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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张总是假笑的脸变得震惊甚至惨白的时候,许正一突然很想大笑。
不过,都三天了,怎么那两坛女儿红还没送来?
负手而立,许正一心里有些着急,越晚,说不定未未身边就越危险!
呆不住,就时常起来走动,于是,在这三天的时间里,许正一出了书院,来到青阳县,结果就看到一片凄风苦雨的青阳,想着昨日的所见所闻,许正一的神色沉了,那曲姜有真是个混蛋!!竟然对摆摊的百姓收起了那么高的赋税,还勒令百姓不得私自开市集!要开市集就得缴纳高得离谱的税!
许正一坐不住了,青阳住了那么多年,他怎么能坐视曲姜有胡作非为?!
今日一大早,他就把金大瓜挖了出来,让金大瓜四处走走,收集一些证据,但现在,怎么金大瓜还没回来?
在许正一思绪乱飘的时候,身后一人悄悄走进。
“老爷”忠伯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看着挺直着背脊,负手而立,神情淡淡的许正一,忠伯有些无措的搓着手,嗫嚅了好久,才用蚊子般的声音,呐呐道,“老爷,这里风大”
许正一回过神,看向神情很是窘迫的忠伯,嘴角微扬,自从三天前,未未离开青阳的那天,他捅破了忠伯的身份后,忠伯就是这样窘迫的样子。
是觉得对自己愧疚?
还是怕被明瑞责罚?
十一年前,他离开京城的前一个月,他被人刺杀,伤重昏迷不醒,待醒来,本来闹僵的二哥就将忠伯夫妇带到自己面前,神情非常严肃的说,“浩然,从今天开始,阿忠夫妇俩会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那语气甚为坚决,不容他拒绝。
而当时,他的确也没想过拒绝。
只是想起刺杀他的人,是在他身边照顾了他好几年的,还是他一手救回来的书童,他便用玩笑的语气问道,“真是来照顾我保护我?不是来监视我的?”
当时,二哥没有回答。之后,他也没再问。
他知道那两人肯定不是二哥的人,因为二哥不会知道他不能吃虾,一吃虾就过敏,二哥不会知道他喝酒只喝女儿红,二哥不会知道他喜欢穿青色的袍服所以,二哥肯定不会把他的衣食住行的习惯一一告诉忠伯夫妇。
而能够这样熟识他生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明瑞。
当然,宋真也知道他的一些习惯,但绝对没有明瑞知道的那么多。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是那么清楚他原来有这么多的小习惯“忠伯别紧张,没事。”许正一悠悠说着,笑容很是爽朗,但眼里却是有些狡黠闪过。
忠伯却心头一咯噔,只觉得,这个紧张似乎有些言外之意?
忠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盯着眼前的许正一,脸色有些涨红,神情有些复杂和矛盾,还有些犹豫,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良久,在许正一又开始深思的时候,忠伯咬咬牙,低声开口了,“老爷主人交代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老爷”
许正一一怔,随即嘴角微微一扬,“我知道。”
忠伯一愣,老爷知道?
许正一转身,看向忠伯,嘿嘿一笑,有些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十年前,你们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二哥不就说了嘛,要你们照顾保护好我,不是吗?”
忠伯有些目瞪口呆,哈?
没错,那时主人是这么说的,可,可是一般人不是都不会相信吗?那些话不是场面话吗?谁都这么说的呀!老爷怎么就相信了呢?额,当然,主人给他们的命令也是如此,只是一般人谁会相信啊!!
到了这会儿,忠伯后知后觉的想起,老爷好像不是一般人啊,也有可能是老爷是压根就不信,所以敷衍自己???
许正一却是在嘿嘿一笑后,又转过身,继续看着书院门口的长长台阶,啧,那金大瓜怎么那么慢?
宋真端坐铜镜前,一身的大红珍珠百花罗衣裙,抬手摸摸身上的罗衣裙,这质料,怕是用了上好的蚕丝吧?这绣工,如此的精美,怕也只有宫里最好的绣女才能绣得出来吧?
