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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将人还给黎婉,手捂着耳朵,今天是黎城的大喜日子去!她专门挑了个颜色靓丽的耳坠,里边镶嵌了一颗珍珠,十分好看,没想着差点因此伤了耳朵。
黎婉一接过唯一,就作势在她屁股轻轻拍打了两下,“外祖母的耳坠是你能对动的吗,快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伤着了。”
黎婉侧着身子,一瞅,吓得不轻,“娘,出血了,快叫丫鬟拿酒来消毒后止血。”
刘氏痛得脸色通红,唯一听着黎婉的吓唬,扯开嗓子,嚎啕大哭,黎婉忙着递巾子给刘氏没来得及哄怀里的唯一,唯一嚎啕大哭了两下就止住了,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黎婉的下巴,随即,伸出手,靠在黎婉的肩头,眼见着刘氏将耳坠取下来,清洗干净了黎婉才转身看唯一,正睁着眼,楚楚可怜地趴在她肩头,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衫,黎婉哭笑不得,“你倒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看看!外祖母耳朵都被你弄得出血了。”
刘氏不忍心唯一受黎婉数落,张口道,“不过流点血不算什么,今天是她舅舅的大喜日子,出血不就意味着红色,乃大喜呢,况且,她那么小,看着好看的东西难免会伸手抓。”
语声未落,刘氏才注意黎婉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发髻上一只玉钗,三只钿花,其余干干净净,“难怪你如此装扮,竟是早就料到了。”
黎婉笑了笑,这种事情她早就装扮好了,便是秦牧隐也极为注重这件事,不过,刘氏一直都是张扬的性子,能不让她出门到处炫耀已经极致了,若还要禁止她穿着打扮,只怕会闹不少事情出来。
“是我考虑不周,之后再抱她的时候,我也得注意着些了。”
傍晚的时候黎城才从方家回来,黎忠卿和秦牧隐也在,京里有个规矩,提亲的时候,南方家的女方长辈不能去,否则,则是认为有意打压还没过门的媳妇,刘氏将耳朵边的耳坠取下收起来了,见着院子里闲庭信步走来的三人,刘氏迎上前,注意到秦牧隐脸色不太好,也没放在心上,这个女婿,心情好的时候不多,经常冷着一张脸,故而,扫了秦牧隐一眼,视线就迫不及待落在黎城身上。
“一切都好着,娘,您准备的聘礼旁人看了都竖起大拇指,方家的人也高兴得很。”黎城的亲事定在明年三月,按理说时间紧凑了些,可刘氏见着黎城年纪大了,后年又是传说中的寡妇年,明年不成亲就等再等两年,刘氏想抱孙子想疯了,尤其抱着唯一的时候,唯一毕竟住在侯府不能每日都抱着,刘氏心痒难耐,和方家人协商了一番,才将日子敲定在了三月。
唯一看着秦牧隐,啊啊喊了两声,虽然不会说话,秦牧隐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一缓,上前,拍了拍手,张开手臂,唯一身子上前,此时,不知黎威从哪儿跑了出来,顺手将唯一抱在怀里,唯一看看秦牧隐,再看看黎威,咧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之前刘氏还没觉得,现在才新奇道,“唯一会认人了?”
