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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戚家勾结,可知戚家和秦家有什么仇恨?”
靖康王趴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戚家全家被灭了口,秦牧隐来不过是好奇罢了,戚家对他的仇恨不是假的,可是,之前,一直好好的,必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哈,要朕开口,门都没有,逆贼,逆贼,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靖康王不肯说半个字,仁崇帝蹙了蹙眉,“没听说戚家和秦家有仇,是不是你误解了?”
秦牧隐也不清楚具体缘由,不过,他不是纠结的主儿,“算了,他不说的话也无妨,戚家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威胁不到什么。”
仁崇帝和秦牧隐出去的时候,正殿里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仁崇帝看着秦牧隐,“你先回去休息休息,顺便问问夏府的事,我不想拿你身边的人杀鸡儆猴。”
他与秦牧隐之间的情义,仁崇帝想就算夏文邦犯了事,只要秦牧隐开口,他还是会想法子饶恕他。
“皇上,您现在要有决断了,微臣还是那句话,有证据的话,按照规矩来便是了。”秦牧隐知道仁崇帝刚登基时的艰难,出了宫门,全安架着马车,全平跟在身后,两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到秦牧隐,两人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侯爷,夏府的人去侯府了,说是找夫人有事商量,大管家拦着不让,夏老夫人又吵又闹……”全平来就是说这件事的,侯爷说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交给他,可是,他不在。
赵氏当祖母了,的确该是夏老夫人了,秦牧隐示意知道了,跃身上马车,“回吧。”
黎婉听到外边有人吵,问紫兰,紫兰摇头不言,黎婉当即冷了脸。
“夫人,不是奴婢不说,是侯爷吩咐了,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打扰您,您就饶过奴婢吧。”
黎婉知道秦牧隐想让她安生养身子,“外边的人是舅母?”
能让全付不好伸手阻拦的人必是对老夫人极其重要的,“你出去问问她有什么事,真着急的话别耽搁了。”
赵氏得到侯府的人回京的消息就赶来了,前段时间有人弹劾夏文邦勾结官员贪污受贿,天知道,夏文邦话不多,可是性子沉稳,不是那样的人,皇上不出声,她到处寻人打听,她们说事情怕是真的,皇上不下旨意只怕是想等北延侯府的人回京后再商量。
故而,她一早就让人递了帖子来,谁知直接被侯府回绝了,赵氏这才亲自跑来了。
“夏老夫人,老夫人和夫人不方便,还请您见谅,等侯爷回来再说吧。”换成别人,全付能一顿打发了,赵氏不依不饶的性子,加之早些年帮衬过侯府,全付一脸为难,偏生赵氏还欲张嘴咬他,全付更是没了法子,总不能将人堵了嘴吧。
“夏老夫人,夫人问您可是有急事?”
见着紫兰,赵氏急忙上前拽着她手臂,“快,领我去见你家夫人。”说完,恶狠狠瞪了眼全付。
“夏老夫人,我家夫人身子不便利,还请见谅。”紫兰扭了扭身子,欲挣脱开,可是,赵氏力道大,紫兰用劲也没用。
这时候,黎婉在紫薯紫熏的簇拥下缓缓而来,赵氏竟忘记要说什么了,京里边说秦牧隐迟迟不回京城,是因为戚家谋反的时候伤着黎婉和老夫人了,秦牧隐要等黎婉醒来,什么时候,黎婉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而且,赵氏不得不承认,黎婉的容貌比之前愈发好了,眉眼柔光流转,长眉如画,水润透亮的脸蛋好似夏季的桃子,未施粉黛已是美中极品了,配上一身浅绿色的拖地长裙,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阅人无数的赵氏都没了话说。
“不知道舅母来有何事?”
赵氏给全付说要探望老夫人,谁知道到了这边拐着弯要去画闲院,全付不让,在院子里就闹了起来。
赵氏吞了吞口水,干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牧隐媳妇,听说你和老夫人在沧州受了伤,我心下担忧,过来探望一二。”赵氏略有心虚,一直以来,她对黎婉都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求上门来。
“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全付,带舅母去静安院陪老夫人说说话吧。”说完了,黎婉转身就走了。
赵氏张了张嘴,她本来就是找老夫人的,不过看跟着她的小厮生怕她进了画闲院,赵氏心里不舒坦,夏文邦出了事,老夫人当然会帮忙,不过,老夫人是非分明,赵氏担忧秦牧隐不肯在中间周旋,故而才想与黎婉说说,叫她吹吹枕边风。
没想着,下边的人反应这么大,赵氏火气来了,就闹成了这般样子。
“婉儿,你舅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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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吃了瘪,冷着脸,碍于面子又不好追上去,张了张嘴,只得大声问黎婉,“现在几个月了?”
