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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正经人家,这些规矩总是要的。家丑不可外扬,她那些混账想头说法要是给亲戚们知道了,怕人不说那丁姨娘没规矩,反要说我们家把个姨娘宠上了天,一点没有家教道理呢。”
何老太太同罗姨娘只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却是发作不得。
苏氏听了这些,真真称心如意,口上却道:“绣云,你怎么也废话起来,你们奶奶醒了没有?”
绣云忙笑道:“是,是。婢子多嘴了。老太太快请进。”说了这话,方瞅了罗姨娘一眼,笑道:“婢子不敢乱人,不敢随便招呼,这位是?”何老太太这是如何还能说出是罗姨娘来,只笑道:“她,你不认得,不用招呼了,快扶了我去见你们奶奶。”罗姨娘听了这话,心中十分委屈,想要怪人又怪不着谁,只得忍着气在门外站了。
原是绣云都算准了,先在这何老太太跟前说了有差事,这何老太太素来刁钻,必定要摆个长辈谱的,不会那样容易就放了冬竹去,只消得冬竹跟了过来,她这里就有话好说,管保那老太太没脸再带了那个姨娘进金氏的屋子。偏这个罗姨娘是头一回来她们苏家,谁都不认识,这一顿骂,管保她们有苦说不出,又不至带累了姑奶奶。绣云这一番倒也不只是为了苏氏出气,实在是那何老太太带了姨娘来吃酒,分明是连苏家一起看轻了。
却说绣云扶了何老太太进房,就到了金氏卧房。金氏见何老太太来,就要起身,何老太太忙按着,口上笑道:“快别动,你才生产,要仔细保养。”说了就在她床边坐了,眯着老眼仔细瞧了金氏脸色,笑道:“好孩子我说句话,你可不要恼我老年人糊涂,在我心里,你这孩子,真真的挑不出错来,论着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了是姨娘生的,出身上差了一点,这倒也罢了,只是你从前不能生育,不免叫人惋惜,如今可是好了,竟叫你得了龙凤双生,可真是老天保佑。”这话酸不酸,咸不咸的,分明是为着方才绣云的话说着她痛处,心中依旧有气罢了。
金氏听了只做不懂,脸上笑道:“何老太太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何老太太见她这样,倒也不好再说下去,就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夸你。你那孩子呢,抱了我瞧瞧。”说话间俩个奶妈子就把金氏那双孩子抱了过来,何老太太只问:“哪个是女孩子?”
萧娘子过来一步道:“小姐在这里。”何老太太就在萧娘子手上接了,掀开盖在婴儿脸上的被角瞧了,只是才三日的孩子,哪里就瞧得出眉眼美丑来,何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只交还了萧娘子。
金氏便笑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俩孩子都是粉红粉红的,一些儿也不白,怕是我怀着他们的时候吃药吃多了。”
何老太太笑道:“你虽然是个伶俐的,这个上倒是不懂。这孩子生下来,若是白白嫩嫩的,到长大了,未必就白,倒是这粉红的,那皮色必是雪白的。女孩子家家的,一白能遮了白丑。” 说了就问乳名,原来那男孩子叫做阿鲤,原是员外亲起的,借着鲤鱼一跃龙门便化龙的意思,也合了龙凤双生的兆头;女孩子叫个慧儿,却是金氏起的,只说着女孩子家家的只消贤惠些聪慧些也就罢了。
登云年纪虽不过五六岁,气性却也不小,自为祖母姨娘做的事儿失了他的脸面,自进了金氏的屋子一直就站在了一旁,低了头不做声,此时听了这几句,他到底是才五六岁的孩子,顿时忘了,闹着要看弟弟妹妹,何老太太就笑道:“可不许抱,要是摔了,就拿你赔了给你舅母。”
余娘子同萧娘子就把阿鲤与慧儿与他瞧,登云仔细看了,伸个小手去逗弄,忽然道:“妹妹会笑呢。”苏氏就道:“可是胡说呢,才三天的孩子,哪里就会笑了。”说了就命奶妈子把孩子抱出去。
何老太太笑道:“这也未必,许是这俩孩子有缘。”说了先瞧了金氏,见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又拿眼去瞅苏氏。
