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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我,萧千清放开萧焕的手,起身拍拍自己的白衣,冲我嫣然一笑:“苍苍,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只是和皇兄亲近了一下而已。”说着又回头冲萧焕笑,“我说的对吧,焕皇兄?”最后三个字还特地加重了来念。
萧焕也是一脸淡笑,点了点头:“千清说得不错。”说着冲我笑了笑,“苍苍,烦劳你再拿些药粉和绷带过来,伤口有些裂开了。”
我吓了一跳,忙捧过他的手来看,果然一侧掌缘晕红了一片,不用说,一定是萧千清刚才情真意切地呼唤“焕皇兄”的时候给用力捏裂的。
借关心之机,行黑手之实,就知道萧千清绝对不可能突然就跑去跟萧焕示好。
我一阵黑线:“萧千清,你开玩笑也分清时机好不好?这种时候你还来落井下石?”
萧千清眨眨一双浅黛的美眸:“咦,这种时候不就是用来落井下石的么?”边说,那只状似亲密地放在萧焕肩头的手又悄悄用力往下压。
我看了连忙跳过去把他的手扔开:“你这几天给我离萧大哥远点!”
极为惋惜地看着萧焕手上渗出血的绷带,萧千清颇为惆怅地轻叹:“多好的下手机会……”
我只有气恨交加地翻白眼。
正说着,几个孩子听到响动从书房里探了头出来,看到是萧千清,纷纷高兴地大呼一声,跑了过来:“清叔叔!”
于是萧千清欺负完大的,立刻就又去欺负小的去了,十分恶劣地抬手揪住小炼的耳朵,叔侄四个玩成一团。
这一天真是兵荒马乱……十分无奈地叉腰站在乱糟糟闹哄哄的房里,我回过头,正对上萧焕含着笑意的黑瞳。
看着他的笑颜,我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相视一笑间,所有的喧闹仿佛都已经远去。
一念风起:尾声
我没想到屠啸还会再来拜访,所以当他抱了两幅卷轴再出现在小院中的时候,我只有意外地把他请到庭中。
萧焕倒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笑了笑拱手:“屠先生。”
屠啸也笑笑,并不坐下,而是把手里的画卷放下:“明天在下就要启程回海上,今日前来,并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请两位看看在下祖上传下的这两幅画。”
他说着,顿了一下,把手中的画卷摊在桌上,缓缓展开。
随着画中的人慢慢显出全貌,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微微发黄的宣纸上,是一个合了眼睛安然沉睡的男子。
那男子侧卧在石榻之上,一头长发逶迤而下,根根似雪般银白,然而那极为清俊的面容,眉目间气韵,竟跟萧焕有八分相似。
“这是我家祖上在当年凭记忆画出的,是那个少妇抱着的那个男子。”把画瘫在桌上,屠啸又拿出另一幅画轴,同样慢慢展开。
这次我却连惊呼都发不出来了,这是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女子身着红衣,英姿飒飒,一双眼睛含着柔情,看向自己身边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白衣,银白长发以竹簪梳起,唇角带笑,疏朗的眉目间净是温和。这一对璧人站在一块突起的礁石之上,相依相偎,携手笑傲。
看看画中女子的脸,再摸摸我自己的脸,如果不是这幅画千真万确是一百多年的遗物,我几乎要认为画中的两个人就是我和萧焕了。只是当年屠啸那个先人应该是没有见过那男子睁开眼睛的模样,于是就想当然把画中人的眼睛画成了常见的浅褐色。除了这点差别之外,那个男子跟萧焕肖似就不必说了,那个女子也跟我有六成相像,除了神色间更为凛冽干练之外,几乎就是另一个我了。
不,应该说我像是另一个她。
想到那一对情侣最终的结局,我没来由打了一个寒颤,忙抱住身边萧焕的身子,把头靠在他肩上:“萧大哥……”
抱住我的肩膀拍了拍,他看着两幅画的落款,向屠啸微笑了笑:“这是德正三年的墨宝么?”
屠啸点头:“依我祖母的话,那一对男女应该是在德正一年来到杨家村的,我太祖爷爷在两年后凭着对当时的印象,画出了这幅画。”
轻点了点头,萧焕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笑:“虽然冒昧,但是屠先生这两幅画,可否赠与在下?”
