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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一惊:“你……你醒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梁清明不耐烦地看着她:“不关你的事,明早你就走吧,我和你之间已经完了。”
三姨太浑身一震,脸色雪白,不可置信道:“你……你要赶我走?”
“难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梁清明一字一句,绝情地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即使这个人是你,也不例外。”
“梁清明,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三姨太犹如被雷劈中了般,僵住了,她只觉得心中如刀绞,眼泪簌簌地掉,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好……我就知道,你心里从来只有苏涟漪,嫁给你这一年来,我一直骗自己,其实你娶我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看中了我哥王传一的权势,没想到……到头来我却是自欺欺人,呵呵,梁清明,你好狠的心啊,我诅咒你,你这么负人,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三姨太一抹眼泪,猛地抓起桌上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指着梁清明说:“我和你从今往后就如这破碎的茶杯,恩断义绝!”说完,竟然长笑了两声,便转身跑走了。
梁清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在乎地冷笑了一声。
次日清晨,日本香堂里,井上雄和马新棠坐在主位上,厅中坐着十余个香坊坊主。管家捧着一个木盘,盘中装着写好的一叠契约,将契约散发到每个坊主手上。
马新棠道:“各位再看看这份契约,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请签字画押。”
众坊主看了契约,都拿起身边茶几上的毛笔,签字,并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管家将契约收回盘中,双手呈给马新棠。
马新棠看了看,道:“吴爷,林爷,您二位分别是品花镇和醴岭镇的地保,还请二位也在这些契约上签上大名。”
吴地保连忙笑道:“好说好说,我们签就是。恭喜马大少爷,一举收购了五大香镇所有的香坊!”
林地保也道:“马大少爷真是出手不凡,看来这五大香镇的江山就是您马家的了。”
见两地保在契约上签字,马新棠和井上雄对视微微一笑。
送走了各大地保,马新棠和井上雄到酒楼,坐在一起欢庆。井上雄端着酒杯,站起来祝贺道:“来,为庆贺马少爷当上商会会长先干一杯!”
井上雄一仰头,当先将酒一饮而尽,马新棠也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马新棠笑道:“五大族长被我们收买,五大香镇内大大小小的香坊也被我们收购的差不多了,这下,这五大香镇就是我们的了!”
井上雄对他笑道:“我已经叫人按照绝世调香谱提炼新款香水,相信过不了多久,放眼整个中国,就没人再是我们的对手了。”
二人放下酒杯,得意地纵声大笑起来。
中午时风,梁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鸟笼,正在逗鸟。
祝熄之走进来,鄙视地看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鸟?烂泥扶不上墙!”
梁鸣不悦地把鸟笼猛地放在桌上,大声道:“我说你说话能不这么难听吗?我怎么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是我生不逢时,明明是梁家三少爷,这身份却是假的!这能怪我吗?怪老天爷!”
“你这就叫生不出孩子怪炕不平!自己没能力,还赖老天爷,真是废物。”祝熄之冷笑一声。
梁鸣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孙莲君!我告诉你,我这一阵子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别跟我吵啊!”
祝熄之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也是,马上就要被赶出梁府出去要饭了,你心情能好到哪儿去……哎,本来我今天想到一个办法,能让你们母子俩翻身,但你这样凶我,算我自找没趣。”
梁鸣一愣,眼睛转了转,连忙笑着上前猛地抱住她,撒娇道:“好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祝熄之推开梁鸣,理了理衣服,缓缓道:“前几天我回娘家,我爹打算和洋人做笔生意,爹对我说这个生意可非同一般,准能赚大钱,回来后我左思右想,觉得可以试一试,只要投资一笔钱就可以赚巨款,何乐而不为?到时候我们也不必留在这儿看你爹的眼色了。”
“这是真的,只要投钱就能赚?你没骗我?”梁鸣连忙欣喜地问。
祝熄之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是我丈夫,我骗你做什么?再说了我爹会骗我吗?”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梁鸣想了想,问:“那要投多少钱?”
