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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很酸,项默森看了她一眼,对项恬说,“我那里也住不了这么多人,你先回去。”
项默森跟老板说了几句之后就拉着项恬走了,项璃看着三哥的车绝尘而去,站在那间酒吧门口叹息,恬恬对她的成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许奈良送她回家,车子开到楼下,项璃没开口,他也就没说要上去。
两个人站在车前,借着路灯微暗的光,许奈良注视着眼前这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脸。
是项璃先说话的。今晚,回项家之前,见项恬之后的这两段时间,两个人之间气氛是很僵的,总得要有个人先打破这局面才对。
项璃说,“奈良,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假如我和你结婚,以后,你们家我还去吗?”
“依你。你觉得高兴去,那就去,不高兴,我也不会勉强你。”
许奈良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项璃却笑了,“你不觉得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扭曲?面对他的时候,你如何能做到若无其事?”
“所以我想过了,婚后,我们可以移民。”
许奈良拉起她的手,掌心内,她的小手冰凉,他把它轻轻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项璃由着他做这些习以为常的事,视线抵入他那黑亮的眸子,笑着问,“非得这样做吗,即便你知道也许昨天晚上我就躺在他的床上?”
“你不要说这种话逼我,项璃,我不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我更不知道失去理智后我会做些什么事,无论他是谁,没有一点情面可言。”
许奈良抹了把脸,低头,眼中颓然一闪而过,沉沉的嗓音清晰的响在项璃耳边,“婚前你有什么男人,你有几个男人我不会追究,我也不想去过问,等到结了婚……”
他瞅着项璃,几乎是咬牙启齿,后面的话没说完,项璃转开了目光,“这样的女人你拿来干什么,当摆设吗?许奈良要是因为我你变成了一个极度偏激的人,我很难原谅我自己!”
“你有原谅过自己吗?”
许奈良冷笑,语气讽刺又刺耳,“哪怕你有给过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你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项璃看了他很久,摇头。
她转了身,什么话都没再说就打算上楼去了,可是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许奈良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对他说,“是我先去招惹他的,一直都是,在那之前,我只是他眼中一个孩子,是我要一头砸进那个深渊,我怨不得谁,只怪自己不自量力。”
说完她就走了,许奈良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深冬,寒风狠狠窜进他的衣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再冷,也冷不过此刻他的心。
许奈良在那一刻几乎能感受到项璃在说起那个人时,那语气有着分明的眷恋,那是他忽视不了,也无法自欺欺人的。
心里有一个的念头,像一股灼热在不断翻涌,最终凝聚到了嗓子眼,在这无人的黑夜,路灯下,他自言自语低声呢喃,“项璃,我怎么可能第二次把你拱手让人?”
……?……
项默森把项恬揪到了保利公馆。
已经过了十二点,孟晞处理好自己的工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等项默森。
皓皓睡在她旁边,小胖手拉着她的衣角,流口水,样子很是滑稽。
听到楼下有动静,孟晞起身穿好外套出了卧室。
楼下,项默森先递给项恬一杯温水,让她喝了,孟晞下楼来刚好看见项恬喝完水把杯子递给她三哥在望着她三哥嘻嘻笑的场景。
“你回来了?”?孟晞走下楼梯,项恬和项默森一起转身看她。
项默森应了一声,随即就问,“你怎么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心里不踏实。”
孟晞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然后打量了一番项恬。
此时项恬衣服穿得规规矩矩,孟晞没看见她里面的性感蕾。丝包臀连身裙,不过她那夸张的烟熏妆让孟晞大开眼界,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项恬。
“那个,我房里有卸妆油,你要不要先……”
“谢了。”
项恬也没等孟晞把话说完,从她面前一穿而过就往楼上跑,去卸妆。
项默森一直皱着眉,脸色不好。
待项恬走了,孟晞拉住他的手,笑着说,“人现在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你就别板着一张脸,多吓人。”
“孩子睡了吗?”项默森问。
“早就见周公去了。”
孟晞挽着他上楼,走了几步,项默森说,“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你给解解惑?”
