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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姐姐,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想离开长平,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我想……我想回苗疆去……”
“念兮……”方盈抱着她,哭道,“你真的要走吗?可是……可是你不是还没有找到你爹吗?”
她的口气极淡极淡,仿佛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在这长平城里,所发生的一切,快乐的,伤心的,她不愿再去想,再去记,她只想走得远远的,离开长平,离开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一切。
“是啊方姐姐,也许……也许我爹早就不在这里了。我要走了,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回到我从前的生活。过去种种,我就当做了一场梦。只是……方姐姐,我舍不得你……”
她们两个抱在一起,外面又开始飘雪了,念兮的心早如死灰一般,冷了,彻底冷了,她对孟旭所有的感情,也都在这风里散去了……
***
慕容府中,慕容瑶的屋子里已经摆满了成亲要用的物事,整个左相府一片喜气洋洋,到处张红结彩。朝中不少官员在得知慕容府招婿的事后,都已经纷纷送起了贺礼来。
新房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仍是在慕容瑶的琼花苑中,她这几日心情格外得好,就连雪苑和荷香也因此轻松了不少,至少五小姐不会再动不动就发脾气打骂她们了,脸上整日都漾着笑意,看起来,她对孟旭还真是十分在意的。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孟旭的升迁公文已经下发,就等着他们成亲之后,正式上任。
这日午后,慕容瑶坐在屋子里正在摆弄着刚送来的珍品花种,一时兴起,还拿起了剪子自个儿修剪了起来。
“咔嚓,咔嚓……”这一声声的剪子声音,在慕容瑶听来竟是格外悦耳。
雪苑进来:“小姐,廖统领来了。”
慕容瑶眼都没抬一下,只是口中淡淡说道:“让他进来。”
这个廖统领便是当日在大国寺前将劫持慕容瑶的疯汉抓走的长平校尉廖远,他是为左相办事,今日慕容瑶让哥哥慕容腾传话,说要亲见他,他心中惴惴,不知是什么事。
“廖统领是么?我听二哥说,你是个能办事的人,今日找你来,是我有件私事想要廖统领帮我去办。”
廖远忙道:“五小姐请吩咐,廖远定当尽心尽力。”
“咔嚓……”又是一剪子,那被剪断的花茎上,留下些许白色的枝叶,慕容瑶微微笑着,可这笑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她走到廖远面前,说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只有除了她,我才会觉得安心。”
廖远心中一震,可慕容瑶的话他又不敢违抗,只得问:“五小姐要除何人。”
慕容瑶挑了挑眉,声音清冷而又尖刺,她俯下身子低声道:“是寒医馆里那个叫念兮的丫头,你替我……杀了她!”
39、坠崖 。。。
慕容左相府五小姐慕容瑶招当朝御史大夫孟旭为婿,大婚当日,孟旭身着喜袍带着马队在整个长平城里转了一圈,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个相府姑爷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方盈夹在人群中,也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走过的孟旭。他真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落魄贫穷的少年了,红衣之下,他的笑看起来令人刺目,他已经完全将过去种种全都抛下了,寒医馆、念兮对他来说,已是过眼云烟,他终于如他所愿出人头地了。
念兮走了,她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
她买了一匹肥壮老马,骑在马背上,迎着萧瑟西风,慢慢朝西南方向走去。
她要走了,离开这里,忘记所有的一切,也许只要回到苗疆,那所有的伤慢慢就都会愈合的,她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庆侯府中,祥生匆匆跑了进来,裴冲正在屋里面擦着自己的那柄飞鸿剑。
“侯爷……”祥生跑得有些气喘吁吁。
“说。”
“念兮姑娘……念兮姑娘她已经走了。”
裴冲的手顿了一顿,眉头微微抽动:“什么时候走的?”他继续擦拭剑身,可是声音却掺着一丝干涩。
“一早的时候,念兮姑娘离开了寒医馆,现在也许已经快要出长平了。”祥生看着裴冲,不知道侯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直跟随在裴冲左右,自从去年冬天念兮姑娘来安庆侯府之后,祥生在旁看得清楚明白,侯爷对念兮是在意的,是小心翼翼不敢伤她分毫的在意。
裴冲站着一动不动,祥生倒是替他干着急,若是这时候再不追,只怕以后两人就是山高水阔,天涯相忘了。
“侯爷,宋三来了。”外面有人禀道。
宋三,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宋三进来的时候神情凝重,裴冲一看便知道是有事发生,便说:“长话短说,出什么事了?”
