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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暗叹一声,道:“人都到齐了,咱们这就去佛堂给老太君请安。”
佛堂清静,老太君八十岁年纪,仍旧耳聪目明,不过她到底上了年纪,不爱管事,也不喜喧闹,一个人就躲在这小天地里,礼礼佛,念念经,倒也悠闲自在,从不过问孙辈的事。
包奎堂和耿氏带着一拨人来佛堂给老太君请安倒是第一次。
老太君知道家族里新来了个孙女,虽然没见过,但没少听儿媳在自己耳边念叨。今日能看看真人,老太君也觉得心情好。
筱雨恭敬地上前,道:“昨日来时就该拜见老太君,但瞧着天色晚了,不敢扰了老太君清静,只能今日前来拜望,顺便向老太君请罪。”
老太君平日里便不怎么露笑脸,今日见着筱雨倒是极为难得地给了这个新孙女一个面子,抿抿唇微微笑了笑。
耿氏瞧着老太君的神情便知道老太君这是接受筱雨了,心里也乐开了花,道:“母亲,过两日祠堂那边给筱雨正名,入副册族谱,还要母亲给个印章。”
老太君点点头:“寻碧溪拿吧。”
“多谢母亲。”
老太君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拿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递给前面的筱雨。筱雨愣了一下,忙上前恭敬地接了,有些茫然地道:“老太君,这是……”
“给你的小金库,收着吧。”老太君语气淡淡的:“瞧你还梳着姑娘发髻,想必是没嫁人,以后出嫁的时候拿去做嫁妆。”
这见面礼有些大,远远比筱雨给老太君准备的几本经书的价值要高。一时之间筱雨也拿不准主意,这东西该收还是不收。
耿氏见她犹豫,便含笑对她点点头。筱雨心下方定,蹲身行礼:“孙女谢过老太……”
“这不公平!”
“君”字还没出口,就听一声尖利的女音突兀响起。众人立刻朝发声处望去。
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言辞一出,必然失当的四少夫人。
老太君不喜人说话尖利吵闹,顿时皱了眉头。她身边的大丫鬟碧溪立刻上前柔声道:“四少夫人,老太君喜静,四少夫人有什么话,可慢慢说。”
四少夫人到底有些畏惧老太君,愤愤地扭了扭帕子,道:“老太君,不是孙媳贪图老太君银钱,这秦筱雨,明明姓秦,即便是姓包,今后出嫁那也是别人家的人,与咱们包家不相干。老太君怎么能给她一个小金库的见面礼?儿媳当初进门儿的时候也没得到那么贵重的礼呢。”
四少夫人说到后面,就有些撒娇卖好的味道了。
可是若不是贪图老太君银钱,又做什么提她进门的时候没得到贵重的礼这事儿?再联想到前面她脱口而出的“不公平”,明白人自然都知道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耿氏眉头深皱,出言轻斥道:“老四媳妇儿,你老太君的私房,想给谁便给谁,哪里有你言说的余地?”
老太君慢悠悠地道:“当初惠娘那丫头及笄,我也给了一份同样的小金库,做她的嫁妆。包家女儿本来就少,多疼惜些也是应当。”
四少夫人死猪不怕开水烫,逮着“包家女儿”四个字不放,明目张胆地就开始指着筱雨说她姓秦,才不是包家女儿,不过是个义女,还是小姑认了义妹才过来认的亲戚,算哪门子的包家女儿。
她说话又急,说到后面越来越大声。老太君都已经皱起了眉头,她仍旧在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筱雨垂着眼站在一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四少夫人到现在还没被休,当真是包家人良善啊……
“住口。”
老太君轻飘飘的两个字,四少夫人总算意识到自己说话太急躁了些,讪讪地抹了下嘴巴,道:“老太君,孙媳说的就算没有十分理,那也有九分……”
“嫁出去的女人是别人家的家,那你今后也别回你娘家了。”老天爷幽幽地道:“你既然说不公平,我那私库里还有些东西,不如,全都拿来分给你们几个孙媳好了,如何?”
