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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知道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如此,铁靖自问不是个好人,沾染的女子不在少数,对于紫燕我更是不敢奢望。”
“是不敢奢望还是本就不想!你搞清楚再说话!”
“小姐……你明明知道的,为何要如此逼我。”
“逼你!”夏侯嫣气的直摇头:“是啊,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是什么!喜欢的时候捧在手里,不喜欢的时候丢在一旁,你来了兴致会去她屋里寻求刺激,你没了兴致她就如草芥!可是我告诉你,女人也是人!也有权利去爱,去选择!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更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玩物!你以为我是逼你吗?你想过紫燕吗?她怀了孩子,以后如何生活?即便我愿意留下她,她这一辈子都走不出你带给她的阴影,还有那个孩子,你要她怎么办?生下来还是现在就弄死他?铁靖啊铁靖,一个人不能这样自私的。”
“小姐你别说了!”此时的紫燕早已泣不成声,这些话她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以她的为人她宁可苦自己也不会去勉强别人,况且那个男人还是她心爱之人。
“你也昏头了吗!我这是在救你!”夏侯嫣有时候真狠紫燕这样的性子,明明痛在心里,却为何不敢说出来。
紫燕声泪俱下的看着夏侯嫣,眼里却是感激,更多的则是哀求:“小姐,我知道你待紫燕好,可是紫燕就是这样不争气,爱上了他,紫燕不能让他喜欢,是紫燕的不对,紫燕也认了,若是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紫燕只会觉得开心,不会有半点委屈,我知道小姐会觉得紫燕懦弱,可是紫燕就是这样的人啊,而且小姐这样逼迫他承认了我,娶了我,紫燕也是万万不会嫁的。”
“紫燕!”夏侯嫣闭上眼,胸闷的厉害,对方见状赶忙上前扶着夏侯嫣,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
“罢了,罢了,是我多管闲事了。”夏侯嫣连退两步,直直坐了下去。
铁靖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他瞥了眼紫燕,却见对方早已擦干了眼泪,平静的对他说道:“你走吧。”
铁靖还想说什么,却在夏侯嫣怒视的眼神中噤了声,他只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便退出了屋子。
紫燕看着铁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苍凉,终究是爱错了人么,却也是无怨无悔,那怕曾经纠缠,也已足够。
看着紫燕的神情,夏侯嫣只是叹了口气道:“人都走了,看有什么用!”
紫燕回了回神,笑中带泪道:“让小姐看笑话了,紫燕真是没用。”
夏侯嫣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紫燕毕竟不是她,她本就善良,不似她内心阴暗,有仇必报,若是以后东方魅负了她,她是势必要十倍奉还的,反而因为紫燕不是她,她竟然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了。
“紫燕,以后的路你可想好了?”
“以后……”紫燕面露彷徨。
“孩子,你真的准备留下这个孩子?极乐民风不算封闭,却也容不得未嫁先孕啊,况且以后孩子问起父亲,你又预备说什么呢?”
“小姐,紫燕没想那么多。”
“是啊,你一心付出,却也不去想自己的孩子吗?孩子是无辜的啊,你若留下他,又不能给他有爹有娘的欢乐,他的童年还会活在辱骂和轻视中,到了那时你又忍心吗?”
夏侯嫣句句肺腑,紫燕更是听的心烦意乱,赶忙跪下道:“小姐,紫燕错了,紫燕给你添麻烦了,紫燕明日就离开,绝对不会让人戳小姐的脊梁骨。”
夏侯嫣看的心疼,忙扶起她道:“你离开我又能去哪呢,况且我不是怪你,只是心疼你啊。”
“小姐的心意,紫燕都明白的。”紫燕说着拭了拭泪,不再言语。
夏侯嫣又道:“我有一句话,不知你可否会听?”
“什么?”
“打掉这个孩子,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不!不!小姐我不能!”紫燕是知道夏侯嫣脾气的,只是让她如此狠心,她实在做不到,况且这孩子是她唯一对那个人的牵挂了。
夏侯嫣知道紫燕会拒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提点她,明知道这提点根本只是空话,看到紫燕的态度,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亲,为爱倾尽一生,何其辛苦,最后不过一具冰凉的尸体,带着遗憾和苍凉离开人世。
女人的爱,为何总要这样苦!
