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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说完,梁鸣便气冲冲地朝着大门走去。
***
晚风微凉,梁游躺在花园亭子里的椅子上,往嘴里大口灌酒,周围摆着横七竖八的酒瓶,已经喝的醉醺醺,嘴里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去巫山不是云。”
梁游一怔,转头便见梁景言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梁游便坐起身来,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臭小子,干嘛抢你师父的诗啊?”
梁景言轻易便躲开,淡淡笑道:“以前我总是很好奇,你经常把这句诗念在嘴边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这句诗是她最喜欢的诗,对不对?”
梁游微微一愣,心中便是一窒,勉强笑道:“你就是这点好,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梁景言眸色难辨,淡淡然看着梁游道:“师父,既然你有心病,要不然我给你开个药方吧?”
“什么药方?”
梁景言淡淡笑道:“我这个药方叫放松药浴,只需薄菏5钱、当归尾1两、红花1两,泡个把时辰,即可忘记悲伤事。”
梁游打了个呵欠道:“我心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即使泡个几十年,我看也好不了了。”
梁景言一怔,道:“我已经叫人把李灵的尸首好生安葬了……”顿了顿,“师父,你也该放下了。”
“阮薇死了已经有十四年了,我现在连她的模样都记不太清了,”梁游说罢,灌了一大口酒,漫不经心笑道:“时间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想让你记住都不可以。”
梁景言不禁凄然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梁游一愣,猛地在梁景言头上揍了一拳,怒道:“难为你个大头鬼啊!”
梁景言捂着头,斜斜瞪着梁游,问:“干嘛打我!”
“你不知道你师父现在心情很不好吗?”
“你心情不好就打我?还有没有天理啊!”
梁游抬起手又是一拳,“我就打你了怎么样?”
“好,算你狠,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梁景言指着他咬牙切齿,“我跑!”说完便抬脚猛地跑走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梁游便是连忙跟了上去。
淡薄星光下,师徒二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赶,好不欢乐。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可水月楼里却是灯火通明,街上挂满了红灯笼,远远看去,倒像是着了火一般,大门前站着两三个衣衫轻薄透明的妙龄女子,甩动着手上的丝绢,莺声燕语的唤着过路的男子,尾音回转,眼神妩媚,动作轻佻,只一个眼神便让过往的男人心神荡漾。
厢房里,梁鸣坐在房间里大口喝着闷酒,周黛眉开门进来,一怔:“你怎么来了?”
梁鸣一时眉开眼笑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周黛眉,柔声道:“当然是想你了。”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周黛眉蹙眉,推开梁鸣。
“啊?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周黛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梁鸣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周黛眉道:“我怀孕了。”
“什么?!”梁鸣的脸顿时就白了,像极了白纸。
周黛眉微微一怔:“怎么,你不高兴?”
梁鸣眼睛一转,故作转忧为喜的表情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就要当爹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周黛眉便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我回府?”
梁鸣面色缓和下来,漫不经心道:“这……我要先问问我娘,才能做主,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还有咱们的孩子。”
说完,梁鸣便笑着摸着周黛眉的肚子,眼角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阴险。
翌日,水月楼后院里,梁鸣和老鸨一起在庭院中走着。
梁鸣道:“老鸨,你听清我说的话了吧?”
老鸨忧虑道:“三少爷,这周黛眉可是这水月楼的头牌,那阮姐更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这次你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我不好办啊。”
“老鸨,我明白你很难做,”梁鸣摸出一叠银票,递在老鸨手里,“但我让你做的事情又不是特别难,你只需要去买一副打胎药,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周黛眉的饭菜里,她是头牌,声誉比什么都重要,到时候流产了,相信她也不会四处张扬,而且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老鸨捏了捏银票,一咬牙:“好,我做!”
“那好,我就等你消息了。”
梁鸣深沉看她一眼,便笑了。也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阵子特别倒霉,先是一个金灵,现在又是一个周黛眉,她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昨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想了想,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不能要,这周黛眉长的虽美,但却是烟花女子,要娶回家做老婆就差远了,到时候他娘不晕倒才怪,如果孩子没了,周黛眉就也没条件要挟自己娶她了,那这事就解决了……这么想着,就回到了梁府,正吹着口哨在庭院中走着,就看见对面走来的梁清明。
梁鸣一惊,连忙回头,却被梁清明叫住,“梁鸣,你去哪里了?”
梁鸣干笑两声,尬尴地回头喊道:“爹……我,刚从外面回来。”
“我听你娘说,你要学习看账还有提炼香水?”
“没,没有的事,爹你知道我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学也是白学。”
梁清明冷笑一声,狠狠地瞪他一眼,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学好了?原来还是你娘信口雌黄,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在外面厮混!多少学点事来做,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问景言!
梁鸣辩解道:“爹,我没在外面厮混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干什么?就拿今天来说,你刚刚才从那烟花之地水月楼回来?你能瞒过我?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此时已经是黄昏,橘红色的光线静悄悄地笼罩住梁清明半边身子,他的脸在这暖色调的光线下,如冰雪一般的冷冽。他便是懒得再看梁鸣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梁清明,我会让你后悔这样骂我!”
梁鸣站在原地死死盯住梁清明的背影,双手却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甲似乎都嵌进了肉里。他被梁清明奚落了一番,从后院出来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府中的下人们,遇到他时,见他满面寒冰的模样,也都各自识趣的远远避开。
行在旖旎的梁府花园中,梁鸣越发觉得这秀丽的景色无比刺目,这一切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是他的,一定的!梁鸣愤然的想着,突然灵光一闪,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渗出一丝阴险的笑,便连忙跑了出去。
茶楼里,梁鸣和马新棠同坐在一张桌子上,见小二上完茶,梁鸣提起青花瓷杯倒了一杯茶,对马新棠缓缓道:“梁景言已经制好了给秦总督的香水,这次对于脂香堂来说很是关键,如果成功了,这霸主地位就更加牢不可破了,到时候你们芙蓉斋还怎么做生意?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想到能毁掉日月同辉的办法?”
“办法嘛,当然有的是,只是看你肯不肯去做了。”马新棠一笑,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递到梁鸣桌前。
梁鸣看着瓶子,问:“什么意思?”
马新棠道:“制香水的重要原料中有硝酸钡,如果与氯酸钾混合,容易生成敏感性较强的氯酸钡,配合制成香水时,会在一定时间内产生自燃、自爆。”
梁鸣依然读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马少爷的意思是?”
马新棠缓缓凑到他耳边,放低声量道:“这是氯酸钾,你想办法把这瓶子里面的氯酸钾,一一倒进梁家香水仓库里的香水原料里。”
这番话,像是一把利刃划过梁鸣的心头,他震惊地问道:“倒进仓库!你疯了?我们家的仓库里堆放着历年来名贵的香水,如果爆炸,那还得了!”
马新棠冷冷笑道:“你不是说你已经和梁清明脱离关系了,要独干吗?这毁掉梁家的仓库还只是第一步,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做大事?”
梁鸣猛的一怔,陷入沉思中,半晌,猛地一拍桌子,抬眼道:“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梁清明横竖看我不顺眼,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好脸色?好,我听你的,我做!”
听言,马新棠神情一松,笑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随后,马新棠仰起头,冷笑着看着漫不经心的梁鸣,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浓,渐渐的,化作了缕缕杀意……
夜风吹着门前的树枝,盏盏灯光在夜色中,或明或暗,带有一种朦胧的美,而灯火阑珊的背后,却是一片片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