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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总管不敢假他人之手,亲自端着鱼,匆匆往前厅赶。
那一厢,李玲珑见李肃昭没接话头,和李肃盱偷偷交换了个眼色后,轻启了朱唇。
“三哥,外界都说你是个痴情种子,小妹一直不信,今天可算是得了印证。其实沫冉姑娘这个问题并非难事。须知,祖训虽定了皇子只得一正妃三妾室,但是太子可以有东西两位太子妃,四位如夫人。如果皇上能将三哥册封为太子的话,不就能将沫冉姑娘收入太子府了?”
李肃盱待李玲珑说完,等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开口驳斥道:“玲珑,你又胡说。这太子之位岂是我能坐的?先不提长幼有序,大哥尚未说过不接东宫。就算父皇考虑到他的身疾,不让大哥操心劳力,还有二哥。
“二哥韬略一直在我之上,平日里又素得众大臣的称赞,其母德妃更是掌管着后宫事宜,所以于情于理,父皇应该是在这两位皇子间抉择。你啊,定是今日贪杯了说醉话。还好这里是肃昭的府邸,没有外耳。若换成别处,你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两位哥哥定会以为我馋嫉东宫所在,岂不是冤枉死我了?肃昭,你说是也不是?”
李肃昭正往嘴里送菜,听见李肃盱问到自己头上,忙微笑着放下筷子,嘴里却嚼个不停。等把一口食物吞下后,他接过龙沙递来的锦帕擦干净嘴角的酒渍,这才缓缓道:“三哥说得是,但也不全是。玲珑固然有些口不择言,只是皇上会选哪位哥哥当太子,还真不好说。按着惯例,应是立长不立幼,可这规矩在当今天子的身上就已经破了。可见皇上他也并不是个拘泥旧历之人,所以呢,龙心还真的不好猜。要是哪天真让三哥当了太子,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噢?”李肃盱闻言,眼中顿时迸射出凌厉精光。窝在李肃昭怀里看好戏的龙沙猛对上这样的目光,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同时感觉到李肃昭一直揽住他腰身的手掌加重了点力度,仿佛在安慰着自己。
也就眨眼的功夫,李肃盱的眼神恢复成一贯的平静温和,他看似无奈地摇摇头道:“肃昭,你也是,跟着玲珑一起取笑三哥了。对了,你不是说今天有条很大的雅安鱼吗?别藏宝啦,我还真是馋了。”
提到这件事,李肃昭倒真有些不好意思。按说前几道菜早上了,这雅安鱼也该跟着来,但他看林副总管迟迟未有动作,等自己再度催促时连人都不见了,也不知搞得什么鬼。林副总管在王府干了几十年,从没出过这样的纰漏……
正腹议着,李肃昭就瞥见林副总管急忙忙从后面端着点东西出来。等他将手里物件放到桌上后,众人一看,呵,好大的一条雅安鱼。只是,这摆放的位置有点……
林副总管趁空抬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躬身道:“三殿下、公主殿下、驸马爷、王爷,这鱼刚出炉,很是烫手,请让小人伺候各位用菜。”
林副总管将鱼摆放在了八仙桌无人坐的一边。从距离上来说,桌上这几位想吃鱼都需要站起身来夹菜。可是都是些皇亲贵族,谁都不会抛开自己的身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平民般踮起脚、掳起袖子、甩开腮帮子地吃东西。所以林副总管刚说完,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只有李肃昭默默地看了看林副总管的眼睛。
得了首肯后,林副总管忙拿来副干净筷子,将靠近鱼头鱼尾的地方各自夹了两下,一大片鱼身就轻易和头尾分离,然后他给每人的碗里都放了些鱼肉,量不大,刚够每人吃上两口,随即就安静退到了一旁。
众人品着鱼,几乎异口同声地称赞美味,林副总管看在眼里,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看来今天是有惊无险,这篇可算是揭过去了。
等送走了客人,林副总管陪着李肃昭从大门往回走,刚迈进大厅的门槛,就听李肃昭语速缓慢口气却很严厉地问:“说说,今天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林副总管放下没多久的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发愣地看着李肃昭,连主人有话必须要回的规矩都忘了,立刻又引来李肃昭一直重重的冷哼。
“快说,我没多少耐心。”李肃昭揉了揉微微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暗自懊悔今晚酒喝得多了些。