“侯爷,有两件紧要的事,属下不敢怠慢,急忙来回禀。”
“你说。”
“第一件事,属下得到消息,长平校尉府那边出动了一队人,经打探,是有人……是有人派他们前去刺杀念兮姑娘的。”
裴冲一震,眸中闪过一抹焦灼之色:“刺杀念兮?她现在应该已经出城往西南去了,宋三,你立刻带人追出城,一定要给我确保念兮姑娘安然无恙!”裴冲也再也坐不住了,披上外衣,提剑就要出去。
能调动校尉府的人出手,不用问这定是慕容府的杰作。念兮已经决定远走,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呢?
他匆匆欲要出门亲自去追念兮,宋三拦住裴冲道:“侯爷,还有一件事。”
“不管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念兮现在有危险,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她的身边才好。
“侯爷,这件事是关于念兮姑娘的身世。”
裴冲的脚步顿住了,当初念兮将贴身匕首交给他拜托帮忙,他将这件事交代给了宋三和几个得力之人,只是这大半年来却并没什么消息。
宋三拦在了裴冲身前,说道:“侯爷,我们多方打探,才发现那匕首原是先帝爷时的东西,是当初大雍使团前往南疆之时先帝所赐的。此匕首一共赐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已故的卓将军,匕首也跟着一起带进了棺材……还有一个……”
先帝时,南疆曾有动乱,当年也的确派过使团出使南疆,只是当时裴冲也不过是个小娃娃,这些事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的心里突然隐约浮现出了一个身影,喉头蓦然一紧,问道:“还有是谁?”
“回侯爷,还有一个就是左相大人——慕容元正。”
那把匕首是慕容元正的?穆元正,慕容元正,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这两个名字之间竟有着这样的联系。若宋三所说的都是实情,若这把匕首的主人真是念兮要找的亲生父亲,那也就是说,念兮是慕容元正的女儿,她是当朝左相遗落在外的千金!
裴冲被震住了,仿佛是天底下一个最可笑的讽刺。孟旭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念兮娶了慕容元正的掌上明珠,可他怎么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一个竟也是这般身份?而如今,孟旭骑着高头大马,兴高采烈入赘慕容家,他若知道真相,不知是否会悔青了肠子,后悔自己竟做了如此决定?
***
又是冬天了,长平城的冬日格外寒冷,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割过一般,生生的疼。
念兮骑在老马背上,向西南方向走去,那里是四季如春的苗疆,那里有疼她爱她将她当成掌心中宝贝的外公,有慈祥和善的老羌王,有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的努雄和布耶大哥。
只要回去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会过去的。
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念兮回头看去,风沙扬起之处,是骑着快马,手持寒刃向她疾驰而来的一队蒙面人。扑面而来的杀气,令她不寒而栗起来,下意识的就是催马疾走。那些人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直到了一处悬崖边,无路可走,念兮只得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马队中的为首之人提着利剑,朝她过来:“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休要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得罪了朝中权贵。”
念兮心里明白了几分,不由苦笑道:“慕容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又能对她有什么妨碍?没想到大雍朝法纪严明,可在天子脚下,你们却光天化日要持刀杀人!”
廖远一干人使命在身,不愿再和她多废话,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去复命,扬手挥剑就向念兮刺去。念兮早在刚才就已经将荷包的袋口松开,这时候,吹动银哨,小青一跃而出,狠狠便朝廖远颈中咬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廖远被毒蛇咬了,顿时一阵麻意逐渐蔓延到全身。
可是小青虽然灵敏,但终究难敌这么多的侍卫,念兮不会什么武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