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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都说不是了……”对于翎匀,季雪心中存有的从来都只是哥哥般的喜爱。
“哦?”汏素坏心眼的斜视着季雪。
“太子哥哥,你真的变了。”季雪鼓起双颊。
“……”
“太子哥哥……对不起。”
看出汏素原本明亮的眼开始灰暗下来,季雪一阵内疚。
“没事,都过去了。”汏素笑着对季雪说。“对了,不是到你翎匀哥哥的院落了吗?怎么还没见到他人?”
季雪看着汏素脸上的微笑,也扬开笑容,拉着汏素向前院落里跑去,“哥哥,进去看看吧,翎匀哥哥院落里的风景很是别致呢。”
哥哥,你笑里的苦涩,很让人心酸。
“咦,翎匀哥哥怎么站在这里呢?”
“……”
“对啊,翎匀,怎么站在这里,像个看门的啊?”汏素看着不远处的水亭里那两道屹立的身影。“那是……连将军吧,怎么让你站在这站岗啊?”
那身影,怎么那么像那个决绝的身形?
“嗯,太子有事吗?”
“我听说将军府有颗奇树,一年长青,季节倒流,很是好奇,又听说那是将军府的禁地,所以想让连将军带我和国师去瞧瞧。”
“这……”翎匀犹豫的看着凉亭。
“翎儿,什么事?”连飞梭带着明子流走向翎匀一群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连伯伯,我太子哥哥好奇你府中那长青的宝树,想去看看。”
“是啊,不知道连将军是否可以让我汏素与汏雪见见那宝树的风采。”
站在一群人身后的明子流一脸诧异,在他的印象中,那雷灵国的汏素是一身桀骜不驯、自大无礼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有些儒雅而且幽默?
“对了,连伯伯,这位是谁啊?你刚才似乎跟他聊得很畅快哦。”季雪,不,汏雪问道。
“呃……”
连飞梭正想着借口时,明子流抢答道。
“小的是飞梭将军的远方亲戚,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前来投靠飞梭将军府上。”
“哦?难怪昨天翎匀哥哥带他一起出去呢,翎匀哥哥和他感情很好吧?”
“呃……嗯。”
“我就知道是这样,耶……不对哦,翎匀哥哥,那为什么他穿着小厮的衣服呢?”
“……”
“这是因为莫汀来到府上的时候,想要自食其力,所以我们才安排他当了小厮。”连飞梭微笑着接上话题,“他与翎匀的关系从小甚好,所以我就安排他在翎匀身边当差了,是吧,翎儿。”
“嗯。”翎匀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明子流,点了点头。
“不是说要去看宝树吗?走吧,让我做回东主带你们游将军府。”
“那就谢谢连将军了。”
“嘿嘿,太子过奖了。哦,莫汀,你身体抱恙,就别跟着过去了,免得病上加病。”
“谢谢将军,小的先下去了。”
明子流朝连飞梭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所以他也没见到汏素一双深思的眼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
第二十九章
华灯闹,银蟾照。万家罗幕香风透。金尊侧,花颜色。醉里人人,向人情极。惜、惜、惜。
春寒峭,腰肢小。鬓云斜亸蛾儿袅。清宵寂,香闺隔。好梦难寻,雨踪云迹。忆、忆、忆。
“这树果然不同寻常,连兄,真是有眼福啊。”蓝青石清儒脸上挂着淡雅的笑。
“是啊。连伯伯,这树还真是壮观呢。”汏雪围绕着罗萨树不停打转着。
“呵呵,公主殿下和国师廖赞了,不过是棵成精罗萨罢了。”
“便是普通罗萨树,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更何况是这千年成精罗萨树,要知道罗萨树本就少见,就真是给了千年时间能够成精的也少之又少,连兄,可真是得了一宝物啊。”
“耶?青石伯伯,罗萨树少见我是知道,可为什么也说罗萨树成精的很少呢?”
“哈哈,公主殿下深居空中是不知道,这罗萨树本来就是上古存活下来的生物,生存的需求也不是太过苛刻,却不知为何,总是不成活,倒是有个传闻说是必须是有缘地才能生出有缘树,因此这罗萨树也被民间称为有缘树,向来这将军府的后院必然是块及其有缘的土地,不然怎能长出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成精罗萨呢?”
