尔雅,此乃古代女人中的典范。许清河那个家伙,放着这样不平凡的又真心爱他的女子不去珍惜,偏偏要去纠缠一个对他毫无感觉的佳佳,真是一个大笨蛋。
安娜道:“臣女与娘娘相处近一年,她在臣女与田承嗣面前,从不掩饰对殿下的真情,正是她深信夫妻终有相见之日,才让她在孤苦、思念中仍然含笑面对一切的磨难,殿下对她的误会已经伤害了她的真心。”
“当时形势所迫,本王现在才知,田承嗣对珍珠确无越礼之举,怪我太冲动,一直要捉拿田承嗣问罪。其实,战争一起,作为安家将领的他,屠杀大唐官军,再平常不过,我不该始终不肯释怀,他对珍珠有保护、救助之恩义,珍珠设法帮助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对过去所作所为深为懊悔。”江枫叹道:“只怕再也不能得到珍珠的谅解了。”
这一番真诚剖白,使独孤琴、安娜大感震惊,君王向来专横、就算知道错了,可以默默的改过,却不肯认错,然而太子李豫这样坦陈自己的过失,真是胸襟广博的仁爱之君,未来的天下有他治理,乃是万民之福啊!
良久,安娜才说:“娘娘对殿下的情义,不是一般王妃对君王的情分,那是刻于骨,铭于心。臣女相信,无论时光如何轮回,人事如何变迁,她的心永不改变。臣女愿助殿下找到娘娘,重归于好!”
“可能吗?”江枫没有把握:“破镜真的能够重圆吗?”他对沈珍珠的感情比对任何人的感情都复杂,一方面,他希望珍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田承嗣无疑为最好的人选,另一方面,珍珠心里一直把自己当成她深爱多年的李豫,从来没有动摇过,如果自己对她冷漠或者干脆放弃她,她不明真相,更会痛苦万端,本不想玷污义兄的爱妻,可是若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是对珍珠最大的伤害。
江枫终于想通了,我要把自己当成李豫,去接受、付出对珍珠的爱,这是她最需要的,不然,这一生都不会安心。做二十多年李豫,身边若只有一群责任义务般形同交易的女人,日子也不好过,有了珍珠,于己于她都有益无害,我一定要找到珍珠。
安娜不停地给他鼓励:“臣女也正深深的爱着,并且知道沈娘娘爱的只是殿下,而非田将军,爱一个人却不能相守的痛苦安娜感同身受,人生几乎没有乐趣。所以,臣女会尽力帮助殿下挽回娘娘的心。”
江枫深受感染,冲口说:“本王也会设法说服许清河,不让他辜负你。”他从袖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递与安娜:“安小姐,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争取幸福,服下此药,它会让你数十年后仍风华永驻,青春常在,与许清河一样不衰老!”
安娜接过药就服下了,盈盈拜倒:“多谢太子殿下赐药。”
“你一点都不担心药会不会有问题!”江枫含笑说。
安娜爽声一笑:“太子殿下要杀安娜,何须用毒?”
“果是巾帼丈夫,安小姐,大唐王朝,亿万百姓,本王也认识过无数英雄,只有你最让本王敬重,你比千年之后的才女佳人更靓丽,更豪迈。”江枫由衷的夸赞她。
能得到皇太子这般宠誉,安娜玉面绯红。
江枫又取出一粒,注视着琴儿:“琴儿,想不想和我一样始终这样年轻,风华绝代?长艳不衰?”
“谢殿下,女人视容颜如生命,哪个女人不想永葆青春?”琴儿欣喜若狂,急忙服下药丸。
江枫看了看,瓶中只剩下一粒了,这颗得留给珍珠,他忽然问:“你们为何不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药?也不怀疑我的话是真是假?”
安娜见多识广,毫不为奇:“太子殿下本是世外高人的弟子,英姿豪勇天下无双,有什么本领都不足为奇。”安娜忽然道:“殿下要想娘娘自己现身,唯有在臣女身上做手脚。”
“怎么说?”
“将臣女关押大牢,下令处斩,只需三两日,沈娘娘与田将军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安娜颇为自信的口气。
琴儿忙说:“殿下可以大肆宣贴告示,只是安小姐不必下狱,除了我们几个,不让其他人知晓是否真要处斩安小姐,这样沈妃娘娘才能相信。”
安娜忙道:“殿下,为了把戏做真,臣女甘心入大牢,臣女父兄背叛家国,引来无数战祸,枉送无数生命,安娜本已该死。请殿下不必为难,臣女甘愿为娘娘的回归献出微薄之力。”
江枫忽地深深一揖:“安小姐,李豫谢谢你,只是要委屈你了。”他大呼一声:“来人!”
一队侍卫应声而入。
“将叛逆之女安娜押入大牢,传本王令,五日后处斩。”
侍卫铁钳般的大手拖住安娜便走。
洛阳城大街小巷贴满了皇太子的告谕,五天后在城门口处斩叛逆安禄山之女安庆绪胞妹安娜。城外方圆百里的民居、数木、石块上都贴得满满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告示贴出当日,洛阳百姓数万人齐跪宫门前请愿,请皇太子殿下赦免安娜,有人声泪俱下的诉说安小姐是叛军之中唯一爱护百姓的好人,时常偷运宫中食物,赠与百姓,把仓中的粮食散发给他们食用。并为此捐出自己的首饰细软之物。
千万百姓高呼:“如此好人,不能杀。安小姐是旷世难寻的好人,不能杀!”
本来是在做戏,这一下让江枫犯难了,百姓不知情,这几天会一再来请愿,万万想不到,安娜这样得人心,这个女孩真不简单,她的心比金子还闪亮。如果安家父子都像她这样把百姓放在首位,处处以百姓利益为重,声势浩大的安史叛军就真的可能夺取大唐江山。
郭源他们急急进来了,最头疼的是身边这些人,他们可别添乱。
郭芙急道:“殿下,安娜受万民拥护,若是杀了她,必将激起民变。”
越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想来他们也听到安娜的好名声,要应付他们可真不易。“你哥哥他们说了,叛逆之女该杀!本王是在吸取忠言。”江枫怎么样也不能给他们露实底。
“末将等并不知道安娜是这样与逆贼完全不同的好女孩,为洛阳百姓做过许多善事,请殿下顺应民心,下令赦免安娜。”郭源等人拱手说。
“军令既出,不能追回。”
郭芙忙跪下:“请殿下开恩,饶了安小姐。”
“你们全都出去,本王已经下令,为安娜求情者,一同问斩。本王念你们素日忠直,不加罪责,若再多言,必将严惩!”
“太子殿下,安娜在范阳不惜安危救过许公子,殿下常说为大局设想,如果激犯众怒,会对战局不利。请殿下饶了安小姐”郭芙急的快掉泪了。
江枫不肯多说,命令侍卫把他们几个轰出去,无令不许再进来。
四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不但江枫着急,在死牢里的安娜也大为焦虑,虽是做戏,但是下面的人不知情,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