“回房去说。”
孟晞推着他上了楼,他三步一回头,“你们女生是不是心情不好就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买醉,
一醉解千愁在你们那是真理?”?孟晞没搭理他,把他领回了卧室。
项恬在盥洗室用水,夫妻两个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良久,孟晞说,“女生有时候会比较脆弱,情绪不好的时候一点小事都有可能让她觉得天要塌下来了,理智的时候再回过头去看,其实是会觉得那些行为是不成熟的。”
项默森:“那你跟我说说,那时候你一个人在酒吧喝得烂醉,是情绪不好到了什么程度,天要塌了吗?”
“我失恋了,当然心情不好。”
孟晞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不想再理他,一个人走去了阳台。
那时候跟贺梓宁分手,两个人多年的感情走到终点,这种情况换成任何人都会低迷很长一段时间吧。
当时孟晞觉得自己被人甩了,觉得自己爱的男人竟然要娶别的女人,有点自暴自弃,明知道那些地方不安全,也一个人去喝酒。
她没有告诉梁爽,没有告诉许念,内心的痛苦是别人承受不来的,既然只有自己能承担,那就没必要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懦弱和低沉的一面。
那段时间,孟晞一天换一个地方,她从来都不搭理来搭讪的异性,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外界是安静还是吵杂,都跟她没关系。
终于有一次她被一群混混盯上了,被那些人堵在巷子里,幸运的是那天晚上项默森在那间酒吧和熟人谈事情,她才因此得救。
就是那天晚上项默森送她回去,才被江燕秋问起他是否对孟晞有男女之情,他承认了,也就有了后来的西雅图那场婚礼。
在此之前,孟晞和父母参加过几次晚宴,和项默森交集不多,可是从来都是被女人追逐的男人甘愿安静的站在她身边作陪衬,作为母亲的江燕秋早就看出他对自己的女儿不同于一般,苦于一直没有契机问及此事,正好那天晚上他替孟晞解围之后送她回去,所以才有了机会。
这些事孟晞也是最近才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当她得知其实是母亲提出这场婚事时,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对项默森的误会很深。
可笑的是,有着这么深的误会也会喜欢他,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对待女人还是极有手段的。孟晞暗地里会有些瞧不起自己,他也没怎么说花言巧语,偏偏就对他不离不弃了。
“sorry,不该问你。”
男人站在她身后,双手合十,道歉。
孟晞看他,忍不住笑了,“我又没生气,你道什么歉。”
“总是觉得亏欠你?”他说。
“为什么?”
“彻底改变了你人生的轨迹。”
他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说,“因为我,你前面二十年画的那些蓝图一夜之间全都磨灭了,要重新开始一段你想都没想过的旅程。”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小晞,这段旅程不只你没想象过,我也同样。那些年,能和你一起生活,是我最不敢幻想的事,所以,我在悄悄的憋着劲努力,你有看到吗?”
孟晞眼眶湿润了,望着远处夜空,头靠在身后他的胸口,“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两人回头一看,项恬已经洗干净脸站在他们面前了。
清爽的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皮肤白里透红,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这才是项恬。项默森打量了她几秒,然后冷笑,“你被打回原形了?”
项恬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向孟晞,“不好意思啊,你那些瓶瓶罐罐都被我打开用过了。”
孟晞微笑,“你随便用。”
项恬瘪瘪嘴,心说你别用一张善良的脸对着我行吗,这种烂好人的形象我实在讨厌不起来,求求你变得恶毒一点让我讨厌你成不成?
“那什么,你有多余的睡衣吗,借我一件穿穿?”
“有,你等我一下。”
孟晞说着就进屋去了,项恬跟在她身后,谁知项默森冷不防说,“她的睡衣你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