可是,夏侯嫣知道她终究只是局外人,她能猜度人心,能趋利避害,能为了利益步步为营,她却始终干扰不了别人的情感。
罢了,一切都是命,母亲遇到夏侯博是命,巫族被屠杀是命,自己遇到东方魅是命,铁靖喜欢浮影是命,紫燕深爱铁靖也是命,是命罢了。
夏侯嫣再不认命,这一刻也只剩下无奈。
她摆摆手:“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
说着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准备离开,紫燕想要唤住她,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夜深了,微亮的宫灯从墙外隐隐透了进来,东方魅是不喜亮的,所以整个西宫到了晚上只觉得冰冷的像个地窖,雪还在下着,落在脸上是刺骨的寒。
身子突然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直叫她不忍离开,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弥漫,融入了这个凄迷的夜里。
“傻丫头,你一个人跑来这里赏雪,却不叫我。”
“你都听到了?”
“嗯。”
“我难过,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傻丫头,那是别人的事,紫燕不是小孩子了,会处理好的,无论她怎么选择,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明白我明白的,可是我看到她就想到我的母亲,我在想母亲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哀求过父亲,多少个夜晚,母亲是不是也在期盼父亲可以放下仇恨,安心的去爱她,可是她却等待了一生,为何受伤的总是女人!”
“情爱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即便是圣人,也无法去言说,只是无论别人是怎样的,你只要相信,我永远不会抛下你,我是你一个人的鬼未。”
是啊,我一个人的鬼未,这种感觉真好。
有你真好。
夏侯嫣沉溺在对方温暖的怀抱,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梦中,她落入一片黑暗中,怎么都走不出来,她害怕极了,这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告诉她,别怕,然后,她就真的不再害怕了。
——
极乐十三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年。
战事起,准备过个好年的老百姓整日活在惶恐中,有在骆家军内从军的人家,早早开始准备起丧事,整个极乐城悲伤四起。
千机军整装出发,带着所有人的希望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南宫无庸亲自送行,光是送行的仪仗队就摆出十里,好不壮观。
极乐的百姓无不雀跃,齐声高呼“我皇英明”,本以为战乱会因此平息,却不想更危险的内乱却因此而起。
年初四刚过,太子的近卫军也被调入了皇城,足足三千,初六是一年一度的岷山祭祖,南宫无庸不得不出宫,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岷山腹地,同行的除了太子还有皇后和湘妃,九公主也在随行之列,夏侯博因病半月未露面,倒是华家的华海,因手握一只军队,被邀在随行之列,保驾护航。
岷山靠近极乐以北,山明水秀,此地一年四季如春,虽是极乐地界,却仿佛和极乐城呈冰火两重天的奇妙景象,除了祭祖,岷山的百家苑,更是皇室夏季避暑的圣地。
听说为了这次祭祖,南宫无庸不顾丞相反对,甚至比往日祭祖还要奢华,从山脚的石阶一路铺着绒毯到山顶,耗费人力财力不说,更是让极乐的百姓怨声载道。
流言四起,当所有声音都指向南宫无庸的时候,夏侯嫣却在西宫和东方魅悠闲的下着棋。
浮影看着二人不免着急,不是说要发生大事吗?而且这很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怎么看两人都这么不紧不慢的性子。
“你又输了。”夏侯嫣浅浅一笑,灵动的眸子里尽是狡黠。
“罢了罢了,再让你一次。”东方魅拨拨头发,明明不服气却偏偏不愿意承认。
夏侯嫣掩嘴而笑,这才看向浮影,见她面上着急,不免打趣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这时,从外边闪进一个小太监,目不斜视的回禀道:“主人,夏侯府已经有所行动。”
浮影心里一惊,忙道:“不可能啊,昨日我和铁靖去探查的时候还丝毫没动静呢,怎么……”她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小太监,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和铁靖是一等一的刺探高手,都无法躲过紫衣卫的眼睛,这小太监何德何能。
夏侯嫣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即道:“你不用多想了,你虽然和铁靖刺探的手段之高,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最了解夏侯博的人,当日你说查探了几日都没动静,我就在怀疑,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