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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皇上!”
“你给朕行礼,是觉得内心不安吗?”南宫无庸讽刺道。
“皇上,臣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就算是有苦衷,你也不该做这等忤逆之事啊,朕对你不好吗?”
一句话说的华海面色一变,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怨色:“皇上真的对臣好吗?如果真的对臣好,又怎会将臣的军队逐步蚕食,以至于臣现在的军中只剩下老弱病残,皇上给了臣荣耀,却是做给别人看的,皇上始终不相信微臣不是吗?”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造反?”
“皇上说错了,臣不是造反,只是要选出更适合做这个王位的继承人。”
“好,好,很好。”南宫无庸仰天而笑,突然声音一凝:“你觉得你可以吗?”
华海只觉得南宫无庸的眸子威慑逼人,不禁倒退两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讽刺的呵斥:“华将军想造反,也要问问本太子!”
华海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前方救火的太子,此时竟出现在这里,而且看那架势似乎早有防备,气急的他忽然大喝一声:“给我杀!”
声音才落,太子南宫霄也挥动手臂,暗处蹦出的暗卫数量之多,都是训练有素的绝顶高手,有的甚至是华海当年的门徒,就连地上刚才死去的亲卫,也突然从地上活过来,加入了厮杀。
一时间,只觉得漫天血雾在空中弥散,夜却是更深了。
暗夜下,匍匐在墙上的黑衣人冷眼看着两队人马的厮杀,悄然遁走,这时,天空突然被红色的火光照亮,美丽异常。
夏侯博身穿暗龙甲,头戴赤龙盔,一柄长枪锋利毕现,摄人的寒光从长枪的枪头隐隐发出来,鼓舞着他身后的每一个兵士。
此时的他俨然回到了当初随父亲驰骋沙场的样子,多年的隐忍与屈服,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风雨打在他的盔甲之上,只觉得寒气逼人。
他看向远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呐喊:“爹,你看着吧,今日孩儿就拿回属于我们夏侯家的东西,你,看着吧!”
“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一万兵马以潮水之势涌入了火海之中,几乎是见人就杀,丝毫不预备留下活口,刹那间,血流成河,将整个岷山笼罩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中。
此时,被擒住的太子和南宫无庸被看护了起来,只等着写下诏书,之后华海见夏侯博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怎么才出现,不是说好了你的人牵制住太子的人吗?害的我死伤无数。”
夏侯博目光犀利,却不看华海,只淡淡道:“南宫无庸人呢!”
“在里面。”华海答。
夏侯博点点头,就往里面走,华海上前一步拦下他:“你做什么?”
夏侯博看看他,只淡淡一笑,忽然高声道:“给我将这个贼子拿下!”
“夏侯博你!”
“岳父大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小婿也是没有办法,他日登基总要找个好名目,且不能让人说我是乱臣贼子,如今你犯上作乱,又刺杀了皇上和太子,皇上在临死之前将江山托付给我,也算是对我父亲当年恩情的回报,而你,当然是畏罪自杀,你说这个名目是不是很好?”
“夏侯博,你好卑鄙!”
“卑鄙?”夏侯博仰天而笑:“如果卑鄙可以夺回我夏侯家的荣耀,那么我告诉你,我愿意!”
说着,已经有人将华海擒住,其他人看着将领被擒都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此时,夏侯博一挥手,那些紫衣卫的精兵竟开始了疯狂的屠杀,只不消片刻,便将局面控制住,看的华海一阵错愕。
夏侯博看到华海眼里的惊恐,不免兴奋的道:“怎么,岳父大人难道不认得我父亲当年的紫衣卫了?”
“夏侯博,你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华海破口大骂道。
“是吗?那就走着看吧,看是你死,还是我死。”说着夏侯博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挥手道:“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别让他死的太容易。”
“夏侯博!夏侯博!”
任凭着喊叫声越来越远,夏侯博心里只觉得热血沸腾,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当真顺畅!
