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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普通的雅间,今时,里边的布局和寻常人家的闺阁差不多,不会显得过分花哨,然所有的摆设都叫人觉得熟悉又陌生,心中还升起一种暖意。
秦牧隐扭头递了个眼色,紫兰全安识趣地关上了门。
“酒楼找了的小厮脑子灵活,当时我准备修葺酒楼时他大着胆子提了出来,全康说不错就应下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秦牧隐说的实话,酒楼的改造全是全康一人决定的,左右,这酒楼以前是谁的,现在是谁的京里边的人都清楚,生意定不会差了,冲着门口的招牌是皇上御笔亲赐的,连着官府都不敢随意进来,更别说寻常百姓了。
门被推开,掌柜的领着人进屋上菜,菜色与寻常要新鲜,其中有几道菜直接将灶搬上了桌,碗罐子下边添着炭,冒着烟,不过,里边的菜很烫就是了。
秦牧隐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你尝尝,是新来的厨子弄出来的,先用油炸,之后搁在板子上煮着……”
黎婉瞥了眼碗里金黄的豆腐,吃了一小口,眼睛满是惊讶,接着又尝了遍其他菜,脸上的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懊恼,秦牧隐明白她心中所想,笑着道,“吃吧,你瘦了许多了。”
他给黎婉一本书籍上边介绍了法子,从哪后,黎婉每天都要做一圈动作,吃饭的时候也节制了许多,秦牧隐担心黎婉下去唯一没有奶喝,还好,靠着张大夫给的方子和厨房熬的汤,黎婉奶水充足,很多时候还有剩余。
黎婉算是明白了秦牧隐还行二字的意思了,酒楼有招牌菜,又有秦牧隐在后边撑腰,来酒楼的人自不会少,价格只怕也不便宜,酒楼大小只有这样,外边没有宾客喧闹排队只怕是秦牧隐想了什么法子。
“侯爷,酒楼是不是限制了宾客数量?”
秦牧隐嘴里塞着菜,瞥了黎婉一眼,没吭声,细嚼慢咽将菜吞下去后喝了一口茶才回答黎婉,“好的酒楼宾客满座,聚丰楼情形不同,每天只开放二十桌便好。”
每日开放二十桌,不同的雅间,这样,酒楼的厨子和小厮也有休息的时候,有时开中午,有时晚上,生意不如其他酒楼,然,赚的银子却是不少,现在,想要来酒楼用膳订桌子要等到明年二月份了。
果真和她想的一样,黎婉不得不佩服秦牧隐的本事,这种在外人看来是放着银子不赚,殊不知,秦牧隐早就赚得衣钵满盆了。
秦牧隐想起一件事要与黎婉说,“二弟成亲我们送什么好?”
秦牧隐手中田产不少,然他不能亲自送给黎城,经由黎婉的手只怕会惹得闲话,秦牧隐叫全付注意着京城的铺子,拿黎婉的名义买了三个靠在一起的铺子,京郊还买了两处宅子,秦牧隐手里边稀罕的玩意不少,铺子庄子,金银玉饰都不能少了。
听秦牧隐问起黎婉才想起的确还没认真思考过送礼的事,黎城上门提亲的时候她从铺子里选了一箱子物件,可这种东西作为成亲的礼物便轻了,她还有两个弟弟,该要慎重。
“侯爷有什么看法?”黎婉手里边银钱充足,她想直接拿一万两的银票,再买两个铺子算了,刘氏糊涂,黎城脑子清醒得很,过两年黎威成亲了,黎忠卿便会提出分家,黎城和黎威不懂,黎婉得为他们考虑了。
黎城的话以后和黎忠卿刘氏住在现在的宅子里,她送了铺子和银票,到黎威成亲的时候她挑一处大一点的宅子,心里有了计较,黎婉抬眼,眼光清澈澄明,秦牧隐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黎婉觉得秦牧隐说的在理,谁知,秦牧隐下一句便是,“礼我已经备齐了,到时直接送过去就好。”
黎婉睁大眼,秦牧隐瞅着木床上玩脚玩得不亦乐乎的唯一道,“二弟三弟与你关系好,左右不过两个弟弟,这些礼都是应该的。”
黎婉心底感动,努力压着心底涌上来的酸涩,上辈子,两人吵闹了十年换来他被逐出京城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而她,被全喜在新婚之夜杀死,两人阴阳相隔,这一世,她身边的人都好好得,好得叫黎婉心生恐惧,害怕一天醒来不过是一场梦。
秦牧隐抬手,擦了擦她含着水雾的眼,“怎么了?”
