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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可不就是唱的触景生情的戏码了?
“原来,今日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苏嫣淡笑,林清清咬了咬下唇,道,“这沈妃真个是心机深沉,算的天衣无缝。方才陛下刚至此处,就听林中有清淡的琴音传来,一瞧之下,只见她素衣素面,静坐于树林中,恍若未见。待到陛下上前探看时,她这一回看,当真是千言万语皆凝眸,情状凄楚可怜的紧了。”
“又岂止可怜?姐姐不知,这林中有十棵柳树,是当年她和陛下共同植下,想来一会子就要以旧情动人了。”
林清清闻言一窒,“咱们就要眼看她东山再起么?”
苏嫣望着林中那二人的身影,携了林清清的手便退下,“想不到沈妃倒了,却还有帮手在,咱们也只好暂时以退为进,静观其变了,只是现在再不能留在这里自讨没趣。”
林清清轻叹一声,“想不到称病已久的阮昭仪,竟是如此用心,还有她那婢子夏姬,想来也不是个安分的。”
两人俱都不语,待回到了水榭上,淑妃、贤妃、德妃也陆续回座,一室无言。
果然,片刻之后,但见珠帘掀起,段昭凌徐徐入内,跟在他身后的,可不正是一袭素衣的沈妃。
林清清握紧了她的手,苏嫣仍是维持原状,静静看入段昭凌眸中。
他依旧一脉温润,倒不见波澜,只是与苏嫣目光相触时,有一瞬的停滞。
“沈妃禁足已久,认真思过,禁令也该解了。朕看你衣衫单薄,就仍是复了宜妃一位,教宫人们添些用度罢。”
段昭凌掷地有声,淑妃便上前携了宜妃的手,“妹妹好久不见,可见消瘦,过来坐罢。”
宜妃现下倒很是收敛,“臣妾这些时日时常念起从前刚进宫的日子,才情不自禁往柳林中去,便是见不到陛下,就已那柳树为寄托。不想今日能遇到陛下,臣妾如在梦里,更不敢奢望复位,只求陛下垂怜相顾,臣妾便已知足…”
“明珠,将朕那件狐皮大氅取来给宜妃披上,莫要损了身子。”段昭凌示意她落座,宜妃受宠若惊,喜极浴泣,便挨着淑妃坐下。
段昭凌目光扫过去,但见众人面色皆是不同,或惊讶,或不解,唯独苏嫣旁若无人地垂眸拨弄着袖口。
那神态竟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他知道宜妃曾对她多有伤害,便忍不住去握她的手,似是要抓住甚么,“去了何处,方才怎地不见你?”
苏嫣静静抽回手,“并非臣妾不在,而是陛下的心不在。”
段昭凌一时无语,苏嫣已转身同林清清叙话,不多时,便各自散了。
苏嫣走得早,始终未对宜妃复位多致一词,就那么淡淡的,淡的教人心疼。
是夜,御驾临幸落玉宫,整夜未归云宫。
不过旦夕间,宜妃复位,重沐皇恩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上一章那么多冒泡的亲~~某繁泪流满面了有木有!!!
通通抱住,全部压倒!一个也不能少~~~!!!
56春宫乱
云宫深阁中;锦榻平整,紫熏炉中的香料燃尽了,并未添新。
宫婢跪伏一片,但见赤金龙袍下;那一张俊颜隐隐含怒。
“如此看来,在朕身边伺候可见很是安逸,连君臣本分便都抛之脑后了!”
崔尚仪疾步打殿外进来,拜道,“陛下息怒,想来定有内情。”她转头轻呵,“萝儿;还不向陛下如实禀报!”
那跪在首位的婢子颤抖着抬头,“回陛下;嫣蕊夫人昨日便说身子不适,想会凌烟阁休养,奴婢们没有陛下圣谕,自是不敢应下…夫人瞧着确有倦色…”
“真真是糊涂,既然夫人抱恙,何故未曾即刻回禀圣上。”崔尚仪面上虽是斥责,可却也无形中消解了皇上的怒意,云宫的婢子跟在崔尚仪手下伺候,她自然要维护些许。
段昭凌原本阴冷的容色,微微一动,“嫣儿面有倦色?”