唯一咧着嘴,听着刘氏的声音,放声哭了出来,秦牧隐倪了黎威一眼,伸手将唯一夺了过来,“唯一一直跟着我与婉儿,三个多月了,回认人不觉得奇怪。”
黎威怀里一空,不满地瞪着秦牧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是秦牧隐后,后背吓出了一层冷汗,尤其刚才见识过秦牧隐的沙发果决,黎威对这个姐夫也是胆怯的。
黎忠卿兴致很高,他专门从衙门回来,听闻黎威说的高兴不已,方家书香门第,在京里的名声高,黎城能娶着方家小姐,在衙门说起这事,他脸上也有光。
说了会话,黎忠卿领着黎城和秦牧隐去书房了,吴家的人现在全部收押,皇上去没了下一步动静,黎忠卿担心其中有变,黎府的书房之前小小改动了一番,里边堆满了形形□□的书,不过,一排书架过去,其中一架用木板拦着,还上了锁,不用想,里边放的就是黎家祖上传下来的书籍了,借了黎婉和唯一的光,他看得差不多了。
“侯爷,你说皇上按兵不动是什么意思?”安王在安远县周边安插了上万兵力,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就能帅兵攻打安远县,安远县的城墙建造得差不多了,若等到完工,那时候蟀军攻打就难了。
秦牧隐不动声色瞅了眼旁边的黎威,后者提心吊胆,纵然秦牧隐目光轻飘飘的他也感受到了,谄媚一笑,亲自给秦牧隐倒了一杯茶。秦牧隐失笑,望着黎忠卿,“皇上估计是是在等,您用不着担心,吴家,没有翻身的可能。”
锦太妃想要从这件事情中脱身是不可能了,秦牧隐之前给了她机会,却让黎婉担惊受怕了好一阵,现在说起出门脸色都是苍白的,秦牧隐不可能再留着锦太妃。
黎忠卿便没有多言,仔细问起黎城提亲时的细节来,确认没有丝毫的错处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太医的诊治被锦太妃知晓了,发了好大一通火,却没有摔东西,而是,踢门,捶打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竟成了这步田地,假以时日,等皇上看清了秦家人真面目,赢得了皇上信任,她就可以一步升天了,弄死了太后,整个后宫就是她的了,锦太妃哭得妆容都花了,然而,大殿中没有一个人。
“皇上呢,哀家要见皇上。”
仁崇帝到的时候,额头紧紧蹙成了一团,锦太妃因着风寒去了半条命,现在也是靠宫里的人参吊着,最多还有五年可以活,仁崇帝敛下情绪,抬脚走了进去,立即有宫人将地上的锦太妃搀扶起来。
泪眼朦胧,哪里还有小时候沉静端庄的锦妃神态,仁崇帝上前一步扶着锦太妃,叹了口气,“母妃,您身子不好!该要多多休息,地上凉,有什什么,吩咐奴才去办便是。”
扫了眼大电中的摆设,秦籽韵为人谦和,纵使锦太妃被禁了足,宫里的一切都是好的。
“皇上,哀家,哀家快死了啊。”锦太妃这两日睡得不安生,气得早了,不想叫宫人伺候,自己开了窗户,没想到被她听到了这个,心中震撼,嘴角说不出的苦涩,熬出头却没有好日子过。
仁崇帝抿着唇角,抬手挥退所有人,待只有锦太妃了,皇上扶着她上床休息,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放松心情,张大夫医术高明,待会,朕便叫他进宫给母妃把把脉,说不定是太医诊断错了。”
一听是北延侯府的人,锦太妃立即安静下来,“算了皇上,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哀家也不指望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对了,这些日子哲修怎样了?”
“哲修有皇后照顾,不错,您别该挂心他,过些日子,天气好了,朕叫他来给您磕头。”仁崇帝声音温和,丝毫没有旁的情绪,好像就是一般的母子聊天叙旧。
“皇上说得是,哀家现在啊就是想看看哲修,还有你舅舅他们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听说你大舅来过宫里几次,皆被皇后娘娘拦下里了,皇后毕竟年轻,当年,你三位舅舅不参与党争也是有其他思量,你啊,也莫怪,叫皇后心胸放宽些,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大舅他们心心地善良,勤勤恳恳,该好生与他们相处才是。”约莫是得知自己没有多少活头了,锦太妃语气甚是留恋小时候在吴家的日子,仁崇帝在旁边听得眸色一暗。
锦太妃说到后边注意到仁崇帝表情不对,“怎么了,是不是外边出什么事了?”
对上锦太妃认真的探寻的目光,仁崇帝张了张嘴,“舅舅家近日出了些事情,和安远县的安家有关……”
还没说完,锦太妃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安远县的安家,你小姨家?”
仁崇帝没有反驳,锦太妃却是身子一颤,脸上笑得极为不自然,仁崇帝更是脸色一沉,锦太妃果真也是清楚缘由的,仁崇帝的目光陡然一冷,“母妃可有话要对儿臣说?”
锦太妃听着仁崇帝语气不对,想了想,自家小妹自幼便是个有主意的,安远县发生的事定是叫皇上忌惮的事,拽着身上的被子,不确认问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安家和你舅舅,毕竟他是你舅舅!哀家瞧着……”
良久,屋里皆是沉默,仁崇帝坐了一刻钟,抬眼,叹了口气,“算了,您还是好生在宫殿待着吧,儿臣过些日子再来探望您。”锦太妃是他生母,若这件事锦太妃也参与其中,丢脸的是皇家不说,旁人只怕还会揣度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锦太妃总觉得仁崇帝离她远了,望着高大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