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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阳走了过来,“少爷。”
梁景言看他一眼:“有事?”
陈阳皱眉道:“外面有个叫安香雪的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说有事找你。”
梁景言漫不经心道:“这么晚了,你让她回去,明天再来吧。”
“我是这么说的,但她执意不肯走,还说,如果你不见她,就会后悔,我就让她进来了。”陈阳缓缓说。
“这么大派头?”梁景言微微一怔,好奇地抬眼,目光穿过古木的繁枝,笑道:“走吧,去见见到底是何许人也。”
半晌,梁景言等人缓缓走进厅中。远远便见那五十岁上下头戴纱巾的妇人坐在客位上,丫鬟站在一旁。
梁景言缓缓打量二人,开口道:“是你们找我?”
那妇人站起来,看着梁景言,一笑道:“仪表堂堂,相貌出众,果然是桃花岭第一调香师。”
梁景言一怔,微微垂着眼,笑道:“你这么晚急着见我,不会就是来夸我的吧?”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夫人说话!”妇人一旁的丫鬟,突然呵斥道。
听闻这话,众人便是一愣。
那妇人瞪着丫鬟,怒道:“巧儿,不许没规矩!”
“巧儿知错。”那丫鬟便低下了头。
妇人抱歉地对众人施礼,道:“我这丫鬟平时被我惯坏了,越发没规矩,还请各位谅解。”
梁景言在正中一把雕花藤椅上坐下来,漫不经心地说:“这位安夫人是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叫安香雪,这丫鬟叫巧儿,”安香雪顿了顿,看着梁景言,“梁少爷,我早就听闻你们脂香堂的香水是桃花岭最顶尖的,而且你也是聪明非常,调香的技术无人能比,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安夫人,我看你的脸色白里透红,肌肤白嫩,蛾眉婉转低垂,虽纤细的皱纹于眼角蔓延,但你这年龄,自然是平日保养的很好,本就美丽动人,不用再用得了我吧?”梁景言淡淡一笑。
安香雪笑了笑,又打量他半天,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问:“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像传闻所说,能让人恢复青春美丽?”
梁景言闻言抬头:“这倒不敢当,我又不是神仙,又怎么能让人返老还童?我脂香堂不过是为人所需而设,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脸上有疤、斑、还是痘,只要用脂香堂的产品,假以时日,自然能年轻好几倍。”
“看来你很有自信,那我问你,如果是头发呢?”安香雪问。
梁景言一怔:“头发?”
这时,安香雪缓缓揭开头巾,露出满头银白长发。见她一头雪白的头发,众人便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少顷,安香雪缓缓道:“梁景言,我要让你想尽办法,把我的白发变黑。”
角落里的银角香炉里浮出袅袅清香,梁景言看着安香雪那满头白发,皱着眉头,脸色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翌日,正是雾气正浓还未褪尽的清晨时分,梁景言刚走进花园,便听见如泣如诉的琵琶声,弹奏的是《梅花引》。凉亭中的安香雪怀抱琵琶,入神的拨弄丝弦,心中所有的是一片暗红的华美徐徐飘逝而去。她弹得太入迷了,以至并没留意到前方梁景言的身影。
一曲毕,梁景言拍了拍掌,走进凉亭,在石凳上坐下来,称赞道:“最消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一曲梅花三弄,让听者柔肠寸断,没想到安夫人的琴艺如此了得。”
安香雪淡淡一笑:“梁少爷过誉了。”
这时,丫鬟巧儿过来上完茶,立在一旁。
梁景言端起茶壶,在茶杯里倒了一杯茶,含笑递上一只玛瑙茶杯给安香雪,“安夫人,请喝茶。”
安香雪端起茶缓缓抿了一口,诧异道:“清香浮动,茶水冷冽,这是什么茶?”
梁景言振眉一笑:“是我密制的烟露茶,是以当归、熟地、川芎、炒芍制成,调五脏却宿疾,美容又养颜。”
安香雪微微一怔:“这么好的茶,我倒是第一次喝。梁少爷果然是非常之人,方有非常之行。这天下亦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吧?我想把我的头发恢复到当日,不知道是否可以?”