屠啸听后一笑:“白先生既然开了这个口,我岂能不做这个人情?”说着一顿,“更何况,就算今日我不给,改天这两幅画也还是会到白先生手中吧?”
屠啸这个人说话太直截了当,连萧焕也笑了起来:“多谢屠先生。”
屠啸笑笑,又开口:“白先生一身的功力,都已经尽失了吧?”
他突然说起这个,我一愣,随即惊觉起来,刚要侧身挡到他们之间,萧焕就笑了笑:“屠先生好眼力,是的。”
屠啸点了点头:“在下冒昧,这几次见面,都留心听了白先生的气息,我还希望我猜错了,没想到竟然真是这样。”
他说着,向我笑笑:“白夫人怕是从没听白先生说起过吧?功力尽失的人不止身体比之前更加虚弱,而且每隔几个时辰,周身的经脉就会辗转疼痛,不能遏止,所以最不耐久坐劳累。”
我心里一凉,忙转头看向萧焕,这八年相处,他从来没说起过这些,我只是偶尔会觉得他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却从没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忽然记起来,炼儿也曾经说过,萧焕有时肩膀会疼,他实在看不过去,会替爹爹捏肩,我听了之后还没有太留意。
我愣愣看着萧焕,深吸了口气:“萧大哥……”
冲我笑了笑,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安慰着:“苍苍,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在他身边坐下来,我勉强向他笑笑,他总是这样,说着没关系,却把所有的病痛都自己一个人来承担,他就这样疼了八年,我在他身边却一无所知。
那天夜里在蛇窟时,他突然起身要走,就是经脉里的疼痛发作了吧?还是屠啸看出了端倪,今天才会出言提醒我吧?
忍住就要流出的眼泪,我不管屠啸还在看着,环抱住他的身子,收紧手臂。
看我们这样,屠啸又和萧焕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起身告辞,把画留在了桌上。
起身送别了他,萧焕回身看着那两幅画轴,微微沉吟,知道他绝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开口向别人索取什么的人,他要留下这两幅画,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带着疑惑问他:“这些画里有什么玄机么?”
抬头向我笑了笑,萧焕轻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他沉吟了片刻,才又说,“这画上的人,只怕是萧氏先人。”
他说的是那个男子了?的确,萧氏历代的男女,尤其是近支的子弟,几乎个个都生了一副好脸孔,能跟萧焕相似到八分的男子,是萧氏先辈的可能十分大。
还是微蹙了眉,萧焕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连自己也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就摇头轻笑了笑:“也罢,都是过去一百多年的事情了,就让逝者安息吧。”
听他这样说,我连连点头:“是啊,总归现在就算是想寻查也没办法了。”说着我跳过去把那幅男女并立的画轴揽到胸前,笑嘻嘻地,“反正这些画也是你的了,这一幅就给我吧,我喜欢这两个人的样子。”
他笑笑:“我要下来也只是不想这两幅画外传而已,既然你喜欢,那就留下好了。”
我欢呼着抱住画轴,看了看桌上剩下那幅睡卧图:“这幅睡美人也不错,我都要了!”说完了洋洋自得地打开手中的画,上下打量:“哎呀,简直是天作之合嘛!再没有这么般配了!看站在一起多赏心悦目……”
他看我这么陶醉,忍不住笑:“真的这么喜欢啊?”
“那当然!”说着我突然想起来,“萧大哥,前几年画像都是和孩子们一起,我们两个是不是还没有单独的画像?”
他听了也点头:“好像是。”
我眼珠一转,凑去过拉住他的手,笑眯眯:“萧大哥,我还没看过你画画呢,要不然改天你亲笔来画一幅?”
他没想到我打得是这个主意,颇为无奈地看我:“苍苍……”
“美人作画,本来是就是一幅图画啊……”我假装摇头晃脑,边跟他闹着,边呵呵笑着扭身抱住他的身子。
闹了一阵,刚才的心酸却还残留在心中,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缓慢却稳定的心跳,我清咳了一声:“萧大哥,如果我们也有那一天,我不会带着你冲进海里,直接就进去多没意思。我要找条大船,堆满一船木炭和柴火,然后点起来,火光烧得冲天,这时候我才抱着你跳到船上。大火一路烧一路漂向大海里,最好漂它个三天三夜,把我们都烧成灰,最后才流到海上,散成一堆,给鱼儿们壮肥。”
说完了我仰头看他:“萧大哥,你说这样,好不好?”
他早听得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