苏氏起先不明白,看了老太太这样,心中忽然一动,想到:“莫非是母亲有意思要定了我慧儿给登云做媳妇?一个奶娃子,连眉眼都瞧不出呢,且就瞧了这么一眼,如何就喜欢到要给自家宝贝独孙做媳妇了?想必是贪图着我们苏家富贵,我嫂子的哥哥又是京官,若是定了亲家,将来也好接力。我若是不肯答应,母亲必定怨我,回去就有许多不是等着我;我若是答应了,只怕慧儿就是我的后身,我到底不忍心。”故此借着去看俩孩子睡了没有,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骂得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就撒花吧。
66
66、金蝉 脱壳 。。。
原是那老太太听得金氏生了龙凤双生就打了那个主意。
这老太太想着自己儿子屡试不中,如今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依旧是个秀才,想必是苏氏命薄,带累了儿子,只是既做了亲,也只得罢了。倒是登云是个聪明孩子,先生也夸他将来必是能金榜题名的,万不能耽误了。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那金氏的嫡母哥哥如今现点着刑部都给事中,将来必定高升几步,少说也有个三四品官儿做做,若是有这么个舅舅提携,仕途上必然容易许多。只可惜了自己孙女儿已然七岁,就是配那庶出的平安太大,只有登云同金氏那女孩配得过,虽苏家是商人之家,那女孩子长大了也不知道容貌性情如何,念在有那么个嫡亲舅舅,也折准得过了。却不料苏氏不接这个口,不由暗骂她蠢,她因是老一辈的,不好自己开这个口,怕叫金氏回了没面子,只得罢了。
何老太太又同金氏说了回话,无非是教训她如何勤俭持家,爱护小姑等语,金氏只笑着应承。何老太太话风儿一转,又道:“这孩子不生不生,一生下来,也就日长夜大,转眼就成人了。舅奶奶,我我倚老卖老说句话儿你倒是别恼。论着钱钞,你们家可算是富有极了,只是少了几分书香,终究不美。”金氏笑道:“老太太说的很是。我也想好了,我那阿鲤孩儿,等三岁就跟着启蒙念书,若是能中个秀才举人回家,也给我们家门楣增光。”
金氏说了这话,左右丫鬟都笑,金氏故意道:“你们笑什么。”绣云就过来道:“奶奶,小孩子才三日呢,连眼都没睁开,你就要安排出路了,这不叫人笑你性急嘛。”何老太太听了,饶是她素来自作主张惯了,脸上也有些臊,就推着年纪大了,身上累,要早些回去歇了。金氏也不很留,只命人将回礼备好了请老太太带了家去。
却说何老太太回了家,就命人打来回礼瞧了,倒是色色精致,算起来,只比他们送去的金银锁片,金银项圈更矜贵些,这才罢了。罗姨娘因在苏家受了委屈,就捱在何老太太跟前撒娇,只推说是苏家眼中没她也就罢了,脸老太太的脸面都下,必是奶奶回去告的刁状。
那罗姨娘只以为老太太素来不喜欢苏氏,她这一说必定奏功,只不曾想着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待得苏氏回了家,再叫她同哥嫂开这个口去,想她哥哥嫂子从来就疼她,想来也不好驳回她的。故此,反教训罗姨娘道:“你同我住口!等你们奶奶回来,不许你再顶撞她。”罗姨娘那知道老太太的盘算,被她这样一训,心上再委屈,也不敢再说,只是低头称是。
却说金氏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何家老太太那话里话外意思,她如何不明白,只是在老太太跟前装糊涂罢了,又怕苏氏惧怕婆母,亲自过来在她哥哥跟前说了,苏员外碍着兄妹情面,反倒难处置,就有意同苏员外先商议了。
倒得一更时,客人都散完了,苏员外回了房,先来瞧金氏,又去拉她的手道:“好奶奶,你为着我们苏家立了这样大的功劳,为夫感激不尽。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呢,我再没有不舍得的。”
金氏听了,只淡淡笑道:“妾这里什么也不缺,相公的好意,妾记着便是,等妾哪日想到了,再说罢。”苏员外听了,笑道:“我记得你有一对金凤簪,是岳母赏的,成色虽好却是前年的样子,我叫人重新替你打一对?”金氏笑道:“罢了,妾只一个头,哪里戴这许多东西去。相公且坐一坐,妾有正经事儿同你说呢。”又叫了秋月到外头看着姑奶奶来了没有。
苏员外见金氏这样慎重,便也正了颜色。金氏便把何家老太太带了姨娘来吃酒的事说了给员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