他扭转头,大踏步的朝屋内走去,也该见见老朋友了。
此时,南宫无庸和南宫霄被喂食了软筋散,有气无力的瘫在地上,只是二人都尽量保持着皇室的仪容,并不显得狼狈。
夏侯博不满的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捏住南宫无庸的下巴:“皇上,别来无恙啊。”
南宫无庸却丝毫没感到惧怕,脸上的温润之色透着煞气,回道:“爱卿,你终于还是来了。”
“是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少了我呢?不过我实在要感谢华海那个蠢货,若不是他,你又如何会分散了太子的人马,我又如何趁乱进来,不废一兵一卒就擒住了你,说来这江山本来就是我夏侯家的,现在连天都在帮我,哈哈!”
南宫霄在一旁虽没了力气,却还是尽量紧紧靠在南宫无庸身前,他恶狠狠得道:“夏侯伯伯,亏我还一直敬你是雪妹的爹爹,父亲叫我防范你,我却念在情分上,没有对你监视,今天看来,是我信错了你!”
“闭嘴!”夏侯博一拳头挥过去,打的南宫霄吐了血,看着南宫霄死撑的样子,他嘲讽道:“你这个废物除了感情用事你还会什么!不过也亏你是这个性子,不然我怎会寻到这个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你这个蠢货!”
南宫无庸忽然一转态度,对夏侯博道:“博兄,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当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当初说好的,谁先进了极乐便是极乐的王,而你父亲夏侯野却偏偏不遵守诺言在先,非要引起兵乱,当时百姓经历战火,只求安定,你父亲这一反不要紧,天下百姓却是不容啊。”
“呸!”夏侯博怒视着南宫无庸,到现在他都没有悔意吗?明明只是自己父亲的一个跟班,也就是年少有为被父亲看中罢了,有什么资格来告诉他孰是孰非!
“南宫无庸!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嘴脸!满嘴的仁义道德,就是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将我父亲多年的心血占为己有,你甚至为了皇位的稳固,不惜血洗紫衣卫,那些都是我父亲十几年的心血,你又知道不知道那些艰辛!若不是我母亲得了先机,保住了这支紫衣卫,我今日怎会有实力和你抗衡,恐怕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你的压迫之下!我是军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可是你呢?给我一个狗屁闲职,拿着俸禄不说,还要受那些人的嘲笑,我从不敢妄议政事,就是怕你觉得我有企图,从而对我夏侯家赶尽杀绝,十三年啊,我忍了你十三年!”
“我如今在你手里,只求你不要伤害霄儿,朕的子嗣不多,作孽又深,就算是死也不值一提,倒是希望你能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你是在求我吗?”夏侯博面露得意。
“就算是朕在求你吧。”
“可是……”夏侯博略一顿,阴阳怪气道:“我非要赶尽杀绝呢?”
“夏侯博!做人还是留点余地吧。”
“余地?哈哈哈,你现在跟我说余地?当初你何曾给过我父亲余地!”
“废话少说!”夏侯博忽然面色狰狞,当即扯起对方的衣襟:“现在就下诏书!将皇位传给我!”
南宫无庸毫不惊慌的看着夏侯博,直看到对方心里发毛:“看什么看!死到临头,你还给我装!”
夏侯博显然已经失去理智,胜利在望,总害怕会顷刻成为泡影,他激动的拔出长剑,指着南宫霄道:“你要是不写,我现在就将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你敢!”南宫无庸像是捏着嗓子愤怒道。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夏侯博阴笑两声,当即撕开南宫霄的衣衫,露出胸膛,见南宫霄反抗,他甚至一脚踢到了对方头上,南宫霄一阵晕眩,再没了力气,夏侯博的剑在南宫霄的胸前打着转,冷笑道:“无庸啊,你说我该割哪一块的肉呢?”
“住手!”夏侯如意突然夺门而入,扑在了南宫霄身上。
南宫无庸在一旁冷眼看着,悠悠道:“爱妃,你好像去错了地方。”
夏侯如意冷冷看过去,这些年她在宫里从未开心过,这个男人只爱她的身体,她的脸,何曾真正温柔过,他开心了赏赐一堆冰冷的金银玉器,他不高兴了,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他不敢爱她,甚至处处提防,只因为那些可笑的仇恨。
而那一夜,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是一个男人真正的爱护和体贴,那些温存的话虽然不是说给她听的,却仍然打动着她冰冷的心,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男女之爱。
“是啊皇上,如意从一开始就去错了地方,生在不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