“你说的当日,不知道是多久?”
“几日以前。”
梁景言皱起眉头,问:“那你这头发是最近才突然变白的?”
安香雪点点头,叹道:“不错,一夜之间全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能是人老了,花样容貌虽然保养妥当,但头发依然敌不过岁月,如花憔悴枯萎。”
梁景言淡淡一笑:“那么……让头发变白只是小事,如你所愿就是了,”顿了顿,“至于酬金……”梁景言提高了声音,令安香雪身边神情惨然的巧儿忽然一震。
巧儿不屑地道:“只要你把我家夫人的头发变黑,钱你要多少,我们就给你多少。”
“安夫人,这丫鬟说话不靠谱,你说呢?”梁景言问。
安香雪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自不会亏待你。”
梁景言一双眼睛笑得秋水桃花:“好,成交。”
巧儿瞥他一眼,深沉道:“梁少爷,我看你这府邸数之不尽的财力是不消说了,你又是鼎鼎大名的调香师,想必这每次生意都收到成百上千的酬金吧,你为什么还那么计较金钱?”
听得这话,安香雪和梁景言同时一怔。
安香雪呵斥道:“巧儿!我看你是越来越没用规矩了,怎能如此冒犯梁少爷,还不道歉?”
梁景言握着茶盏在手中转了转,挑眉一笑道:“安夫人,不必了,我看你这丫鬟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真性情,那我就勉为其难回答她吧,”随即看着巧儿,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很有钱,可富贵人家如果没有权势,照样会轻易落得家破人亡,如果我没有这样的顾虑,无论衣食住行,想不奢靡浪费也难。再说钱贬值能贬到哪,再贬也不会变成一麻袋废纸,人就不同了,瞬间能从你的唯一变成王八蛋,钱那么靠谱的东西都有假的,何况是人说的话呢?所以钱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东西。”
巧儿愣了愣:“说这么多,还不是说明你是个十分爱钱,十分势利的人而已。”
梁景言想了想,开明地道:“你这么说,也可以,我本来就是商人。”
安夫人默了一默,由衷地赞叹:“梁少爷看起来那么年轻,没想到居然明白这么深刻的道理。在这乱世生存,不可能丝毫不担忧身家性命,悠闲适意地过着舒服日子。有防备总比没有的好。”
梁景言正色道:“看来夫人是经历过大起大悲的人。”
一旁的巧儿不耐烦道:“夫人,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说完,又看着梁景言,“梁少爷,你几时能为我们家夫人弄头发?”
“就现在,如何?”梁景言站起来,对着二人笃定一笑。
没料到这么快,巧儿和安夫人便同时一怔。
吴嫂趴在床上,二姨太端着碗药,正在用汤勺喂她吃药。
二姨太担忧地看着她,询问道:“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二姨太不必担心,这点小伤,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吴嫂说。
二姨太把药放在桌上,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苦了你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梁景言,坏了我们的好事,居然被他识破我们的骗局,让你白白顶罪。”
“这次只能算我们太大意了,忘记老爷虽然走了,但还有个梁景言在,他那么机警,能识破我们,也是在预料之中。”
二姨太站起来,冷冷道:“哼!这次倒便宜了那个贱人,居然让她逃过了。现在老爷也快回来了,我们再找机会就麻烦了。”
吴嫂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眼,道:“二姨太别灰心,我就不信她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我们有的是机会,一定能把她赶出府。”
二姨太沉着脸,恼怒道:“没错,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生不如死!”二姨太紧紧捏紧了拳头。
梁景言的实验室里,安香雪仰卧在花梨木榻上,巧儿立在一旁。梁景言换过一身白色袍子走出来,看着一旁案上摆着的一只精巧的染发膏、刷子、等物什。
巧儿不耐烦地问:“梁少爷,可以开始了吗?”
梁景言拿过染发膏,一扬,道:“用这个东西,就可以让你夫人的头发变黑。”
巧儿一怔:“哦,是吗?这是什么?”
梁景言把染发膏挤在刷子上,开始给安香雪染黑发,缓缓道:“是我调制的染发膏,一只膏染的黑发,大概能持续几个月,几个月后颜色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