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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侧妃进承王府的时间还不长,平时一直温和有理,怀孕后人变了一大圈,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腰痛肚子不舒服,没有安生过,秦籽韵对她极好,什么都顺着她。
“不用了,以后她再有什么不舒服,让她来找我,你好生照顾哲修就好。”太子对秦籽韵的情意不是靠侧妃怀了一个孩子就能挑拨的,“搬进东宫,你只会更忙,我瞧着要不要给哲修找一位夫子,哲修是个男孩子,以后责任重大,你有事的时候就将他送到夫子那边,也不要夫子教他四书五经,陪着说说话,对哲修以后也有好处。”
秦籽韵点了点头,“那殿下可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太子笑着摇头,“过段时间再说吧。”
永平侯一家落了难,早早搬出去的二房幸免,太子发觉周家人个个都是有学问的,家世清白,也甚少与人结仇,不如吴家显赫,却也有自己的清名。
到了昭阳殿,仁和帝竟然笑嘻嘻地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从南边传来的折子,见着哲修,仁和帝果然心中大喜,蹲下身,朝哲修挥了挥手,“哲修,看看,认识皇祖父不?”
哲修一点也不畏惧仁和帝,眨了眨眼,水亮的眼珠晶亮可爱,松开奶娘的手,小腿左右摇晃地扑向仁和帝,仁和帝保住他!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秦籽韵看得心惊,还好,仁和帝稳住了身形。
“皇祖祖,皇祖祖……”
吐字不清,仁和帝仍然大喜,一遍一遍唤着,“皇祖父的乖皇孙哦……”
陪哲修玩闹了一会,公公见事情不对,上前抱小皇孙,“皇上,你不是有话和太子爷安王说吗,小皇孙也累了,奴才先抱他下去吧。”走的时候,哲修万般不情愿,仁和帝心里高兴,“没看他玩得高兴吗,真担心我连一个孩子都抱不稳了?”
哲修手里拿着折子,看得有板有眼,就是秦籽韵和安王妃看得眼睛都直了,安王还小声和太子嘀咕,“你以前?”
太子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它都是在书房办公,哲修即便来书房,也不过随秦籽韵来给他送汤,从来没有上过书桌。
仁和帝抬起头,视线灼灼地看着下边的两人,欣慰地松了口气,起码,承王当了太子,剩下的一个儿子还活得好好的,“朕叫你们来是想说说南边的事,虎符有假你们怕是清楚了,现在这种情形,朕只希望你们兄弟友恭,别丢了皇家的脸面,太子,关于虎符,朕怀疑是太后拿走了……”
仁和帝怀疑太后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太后临死前说的威胁他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会想法子的。”
仁和帝点了点头,“至于皇后,朕死后,你要好生善待她,她一辈子管理着后宫,任劳任怨,从未为娘家人向朕开过口……”
“儿臣心里清楚,父皇放心吧,皇后娘娘温婉淑良,永远是儿臣的母后。”
一时之间仁和帝没了话,“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朕误会你了,你以后会将朕的江山守护得好,朕其实都清楚……”仁和帝说完这些,重新抱起腿上的哲修,感慨道,“朕瞧着哲修这孩子自小聪明,你教得好,以后,你有帮手了,还有牧隐那孩子,他媳妇身上好了没,他从小就是个记仇的,心里只怕还怨朕!那件事,是朕对不起他,以后见着他,记得让他原谅朕这个不称职的……”
还没说完,嘴角的笑猛然顿珠,手里的哲修因着仁和帝一松手,瞬间掉了下去,重心不稳手拍在桌上,疼得哇哇大哭,秦籽韵以为他摔疼了,谁知他嘴里念着,“皇祖祖,皇祖祖!”
只怕旁人误会哲修的意思了,哲修是责怪仁和帝没将他抱稳。
公公一听,果真愣住,不过反应极快,立马回过神来,“皇上,皇上!”