黎婉回过神,摇了摇头,声音略有沙哑地说,“没事,就觉得二弟三弟有你这样的姐夫真幸福。”
秦牧隐蹙了蹙眉,“没有你,我也不会是他们的姐夫,不过一些身外之物,瞧你感动得!好像我委屈了你似的。”猛地,秦牧隐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黎婉察觉不对劲,身子一僵,话都说不清楚了,“怎……怎么了?”
秦牧隐嘴角勾起不明笑意,“没什么,就想到一件滑稽的事,吃饭吧,待会的乌龟汤你喝一点……”
黎婉总觉得不是秦牧隐表面说得那般,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回去的时候黎婉还在想着这件事,秦牧隐不说,谁都拿他没有法子。
索性,腊月二十九,宫中来了赏赐,上好的布匹,绫罗绸缎,其中,还有一小箱子小孩子的玩意,箱子有些旧的,里边的东西都是用过的,黎婉跪在地上,心中疑惑。
公公宣读完圣旨,瞅着黎婉眼神落在箱子上,笑意盈盈道,“秦夫人,这箱子是大皇子差老奴送来的,里边都是他玩过的,说要送给秦郡主,皇后娘娘拗不过,叮嘱老奴与您解释解释。”
通常,过年的时候送礼都会送新的暗含喜庆,辞旧迎新便是这么个说法,大皇子性子执拗,皇后娘娘被逼得没了法子,皇上在旁边也觉得没什么,故而,公公才将这箱子也搬来了。
“不碍事,大皇子心地善良,还请公公替我谢谢大皇子才是。”
秦牧隐上前递给公公一个袋子,里边是平时赏赐下人的手势,从秦牧隐手里出去的很少会是银子,公公拿在手里兴奋不已,脸上的笑愈发灿烂了,北延侯府随便拿出来的石头都和南边进贡的石头质地差不多,秦牧隐出手向来不吝啬,公公心里高兴,转身离开的时候,兜着秦牧隐给的袋子还摸了摸。
黎婉不明所以地望着秦牧隐,后者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吩咐全安将赏赐的东西送去库房,抱着唯一走了。唯一手里拿着秦牧隐从箱子里拿出来的绳子,绳子上绑着珍珠,唯一啊啊给秦牧隐比划着……
今年是回京的第一个年,加之有了唯一,黎婉给侯府下人的赏赐比往年要多,可也注意着不会过分了,她也给唯一备了过年的礼物,一颗小小的绿色的宝石,是她去别的首饰铺子买的,她的铺子有什么货秦牧隐一清二楚,黎婉想送点不一样的。
清晨一早,黎婉醒来的时候,唯一还秦牧隐还睡着,黎婉小声的下床,还是惊动了里边的秦牧隐,秦牧隐动了动身子,他旁边的唯一跟着动了动,黎婉提心吊胆,还早着,唯一醒得早了,白天精神就不够了,秦牧隐一动不动躺好,不一会儿,拱了几下的唯一再次沉沉睡去。
黎婉推开窗户,外边天色还暗着,走廊上的灯笼随风摇曳,里边的烛火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黎婉脖子里灌了冷风,整个人都清醒不少,走到床沿与秦牧隐说话,压低了声音,“侯爷,您陪唯一多会儿,我去静安院给老夫人请安。”
唯一到世上的第一个年,老夫人的意思要在大门口放鞭炮,算是祭拜神灵保佑唯一的意思,只有对唯一好,黎婉都不会反对,鞭炮早就买回来了,黎婉估摸着时辰,此时去静安院的话,放鞭炮怕算早的。
担心吵着唯一了,黎婉拿着衣衫去了偏房,收拾出来的时候,将屋子里烛火熄了,门外风大,黎婉冻得缩了缩脖子!到了书房门口,老夫人已经在了,远远地,看不清衣衫颜色,只能从身形判断是老夫人,走近了,才看清老夫人穿着暗红色大衣,里边也是红色衣衫,富贵喜庆,老夫人脸上上了淡淡的妆,保养得好,看不出已经四十几的人,更像三十出头的样子。
“来了?江妈妈已经先去大门口摆放鞭炮了,唯一醒了没?”老夫人拉着黎婉的手,黎婉注意她手冰凉,“老夫人,您怎么不带着个手炉子出来,冻着了怎么办?”
说完想起是大过年,说这些话不吉利,暗暗呸了两句,老夫人牵着黎婉的手,“走的时候江妈妈提醒我了,这几日屋子里炭火足,热着了,便想吹点冷风……”
黎婉不信老夫人的借口,老夫人心思细腻,真要吹冷风何须等大清早的时候。
门口,全付领着全安几人站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