听出李肃昭心情不悦,林副总管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便将自己在厨房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李肃昭越听脸色越发阴沉,到最后他直接打断了林副总管,口气有些暴躁:“这刘轲真是越活胆越大,竟敢做出这种欺瞒主人的事来。还有那个叫曲合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混入厨房那种地方?去,把所有人都给我叫来。”
林副总管明白这种情况下再出什么偏差,可真是没事找棺材睡。他慌忙找人将厨房上下十几号人全都传唤到了前厅。一时间,硕大的房间内前前后后跪了一屋子的人。大家都已经得知王爷的怒气,所以全都吓得面无人色,部分胆小没还没见过王爷面的更是连腿肚子都在抽筋。
因为人员出现得迅速,李肃昭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些。他冷着张俊脸,把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家边听边心里边打颤,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责罚。果然等骂够了,李肃昭突然道:“这件事首罪刘四办事懈怠,处以家法三十棍,赶出王府,永不得录用。刘轲是厨房大厨管事,出了事情不但不报,更是想办法隐匿,罚家法十棍,停俸三个月。厨房内其他人居然没有一个想着要上报主人,可见均是毫无忠心,包括林副总管在内,罚停俸三个月,小惩大诫。至于那个提议以次充好的曲合,哼,罪同刘四,打完三十棍撵出王府,让他离开帝都。”
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受罚的心理准备,但没人想到李肃昭给的惩罚竟会如此残苛。等听完他的话,有些人竟害怕得哭出声来,还有更多人纷纷磕头求饶,一时间前厅内哀声切切,好不可怜。
江小舟完全傻眼了,他没料到自己的一片好心会换来这样的下场。赶出王府他倒是不在乎,他原本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只是那三十棍可不是闹着玩的。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不愧是从小就接受马列毛泽等无产阶级思想熏陶的人,江小舟完全不理解所谓封建社会内权贵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当耳畔哭声四起时,胸腔中顿时就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他原本跪在刘轲和四儿的边上,气壮怂人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指着李肃昭大声说:“你凭什么要罚我们?我不服!”
被江小舟惊天动地地吼了一声,李肃昭还真有点给吼闷了。他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如此大胆,当众反驳自己不说,一根手指差点就点到了自己鼻子上。其他人原本哀求着希望李肃昭心软,也被江小舟的声音惊到,全都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李肃昭缓了口气,旋即眯着眼看着火气似乎比自己还大的江小舟,冷笑一声道:“你不服?”
“对,不服!”江小舟此时已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和李肃昭对峙了起来。在他看来,就凭自己现在的小身子板,若是被结实地打上三十棍,就算是用烧火棍,估计也得去了大半条命。横竖都没好果子吃,还不如据理力争一番,起码能抒发眼下的这口闷气。
“王爷,你今天给我们安的罪名是欺瞒主人。我倒想知道,我们在哪一点上瞒你了?”
李肃昭一听,险些没给气乐了。定睛细瞧,眼前这名舆宠个头很小,外貌给人一种纤弱顺从的感觉,身上却有着种不服输不示弱的气势,和他的外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似乎压力越大,反弹也会越大。
李肃昭已经很久没遇上过如此有胆色的人,心中原本的怒火竟莫名消了一大半,酒也醒了一大半。
他很想知道,这位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年轻人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的惊喜。
“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李肃昭故意继续沉着脸色,冷眼看着他,“将两条鱼合成一条,以次充好,还说没欺瞒我吗?”
“这话说的不对。今天林副总管只吩咐要清蒸一条小手臂长的雅安鱼,可却没规定原食材不能是两条鱼。虽然很多人可以默认那是指完整的一条鱼,但我现在用两条也没什么错啊!”
“呃……”李肃昭有点词穷。他明知江小舟说的是歪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