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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扬出门玩了一天,直到日薄西山才回到侯府,正好到了晚饭时分,换了衣服便去华老太太的院子里陪她一起吃饭。
这两日天气放晴,温度回升,华老太太的老毛病也好了很多,勉强可以下地走动,便经常让人搀着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傅清扬先是问候了老太太的身子,知道并无太大妨碍后,方笑着捡了今日出游的趣事说给老人家听。
华老太太笑得脸上皱纹都舒展开,就着傅清扬的笑话,甚至多吃了一碗饭,笑呵呵地道:“你这丫头,就是嘴贫!”
傅清扬笑道:“哪里是我嘴贫,这都是真真的呢!祖母,我正要跟您说呢,杜家那学堂和义塾也差不多了,我想着,这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不如以祖母的名义,捐上一笔,也是给祖母添些功德,求个福报!等闲也不必捐太多,不然惹人非议,倒是好心办了坏事。正巧咱们府上有不少藏书,捐一些给学堂,再拿笔银子买些笔墨纸砚送过去,比真金白银要实惠,还不显眼!祖母您觉得如何?”
华老太太笑着道:“如今这家也不是我做主,只要你大嫂没有意见,我自然赞同!也不必以我的名义了,如今你也大了,正是该积攒名声的时候,就以你的名义吧!回头我再拿出一笔,也不好太过寒酸。”
傅清扬忙笑着推辞:“哪里用得着动您的体己呢!祖母放心好了,我这些年攒下不少私房,再加上母亲遗留下来的铺面田庄等等,这些近两年都有许多进项,资助一间学堂还是绰绰有余的!”
华老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私房得攒着留作嫁妆,可不许傻大方啊,等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手头宽绰的重要了!行了,就按照我说的办,回头跟你大嫂说声!”
傅清扬只得点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华老太太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略带担忧地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
傅清扬笑着问:“祖母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华老太太叹道:“我问你,今个儿一天,你是不是都跟着杜家公子在一起?”
傅清扬心里一动,面上若无其事地笑道:“是啊,杜哥哥邀我出去踏青,不知不觉走到学堂,便跟着那里的学生们一起听了回课。”
华老太太皱了皱眉:“如今,你一年大过一年,可不比小时,仗着年岁小和男孩子一起玩不打紧,眼瞅着你就要及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这该避讳的,还是要注意!像今天,杜小哥这样的年轻男子,虽和你自幼相识,也不该丫鬟婆子一个不带就跟着他出去一天,传出去叫外人怎么看你呢?清扬,你要明白,众口铄金,名声对于女儿家来说,再重要不过了!”
傅清扬笑了笑:“我知道了,祖母放心,也就是杜哥哥不算外人,才一时大意,以后我会注意的。”
华老太太沉默地看着她,忽然出声道:“你心里对杜小哥,是什么想法?”
傅清扬心头一跳,故作疑惑地问:“什么什么想法?”
华老太太一双沧桑通透的眼睛仿若利箭穿透人心,直直进入她内心深处。
傅清扬面色岿然不动,即便心中已翻过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依然镇定如初。
华老太太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杜小哥那孩子,也算我看着长大,这些年他时常上门看望我,礼貌教养真是再挑不出半分毛病的!如今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杜小哥也不曾定了人家,便想问问看,若你心里有意,这孩子倒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
傅清扬面色通红,娇羞地低下头,小声嗔怪道:“祖母,您……杜哥哥相貌才学一流,如何能看上我?更何况,祖母莫非忘记了,我的亲事咱们说可没用,得问过皇后姨母呢!”
华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老糊涂了,也对,你的亲事,怕是皇后娘娘另有安排呢!”
祖孙俩说了会儿话,清扬便起身告辞了。
华老太太命丫鬟将今天新得的一篮水果给她,笑着道:“这是你五婶从南边带回来的,帝都如今还没有,给你一篮子尝尝鲜!”