萝儿点头应道,“是的,奴婢同吴公公连忙去寻陛下,谁知…”
段昭凌一面由崔尚仪伺候更衣,声音不怒自威,“说下去。”
“落玉宫守卫极严,总管公公便说宜妃娘娘侍候陛下安寝,若非政事,任何人不许打扰,奴婢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只得回来,夫人得知经过,便道陛下近日忙碌,她在这里只会徒添麻烦,教陛下不能安心,按宫规,亦是不适久居天子寝宫。”
段昭凌静默不语,这些天到落玉宫的时候却是多了些,宜妃刚刚复位,他不得不如此,昨晚饮了酒,宜妃一早便服侍安寝,并未得到消息。
“她倒是知道蘀朕分忧。”
虽是在旁人宫里,可温香软玉在怀,他总是不禁想起苏嫣的模样,那颦笑皆是风情动人。
崔尚仪连忙接道,“嫣蕊夫人虽是年岁小,却是可亲可近。”
“天色尚早,就陪朕往凌烟阁散散心好了。”
………
苏嫣捧了一束结香兰回殿时,就见鸀芙形色匆忙地出来迎接,“小主您可回来了,陛下在内室等了两盏茶的时辰了!”
兰若忙道,“奴婢陪小姐进去。”
苏嫣却似早有准备,只屏退了左右,道,“我独自进去便可,你们仔细在外候着。”
如今宜妃才复位不久,后宫局面便不再平静,待在云宫里,只会徒惹非议罢了。
况且再鲜妍的皮相,看多了也会有厌烦的一日,若即若离,才最能绊住他的心。
“昨儿还说身子不适,今日就能采花赏景,离了朕身旁,可是十分自由了?”段昭凌长身立于殿中央,回首便见一片娇艳欲滴的鲜花儿中,露出一双秋水似的眼眸。
见她竟是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嗔怨,他心底便更不是滋味了,这后宫中所有的女子,皆是翘首盼着他的临幸,帝王生来便掌天下大权,习惯了主宰后宫,冷眼看那莺莺燕燕你来我往的高高在上。
可自打眼前女子入宫以来,似乎逐渐不同了,乖巧时教人怜爱,妩媚时勾魂摄魄,偏生又不多求荣华,不刻意邀宠,便是日日在身旁伴驾,确不曾真正握住她的心。
“臣妾从林姐姐处回来,沿途见那结香兰开的极好,便忍不住流连了一番,陛下您闻一闻,淡雅怡神。”苏嫣兴致勃勃地说着,走至近前,当真就捧着花儿奉上,那纯真的神态教段昭凌无从发作,语气柔和下来,他捻起一朵,把玩道,“嫣儿对花草颇有研究?”
苏嫣歪头思索道,“研究断是谈不上,若是陛下喜欢,臣妾便将这些送与陛下可好?”
“好花需得美人配,就放在你这里,最是合适,”他揽住苏嫣的腰肢,同往榻上坐了,关切道,“身子可有大碍?教霍玉来蘀你仔细诊理。”
苏嫣点头,他便倾过身子,手掌缓缓下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兴许是这里有了动静,也未可知。”
他语气上扬,带着一丝暧昧情愫,引得苏嫣嗔道,“陛下何时也这般油嘴滑舌了。”
段昭凌见她欲说还休,遂一把将她困在怀里,“若是没有也不怕,朕常来便是。”
回味到这其中的意味,苏嫣更是不依,段昭凌便哄道,“你住不惯云宫,那便再等些时日,朕自会将你安置妥当。”
“靖文如今已满两周岁,聪慧的紧,竟是能默记诗词,说话也较同岁的孩童清晰利落许多,臣妾越看越爱,早已视若己出,是以懐娠一事,并不急切。”
“话虽如此,可朕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察觉到苏嫣身子一抖,他便俯身在额心轻吻,“莫怕,失子之痛,朕决不允许再有二次。”
情到浓时,轻吻渐渐加深,苏嫣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般炽烈,湣鹕乱凰墒直闶チ恕�
她垂头窝在怀抱里,心中又凉又喜,凉他的薄幸,却喜他对自家的钟情。
正是痴缠间,但听一声稚嫩清脆的童声响起,“父皇,靖儿不许您欺负母妃!”
苏嫣像被灼伤一般,猛地挣开,段昭凌却笑意更深,摸了摸唇瓣的温香,招手将他唤来,抱在膝头,“父皇并非欺负母妃,而是在疼爱她,你母妃最喜欢父皇如此,靖儿若是不信,便问一问就知。”
兰若本是吓得跪在地上认错,不想皇上根本便没放在心上,只得静跪听着。
苏嫣虽是千娇百媚,可要她在亲儿子面前上演这出活色生香的戏码,委实有些难为情,更听段昭凌如此戏谑,连忙就将伸指将他封住,似嗔似娇,“陛下…”
靖儿却一脉认真地问,“父皇所言可是真的?”
苏嫣正与辩解,收到段昭凌的眼色,便只得硬着头皮、红着小脸答,“母妃当真…喜欢,靖儿乖,随兰若姑姑下去罢。”
靖儿逗顽了片刻,才由兰若领下去,他一走,段昭凌便勾起苏嫣的下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