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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玩耍。
安娜憋屈了那么久,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所以她格外的兴奋。这让前段日子还对国内媒体失望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一直到安娜喝醉,这天夜里的酒局才散去。季歆愉不放心安娜,索性就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家。
好在安娜的酒品很好,在她家倒头就睡,并不用她半夜三更的洗床单什么的
季歆愉看着床上甜甜睡着的安娜,这会儿她的唇角还带着微笑。她不禁想,醉了多好。醉了就不用清醒地看着世俗,只需要沉浸在自己甜美的梦中。而她这个清醒的人,正与黑暗作伴,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等待黎明的来临,会像安娜想的一样,正义很快就会来临吗?
安娜即便宿醉,第二天却还是早早就起了床,拉着季歆愉冲下楼,直奔报摊。她急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想要看到自己为新闻工作努力付出所换来的今年。
报摊前,她来不及给钱,就抓起上边的报纸。只是,她看着上边的头条一愣,小心嘟囔道:“怎么不是我那篇头条?”
季歆愉的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挪版面了没告诉我?”安娜一边嘟囔,一边急切地翻看报纸。她手上有些慌乱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的心事,她料到了,不是换版,而是根本就被抽掉了。
果真,她翻看了报纸上每一个版面,都没找到她煞费苦心做了一个多月的内容。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要去找我们总编。”安娜说着,丢下报纸,就向马路边冲去。季歆愉不放心她,立刻跟了上去。和她一起打了一辆车,赶往安娜报社总编的家。
季歆愉想安慰她一句,也许挪到明天了,也许还有些地方需要删改,但她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并不善于以麻醉的方式安慰人,索性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出租车很快在安娜报社总编的小区门口停下,安娜向追债的人一样,急凶凶地冲下车。季歆愉给了打车钱,也连忙跟了上去。她跟着安娜的脚步,一路冲到目标楼下时,忽见一个人从天而降,嘭的砸在地上。吓得她和安娜下意识地都停住了脚步,看向地面时,已是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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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温暖而柔和,照在流淌着的鲜红血液上,却格外的刺眼。
季歆愉只觉得双腿发麻发软,险些跌倒在地。稍微缓和缓和情绪,才看清血泊中,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会儿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方向,身体一动不动。
她慌乱的从包中摸出电话,一口气拨完了120和110,才上前去扶安娜。
“总编,他是我们总编。”安娜声音颤抖的嘟囔着,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崩溃。季歆愉的手一僵,平复了一下气息,才轻声说:“我们到旁边坐一会儿,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这会儿小区晨练、上班的人都已经围了上来。虽然被这样的情景吓得不轻,却又抑制不住本性的不舍得离开,仿佛每个人都是福尔摩斯,需要观察现场破案一般。这时,有经过的孩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尖叫、哭泣。季歆愉被吓得一哆嗦,握着安娜手臂的手一紧。安娜转头看向她,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水。
“歆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他报道富城的新闻,都是我的错。”安娜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颤抖而哽咽:“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为什么不报复我?”
她的话瞬间引来围观人群的视线,大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哭得悲戚的安娜,在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很快,120和警察都赶了过来。医生一番急救,检查后,宣布安娜的总编孔记民当场死亡,将现场交给了警察。而她和安娜作为最初报警,以及认识死者的当事人,被带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安娜颤颤巍巍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始终都是满面泪水。这是季歆愉第一次看到向来坚强勇敢的安娜哭成了这样。她知道,安娜是内疚,她觉得是自己低估了黑暗势力,才害死了孔记民。因为孔记民最初不同意报道关于富城的新闻,她认为是在她坚持不懈的游说下,孔记民才答应的。而新闻最终没能面世,孔记民却死了。这是一向追求正义和自由的安娜怎么都想不到的。
从警察局离开后,安娜就病了,发着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季歆愉知道,她是在对这个世界绝望。她的正义不但没有办法伸张,反而添上了一条人命。
季歆愉抹了把疲惫的脸,她虽然没像安娜一样病倒,却也不比她好受多少。
冯威的死,孔记民的死,都像是狠狠地一巴掌,把他们这些还在梦中的人打醒在残酷的现实中。他们无法躲避,无法逃跑,只能选择坚强起来,在黑暗中求生存。
季歆愉给李阳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照顾安娜,自己则回了公司。她要去见见韩奕维,她必须跟他谈一谈,又添了一条人命,他就全然没有感觉吗?
他们做的是生意,不是收买人命的黑社会。
她一路飞奔回了公司,韩奕维却不在公司,秘书说他今早就没来。季歆愉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是因为出了人命,急着和杨云富去商谈,连上班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正胡思乱想,刘伟向这边走了过来。
刘伟看了一眼她身后韩奕维的办公室,问:“来找奕维?”
“嗯。”季歆愉轻应,“他不在。”
“我知道,我过来帮他拿点东西。”刘伟点点头,回话时打量了她一眼。
“我先走了。”季歆愉越过他,抬步离开。
“歆愉。”刘伟忽然开口叫她。
季歆愉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等他说话。
刘伟微一迟疑,却摇摇头,说:“没事,你走吧。”
季歆愉轻皱眉心,打量欲言又止的刘伟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后坐下,疲惫地闭上眼。她的心真的很累,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做得是错是对了。她只知道,事已至此,她不能倒下,不能逃离。
手机的铃音忽然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格外的刺耳。她接起,是负责她和韩奕维离婚官司的律师万丽雯的事务所打来的。
“季小姐,我们这边有些新发现,你什么时间有空来我事务所看看?”万丽雯的助理苏晴轻快地说。
季歆愉迟疑一下,说:“不用了。交给万律师全权处理就好。”
也是时候学会冷漠,和韩奕维断得清清楚楚了。
“这不好吧。您最好还是能来看看。”苏晴劝道。
“不用了。”季歆愉坚决。
“那好吧。我会问问万律师的意见。”苏晴回。
苏晴挂断电话,起身去了万丽雯的办公室。
“万律师,季小姐那边不想过来看我们的新发现,说全权交给万小姐处理。”苏晴简短地说。
万丽雯放下手头的工作,微沉吟,点点头:“也好。我原本还担心她看过最新的调查后放弃这次诉讼。”
万丽雯的眼神深远而坚决,她的字典里是不允许有输这个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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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取了韩奕维想要的文件,又迅速驱车离开了公司。大概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刘伟才在一家私家医院的停车场停下车。
他从停车场的电梯,上了这家医院住院处的顶楼28楼,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病房进门是一个客厅,穿过客厅,才是真正的病房。
他进门时,韩奕维正吃力地伸手去倒水。他连忙快走几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才在病床边坐下。
韩奕维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放下水杯,问:“我要的文件带来了吗?”
“带来了。”刘伟把文件递给他,打量一眼他过于苍白的脸色,不禁叹道:“你啊,不要命了?”
“阎王要是决定收我,我想要也没用。”韩奕维随口回了句,看似漫不经心,但语气不免有些自嘲的凉意。那是他主宰不了命运的认命。
“还是不打算告诉歆愉吗?”刘伟试探着问。
韩奕维的神情一滞,翻开文件,故作不在意地说:“她也不是医生,告诉她有什么用?”
“至少她可以帮你分担。”刘伟的情绪有些激动,“奕维,如果你不愿意说,我来告诉她。”
韩奕维猛地合上文件,冷冷地盯视着刘伟。
“刘伟,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告诉她,兄弟都没的做。”他的语气坚持而冷冽,自带一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