可是,宋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想起当初,在青阳县里,那间不是很大的屋子里,她带着羞涩的笑,穿着粗布喜服,欢欢喜喜的等着新郎来迎接自己慢慢的,镜子里木然的脸露出梦幻似的笑容,可是,很快,那笑容就慢慢的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摸着身上的罗衣裙,她只觉得,这罗衣裙很不舒服,没有当初那件粗布喜服好不是那个人,不是她一心一意的爱着的人哪怕这喜服是最名贵的罗衣裙,哪怕新郎是最为爱着自己的人愣愣了半晌,她回过神,慢慢起身,轻轻的解下罗衣裙,随意的丢到床上,她换上白衣粉色裙。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宋如云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刚刚换下罗衣裙的宋真转身,随即淡淡一笑,“可是五妹又闹脾气了?”
宋如云压低声音甚为愤怒,声音却依旧清冷,“她真是越来越胡闹了!竟然想通过死人墓离开!也不想想,那死人墓连我都不敢进,她还敢去闯!”
宋真却是脸色一变,有些惶急开口,“她进去了吗?!”
宋如云慢慢摇头,随即神情有些古怪的看向宋真,“她被大姐罚跪祠堂了,大姐说,只有百花女才能进死人墓,三姐,你进去过?”
宋真松了口气,慢慢垂下眼帘,半晌,才压低声音道,“不止我进去过,大姐也进去过。”
宋如云有些讶异的睁大眼睛,“大姐?”怎么可能?“三姐,大姐不是家主,不是百花女,她怎么能进去?娘当初不是说谁也不许进吗?”
宋真只是淡淡摇头,转开话题,“五妹还在闹?”
宋如云有些烦恼的颦眉,“她真是太任性了!”
宋真没有再开口,只是坐到床上,慢慢的折叠着那件罗衣裙,任性?宋家的女人最稀缺的就是任性了。
祁连山,传说中,那是地狱的入口。
满山都是鬼树,鬼树,长着衰败叶子,常年萎靡的树,因为这树的叶子是诡异的枯黄和暗红,而且吃人,只要人一靠近,鬼树的树干就会出现一个大口,把人扯进去,因此,得此鬼树之名。
祁连山的鬼树非常的多,看那密不透风的层层叠叠的厚大的鬼树叶几乎遮蔽了天空。
但即便没有鬼树叶遮蔽天空,祁连山的天空也是常年乌云盖顶,细雨连绵。
因为这鬼树和常年连绵不断的细雨,祁连山附近几乎都是没有人烟。
唯有这连接阜阳县和云城的官道因为必须过祁连山山脚,才有一个小小的茶棚。
这茶棚也很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谁先在这开了这茶棚,多少年了,行走于云城和阜阳的人们总是能看到那小小的简陋的茶棚里坐着一个萎靡的无精打采的老人,麻木的脸,一边倒着茶水,一边搓着面粉,做着美味的肉包子。
此时,茶棚里,有两个十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只纯白色的狼。
两人坐在茶棚里,其中一个男孩面容甚为漂亮,但神情却是很漠然,端着茶杯把玩着,却没有喝,而另外一个男孩面容俊秀,笑眯眯的逗弄着趴伏在两人脚边的白狼。
而茶棚里的老人此时却是缩在桌子下面,战战兢兢的瞪大眼恐惧的直盯着那白毛碧眼的狼。
“老爷爷,不用害怕,小白它不吃人的。”笑眯眯的小男孩似乎很是无奈,不管他说几次,这老人家总是怕得要死,怎么都不肯靠近。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着。
“别管了。我们走吧。”漠然的小男孩瞥了眼躲在桌子底下的老人,起身说道。
笑眯眯的小男孩见状,也跟着起身,但在离开时,却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到桌上,歉然笑道,“老爷爷,这是茶水的钱。”
缩在桌子底下的老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却还是在看着那两个小男孩和那头让他害怕的白狼走出茶棚的时候,抖索着蹒跚的爬了出来,爬到那两个小男孩坐的桌子边上,撑起身子,颤抖着摸到碎银边,一把抓住,紧紧的抓住,才慢慢的松了口气,麻木僵硬的脸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喃喃道,“是白狼,真是白狼终于出现了啊墨龙凤凰”
走出茶棚后,漠然的但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就转身将身后笑眯眯的小男孩一把搂住,然后,足尖一点,瞬间便消失了,只留下瞠目结舌的白狼,委屈恼怒的长啸一声,也飞快的消失在细雨中。
两人消失的方向便是祁连山。
白狼很委屈,好不容易追赶到了那两个没良心的将自己丢下的小男孩,却被那可恶的张着大口的树给缠住了!!
而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