傅清扬笑着谢道:“五婶子总共才得多少,想必能孝敬祖母的也有限,祖母怎不留着自个儿吃,倒是一下子给了我一篮子。”
华老太太笑道:“我年岁大了,吃不得这些,再说你这孩子向来贴心懂事,自小就最让人省心不过,我啊,也乐得多疼你几分!行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傅清扬笑着点头:“那祖母也早点休息!”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傅清扬面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春莲拎着果篮跟在身边,迟疑开口道:“姑娘,老太太的意思是……”
傅清扬摆了摆手,轻声叹道:“老祖宗这是在试探,连带着也给我提个醒呢……看来,宫里不久就会有所指示。”
春莲小声问道:“那姑娘的意思呢?杜公子人品才学都属上乘,实乃良配,姑娘心里……”
“杜赫是个不错的人选。”傅清扬轻轻叹气,“只可惜,要嫁给他,恐怕很难。”
先不说庄皇后的意思,单就永康公府,就不是她能抵抗的,薛凝云虽然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可难保寿阳长公主不会使些绊子,更何况,梁太后也不会想看到安定侯府和杜家扯上关系。
杜老相爷毕竟是清流一派的代表,又是内阁首辅,而傅清扬代表的是皇室宗亲,还牵扯到皇位争夺。所以不管哪一方,想必都不会希望傅清扬嫁给杜赫。
春莲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道:“也不是没办法……姑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今圣上许久不曾上朝,国事全都交给太子监管,怕是活不了许久了……只要姑娘拖上几个月,倒时圣上驾崩,举国同悲,一应婚嫁都会延后……”
傅清扬皱了皱眉,低声斥道:“闭嘴!这种话,以后绝不能再说!”
春莲鼓起勇气说出这些,自己也吓得一身冷汗,忙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春莲向来忠心稳重,傅清扬对她自然放心,刚刚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想必也是真心诚意为她打算。
傅清扬心里一暖,握了握春莲的手笑道:“不说我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比我还大几岁呢,怎么样,可有看上的人家,我做主为你许婚?”
春莲可不似她脸皮忒厚,微微红了脸啐道:“姑娘就会寻人开心!我可不想嫁人,我还想着陪姑娘一辈子呢,不看着姑娘过的顺心喜乐,我哪里放心离开!”
春莲不愿嫁人,傅清扬却不想耽误她一生。春莲年纪最大,如今半夏都十六了,身边的丫鬟照顾了她这么多年,清扬总要为她们今后打算。
杜赫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以前,傅清扬以为像杜赫这种满腹诗书的人,必定跟自家大哥差不多,迂腐又木讷,没想到杜赫人物风流,洒脱不羁不说,这谈起恋爱来,竟然也颇懂浪漫。
傅清扬尚且避讳,杜赫却完全不在意世人眼光,三五不时地上门拜访,天气好了,就找各种借口约人出来游玩,知道傅清扬喜爱志怪小说,便寻来许多传奇话本,亲自誊抄出来给她,还经常送些小玩意,不值钱,却极为用心。
作为一个两辈子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来说,傅清扬表示这些肉麻兮兮的小花招,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春莲她们时常借机打趣她,闹得傅清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将新收到的两株桃花插瓶,摆在窗台上,偏偏面上还摆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将桃花细心照料,直到它枯萎,还不舍地将花瓣晒干收了起来。
傅清扬这边完全是中学生背着家长偷偷恋爱的小甜蜜,却不想杜赫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的麻烦之中。
薛凝云对杜赫围追堵截了这么多年,对他平日的习惯和行踪自然了若指掌,杜赫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有女人疯狂到这个地步,一时不察,便中了算计。
薛凝云埋伏在他必经的一条小路,在他经过时跳了湖。当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疏,杜赫出门又向来不喜带着随从,是以,万般无奈之下,杜赫只得下水救人。
其实要杜赫说,若薛凝云是寻常些的女子,死就死了,是她自己做傻事,跟他并不相干,可偏偏这个姑奶奶是寿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永康公府的小郡君,若让人知道他见死不救,想必永康公府和杜家,那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杜赫无可奈何,明知是计也只得跳了下去,心中却着实恼怒,深恨薛凝云使出如此手段设计于他,将人救上来后,杜赫丝毫没有怜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