四少夫人不过脑子,顿时点头,欣喜若狂道:“老太君英……”
然而她夸赞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一排就跪了四个妯娌,四人齐声道:“孙媳不敢……”
六少夫人正忙着给六爷捶腿,待四个嫂子跪下之后方才慢半拍地跟着跪了下来。
四少夫人有些傻眼了,耿氏恨恨地盯了她一眼,上前也跪在了老太君前面,道:“母亲,是儿媳管教不严,还望母亲责罚。”
“又与你何干……”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声音迟缓地道:“老太婆我活了八十年,该受的苦受了,该享的福享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钱财这东西,本就是身外之物,来是赤条条来,走也是赤条条走,到底带不走这些银钱。不过,这不代表你们这些晚辈,能够肆无忌惮地就盯着我手上的东西。”
“孙媳不敢……”
大少夫人领着其余几个儿媳齐声道。就连四少夫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做做样子。
“有些东西啊,瞧得越紧,越得不着。不瞧那么紧,握在手里边儿或许还跑不掉。”老太君慢慢起身,碧溪和耿氏忙上前搀扶:“都回去吧,扰了佛祖清静就不好了。”
老太君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道:“方才说不公平那个孙媳,以后别来见我老婆子了。我既对你不公平,你也无需装着孝顺的模样来,免得违了你的本心,倒让你里外不一了。”
老太君留下这么句话,就慢慢进了佛堂。
良久后耿氏才出来,道:“老太君又念经诵佛了。”耿氏叹息一声,望向四少夫人,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224。第224章 四少夫人(下)
拜望老太君就在四少夫人的一番“高谈阔论”下匆匆结束了,包奎堂不好对儿媳太过责备,也不想与她一个妇道人家攀扯金银之事,厉眸便望向了四爷,喝道:“老四,跟为父到瀚堂来!”
说着包奎堂拂袖而去,脚步踩得重重的,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怒气。
四爷埋怨地瞧了四少夫人一眼,不敢多话,赶紧带着仆从就跟在了包奎堂后边儿。
四少夫人也想跟上去,才迈了两步,耿氏便出口道:“老四媳妇儿,老爷没让你跟着,他们爷们儿说事儿,你凑什么热闹?瀚堂也是你能去的?”
包府的瀚堂是包奎堂的书房,包奎堂虽是一方巨贾商人,但也喜欢拿点儿文雅的东西装点门面,得别人一句“雅商”的称呼,为此不惜花巨资寻各地书册,让人建了个通风宽敞的地方用作书房。这便是瀚堂。
包奎堂把瀚堂看做包府最重要的地方,每月月底与各大掌柜盘账时都在瀚堂外耳房,以示看重,平常与几个儿子说正经事也是在外耳房。而他那些藏书所在位于瀚堂最中心的地方,轻易不让人进去。就是耿氏,去瀚堂也极少,四少夫人又哪有那资质进瀚堂?
四少夫人哼了一声,心里先骂了老太君两句老不死的,又腹诽耿氏多管闲事。她也知道自己方才在众位妯娌面前被老太君伤了面子,有些丢人,便不欲继续跟众人待在一块儿。
四少夫人略不耐烦地对耿氏道:“母亲,儿媳有些累了,大清早就为了些小事儿来回跑,身子骨有些受不住。儿媳这便先回自个儿院子了。”
耿氏有心想说她两句,但瞧着其他儿子儿媳还在,也不好下她的面子,便点了个头。
四少夫人不是很恭敬地冲着耿氏福了个礼,带着身边容貌可以称得上是“丑”的丫鬟急匆匆走了。
被四少夫人这么一搅合,耿氏也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道:“都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去吧。”
众位爷和少夫人都给耿氏行了礼依次退下了,就剩包匀清和筱雨两人。
一个是未成家的儿子,一个是未出嫁的女儿,一左一右伴着耿氏,倒是让耿氏的心情好了许多。
包匀清暗暗瞪了筱雨一眼,一脸“你可把我给害苦了”的表情。筱雨忍俊不禁,抿唇笑道:“匀清哥哥昨晚没睡好吗,眼圈下都还有些青,走路也不大舒畅。”
包匀清身体僵了僵,昨晚上包老爷精神贼好地教训了他半夜,越说越气愤,还让人拿了板子,给了他两板子。下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到底是使了巧劲儿,所以也不至于让他屁股开花,皮开肉绽。可是那总归是实打实地打在他臀上的,疼肯定是有的。
“……唔,路上颠簸久了,回来睡高床软枕倒有些不大习惯。”包匀清含糊地应了一声,哀怨地瞪了一眼筱雨。
祖宗,你这害了我还不够,还要言语打击,有你这样的人吗……我这做兄长的到底哪儿得罪了你啊!
耿氏许是也瞧出筱雨这是在揶揄包匀清,乐得在一旁看戏。
筱雨假意关心道:“匀清哥哥,你睡高床软枕还觉得不舒坦啊?既然这样……母亲,是不是该让人给匀清哥哥换换睡的床,让人尽量给弄硬些,好让匀清哥哥睡得舒坦些。”
包匀清这会儿不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