黎婉扭头,随着赵氏的视线落在肚子上,嘴角轻扬,声音清脆,,“六个月了。”
赵氏算了算日子,乖乖闭上嘴,六个月,岂不是黎婉受伤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北延侯府今非昔比,降了王爵,可是,皇上与秦牧隐的交情不是谁都比得上的,吴家不参与党争,仁崇帝继位,对吴家并没对外家的敬重,仁崇帝杀伐果决,恩怨分明,唯独对秦牧隐是不一样的。
太后仁慈,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对太后和锦太妃的态度不差,也不厚此薄彼,唯独对黎府的刘氏态度会微微转变,而且,夏文邦犯了事,皇上迟迟不定夺,因着谁的缘故,一清二楚。
赵氏若有所思地去了静安院,老夫人正在抄写佛经,江妈妈领着赵氏去了次间,赵氏注意江妈妈性子似乎变了,眉目间的杀气都没了。“老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抄完?”
老夫人抄写佛经容不得任何人打扰,说是给黎婉和小主子祈福,之前抄了一些了,老夫人严肃郑重,江妈妈明白她的心意,看了看日头,“怕还要一会。”
离京前,老夫人都是下午的时候抄写佛经,今日早早醒来就惦记着了,于是用过早膳就开始了。
江妈妈给赵氏泡了一杯茶,看了看日头,“估计还有一会。”赵氏在前边闹的事情她并不清楚,故而,赵氏说起全付的无理时,江妈妈皱了皱眉头,替全付说好话,“大管家刚回京,估计还没从南边的阴影中走出来,夏老夫人别与他一般见识。”
江妈妈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抿着,不时还会上翘,赵氏当即明白了江妈妈为何变化如此大,叹了口气,心想黎婉还真是好命,本以为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仅怀上了,都已经六个月了。
“我见着牧隐媳妇挺着肚子,她与我说六个月了,张大夫医术高明,可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北延侯府偌大的家业,自然是个男孩子好,平时一定会附和赵氏的江妈妈却沉了脸,四下逡巡一圈,紧紧盯着赵氏。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秦家就牧隐一个孩子,黎婉当然要生个儿子,难不成要牧隐纳妾?”赵氏不明白江妈妈为何如何反常,啜了口茶,又迅速吐了出来。
“这么热的天,想烫死我啊。”
江妈妈没回答她,而是转身对门口的两个丫鬟道,“将地上的水弄干净了。”
态度冷淡,赵氏气闷,她不过问一句罢了,江妈妈都对她摆谱了,想着来的目的,赵氏忍了回去,好言解释,“江妈妈,我不过随意问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是挑你的刺儿,这茶水真有些烫了。”
江妈妈躬身上前,重新给赵氏泡了一杯,赵氏抿了一口,温度正常,不过江妈妈不说话,丫鬟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水,赵氏嘴唇动了动,“我也是为牧隐媳妇高兴,好不容易怀着了,自然是喜事一桩……”
“夏老夫人……”江妈妈手贴在肚子上,态度恭敬,语声却暗含不满,“夫人肚子里的不管是小侯爷,还是小姐,都是北延侯府的宝贝,是个小侯爷以后要撑起侯府的门面,如果是小姐,就是北延侯府的掌上明珠,不管男孩还是女孩,老夫人和侯爷都不曾嫌弃过,您的话以后莫要说了,虽说没什么,传到夫人耳朵里总归不太好。”
一番话是老夫人亲口说的,夫人性子稳重,为侯爷付出了颇多,老夫人说便是为着夫人的一颗心,都不该在小孩的事儿上叫夫人难受了,更何况,这个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纵然是小姐,她们只会更疼她,在肚子里吃那么多苦还能活下来,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
赵氏面色微边,一脸讪讪,专心喝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