见祝熄之伸出五个手指头比了比,梁鸣窃喜道:“五万?”
“五千万。”
梁鸣眼睛都直了:“什么?五千万!你疯了吗?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当然知道你没那么多钱,但你没有,你爹有啊。”祝熄之笑着看着他。
梁鸣惊诧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我问梁清明要?”
“当然不是,即使你肯求他,他也不会给你。”
“那你想让我去偷吗?”
“没错。”
梁鸣愣了愣,连忙摇头:“这不行,这么大一笔数目,我偷走了,梁家不就破产了吗?”
祝熄之笑道:“反正你也不是这家的人了,梁清明更不会把家产留给你,难道你想净身出户?再说了,这区区五千万对梁家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有脂香堂在,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这……”
见他犹豫,祝熄之连忙道:“只要我们投五千万,保证会再赚几倍,到时候我们何愁没有落脚之地?你可以自己办个香坊,到时候我们就坐着数钱了,到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彻底自由了?”
梁鸣转身看着窗外,陷入疑惑的沉思中。
祝熄之斜斜看他一眼,问:“怎么样?”
梁鸣没有说话,眼睛转得飞快,半晌,他咬牙切齿道:“好!我偷!”
祝熄之看着他笑了,却是满脸狡诈阴险的笑容。
这时,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吴嫂躲在门前偷听着,她满脸疑惑的神情,转身离开。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空中却下起小雨来,后来竟越下越大,一时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梁府庭院里,一条时隐时现的人影,提着一盏灯笼在冒雨前行,穿过亭台楼阁,来到梁清明房外。
门前的窗户漆黑一片,被风吹得摇晃的灯笼映照着梁鸣心神不宁的脸,他走到门前停步,紧张地四处打探,好一会人,才伸手欲推开虚掩的门。一道惊雷滚过,梁鸣吓得手一颤,灯笼掉在地上,他赶紧拾起灯笼,惊恐地四下张望,见寂静的庭院空无一人,梁鸣定定心神,闪身进了门。
纱帐内梁清明安稳沉睡着,梁鸣紧张地打量他两眼,连忙翻着房内的箱柜。手忙脚乱之间,梁鸣不小心碰倒了架上的一个花瓶,眼看就要落地,赶紧伸手接住花瓶,放回原位,紧张地喘息两声,又继续搜寻,打开了一个立柜,柜中露出一道带锁的暗门。
梁鸣皱了皱眉,又来到梁清明的床前,拿起一旁衣架上他的衣服仔细搜寻着。
突然,梁清明一个呻吟,翻了个身。梁鸣吓得连忙蹲下身,见床上不再有动静,又站起来在衣服里摸着,拿出一把钥匙,梁鸣大喜走到立柜前,手颤抖着,把钥匙捅入锁内。
咯嚓一声,锁开了,见暗门内有一个小箱子,梁鸣笑起来,心中狂跳。
这时,梁景言和陈阳走在梁清明房外的回廊上,梁景言疑惑地道:“陈阳,三娘真的说她回娘家了?”
陈阳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是……是,三姨太是这么说的,还说让我们都不要去找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说。”
“但我怎么觉得三娘好像有什么事?她平时不会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再怎么说,她也会来向我说一声。”
“估计这次她和老爷闹得矛盾实在是太大了,她一气之下离开也是情有可原。”
梁景言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俩人笑着前行,远远地看见房门半开着,梁景言吃惊地问道:“下这么大的雨,爹怎么不关门?”
“或许是被风吹开的吧。”
房间里的梁鸣打开了小箱子,只见箱中装着一个小匣子,他打开匣子,匣中露出一个印章和存折,还有一份薄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梁宅地契”几个大字。
梁鸣大喜,却突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赶紧将印章、存折、地契放入了怀中,手忙脚乱地将匣子放回箱子。
梁景言和陈阳走了进来,看着站在床前,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梁鸣,梁景言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鸣掩住眼角的紧张,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