江南局势紧张,巡抚愁眉不展,秦宅的人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要不是见着一封信回味过来派人搜秦宅,他都不敢相信,上百口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信上说戚大将军会围攻江南,巡抚知道也没有法子,派人去不远的李将军府报信,李将军同意支援,可是人手远远不够,而且,李将军明里暗里让他将秦宅的人放出去,巡抚心想,秦宅的人要是还在他心里还不至于慌成这种样子。
“大人,大人,京中有消息传来,说是秦王爷率兵出征支援江南,已经快到了,还有新皇登基,加设恩科……”下人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立即,就见自家大人拧紧了眉头,心里疑惑,“大人,有人增援,江南不会失手,您还担忧什么?”
“你懂什么,秦王爷分明是冲着守护秦宅的人来的,你说他要是知道秦宅里没人了会怎么办?”巡抚大人焦急不安,“也不知那么多人一下子去了哪儿,城门也说没有可疑的人出去,难道被戚家人抓住了?”
怕是最坏的打算了,巡抚越想越心惊,“不行,还得去秦宅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新皇登基还没追究下来,秦宅里的人出了事,不用戚大将军攻破城门我们照样没命。”
巡抚又去了一趟秦宅,什么都没发现,而且,宅子里空荡荡的,贵重物品全没了,倒是粮食蔬菜还剩不少,巡抚想了想,“将粮食和蔬菜全部抬出去,城里物价涨得高,明日起在县衙外边施粥……”
巡抚脑子灵活了,没有贵重物品独独留了粮食,可见,秦老夫人和秦夫人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自己选择离开,这样一来,他也算给秦牧隐有个交代了。
巡抚吩咐只准搬粮食,其他什么都不准动,宅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后秦牧隐衣锦还乡可是江南百姓的福气。
收到巡抚的来信,秦牧隐已经快到江南了,巡抚说老夫人和黎婉避难去了,秦宅一个人影都没有,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还用布料罩着,这分明就是搬家的举动,秦牧隐蹙了蹙眉,上百号人离开江南,路上肯定打眼,全付不会不清楚要给他送个平安。
秦牧隐将信仍给全平,全平不解,仔仔细细地念了出来,完了,心中疑惑,“侯爷,您的意思是巡抚大人说的假话?”
这种时候了,巡抚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假话,“全喜呢?”
“老地方。”
秦牧隐想了想,“你让他打听打听船夫的消息,记得隐秘些。”
距离戚家人说攻打江南已经好些时日了,到现在还在第五座城池,秦牧隐觉得其中有诈,戚家人一直想与他较量,去南边的时候他从戚家人眼里迸射出的光已经看出来了,戚家人戍守边关几十年,名声不敌老侯爷响亮,他不得不思考,戚家人挂着老侯爷是怀着崇高的敬意还是怀着打败老侯爷的心思。
“叫立大将军来见我。”秦牧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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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大将军从新皇登基后一直惴惴不安,靖康王终生监…禁,永平侯府的人全部处死,张统领不知去向,追随靖康王的大臣大多被免了职,全朝上下,怕是只有他好生生活着,忐忑不安地走进帐营,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秦牡隐的脸上。
修长的身形,锦袍贴身,映衬得五官愈发精致,秦牡隐在京里算得上少有的美男子,虏获不少人的放心,他有个女儿在秦牡隐回京后还辗转打听过他的消息,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训斥了几句,今时再看,如果有秦牧隐这样的女婿,立大将军摇了摇头,凭着秦夫人的狠劲,要拼过她,估计难。
秦牧隐目光如炬,前倾着身子,手里的小旗子从江南落到周边,渐渐移向一处沟壑,视线顿了一瞬。
“不知王爷叫微臣来有何事?”在军中的职位,立大将军官职不如秦牧隐,论品阶更是比不过他。
立大将军不由得想到他入宫那日的情形,秦牧隐身形高大,承王站在一侧与他说着什么,秦牧隐侧着身子,清冷的眉眼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大秦牧隐一倍的他却不寒而栗,秦牧隐的眼神太过锋利,好似能看透他内心的恐惧,那一刻,他心里确实是害怕的。
秦牧隐抬眼,视线落在插着江南的黄色旗子上,“立大将军有何看法?”
立达不明所以,一脸困惑不解,“不日我们便可到达江南,王爷可是要现在启程?”
天色已晚,在此地驻扎是秦牧隐的旨意,此时启程的话……
秦牧隐目光一暗,拧了拧眉,立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抛开脑中的思绪,凝着眉,对比一番才明白了秦牧隐的意思,“王爷是觉得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