“哇,连伯伯,青石伯伯说的是真的吗?这罗萨树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是啊,罗萨树还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呢。公主殿下不知是否有兴趣听听?”连飞梭摸了摸树身。“传说,罗萨树前生乃是天上仙灵,却因怒触天条,而被贬下凡,若要返回天庭,免那轮回之苦,须得(炫)经(书)历(网)三生三世的磨难,三生为人,寻找那位注定了三生之人,却也注定了没有好结局,必定三世哀恸落泪而亡。”
“连伯伯,这是个美丽的故事,却也是个悲惨收剧的故事。”这样一个不是微笑的故事,真的不是……很想听。
“你连伯伯还没讲完呢,你急什么?”汏素一反开始的沉默,“是吧,连将军?不过再下面的结局,似乎也不会太过欢喜吧。”
“是的,的确。太子殿下。”连飞梭脸上那些刚毅的线条,在这一瞬间软化,有些哀伤。“罗萨树在要(炫)经(书)历(网)第三生的时候,发誓再不为人,不受那哀恸之苦,便推翻了押解他的地府押差,投入畜生道,妄想逃离天庭的安排,罗萨因为灵魂的那股仙气意志太过坚定,所以天上的人也没有办法将他再拖入人道轮回,却没想到,那天庭上的人比那地狱的阎罗更加恶毒,知道无法将罗萨再入人道轮回,便将他硬生生扯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内,让他本体堕入凡间……说是上古存活的罗萨树,可是没有仙气萦绕,罗萨树根本无法存活,因此罗萨树总是需要找寻一些有着仙灵土壤质地的地方安居,方能继续成活,乃至成精。”
一时间,整个庭院中只有罗萨树树叶不断飘落的声音,沉默的哀伤开始蔓延在每个人的心里。
天上,开始下起了绵密的雪花,那雪快速的覆盖了整棵罗萨树,雪花飘啊飘,撒满了整个庭院,却撒不出庭院之外。
“这是……罗萨树在哭吧。”汏雪闭上眼睛,聆听着那个哀伤的声音。
爱人爱不到,受尽人间苦痛,化成足以支撑天际苍穹的枝干,却依旧无法得到解脱,即使得遇那人,也无法再如以往,畅然交谈,永生永世只能看着天际独自哀叹,何苦聊哉?何苦聊哉?
明子流蜷缩着身子,闭上双眼不愿再去看远方那正在心中哭泣的罗萨树。
那身影……像个孤独哭泣的孩子。
连飞梭的结局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永远只能在他的心中慢慢腐烂,没有说出口的机会。而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唯有明子流一人罢了。
有时候,人承载的就是一种回忆,不论那回忆是否美好;人,就只有承载了这些经年渐多的回忆,才会有勇气的存活着,在一生这样漫长的回忆中,一点一点的回忆过去,一边或微笑或哀伤的回忆,一边坚定自己的信念活下去。
就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
心里默念着,明子流睁开了眼,再看一眼那不断飘落雪花的罗萨树上空,再摸摸那隐隐作痛的胸口,犹自苦笑,转身离开那古典的砖瓦房顶。
“公子,你的药。”
梓楠一脸冷漠的将手中那足以镇压明子流体内两毒相冲时的痛苦的药递给他后,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接过丹药,明子流只是抚摸着手中那冰冷的瓷瓶片刻,便伸手将那丹药递回梓楠的面前,“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尽心尽力,可是,我真的,并不需要。”
梓楠没有伸手,只是双眼冒出的怒火竟让明子流有些被灼伤的感觉。
“明子流,你是我的恩人。是我们一族百余人的救星,你的命你自己不珍惜,可是我们珍惜,如果不是你,不是匠心,我们早就成了那不生不死的僵尸,没有任何投胎重生的机会。这些话,我是以梓氏一族的少主代表梓氏一族说的。”深呼吸着平顺自己的气息,“现在,我要说我自己想说的。”
看着明子流那难得流露出微微发愣的模样,梓楠笑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我还没成人化形,心智也还未化开,可是……你是我的阳光。你就是我的阳光。”
这半年来,我就是这样坚信着的,就像是族中老人讲的,那个美好、光明的阳光。
“所以,所……所以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