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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跑两步又被抓了回去,“你光脚跑什么?”沈国栋把周晚晚紧紧扣在怀里,坏坏地笑,“我想抓你,你跑得了吗?嗯?”
下午剩下的这几个小时,他们几乎都是在秋千椅上笑闹着度过。
沈国栋像是忽然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把周晚晚圈在怀里反复咯吱揉搓,上瘾一样迷恋上了那种肢体亲密接触的感觉。
这种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小丫头抱在怀里肢体交缠呼吸相融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一刻都不想放手,最后,他抱住周晚晚,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喃喃低语,“囡囡,你怎么还不长大呢?你要快点长大啊……”
周晚晚手里的喷雾拿起又放下,反复了一次又一次,却怎么都不忍心用在沈国栋身上。
“沈哥哥,我要是永远都不用长大,该多好啊……”周晚晚抱住沈国栋的头,也喃喃低语。
周晚晚暑假后开学的第三天,终于迎来了她在心里焦灼盼望已久的事,她参加的那次全省绘画比赛的评委,地区文化局的郝三清老师来学校亲自给她颁奖了。
周晚晚获得了这次比赛的二等奖,陵安地区一共有五个人获奖,一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三个鼓励奖。
这五个人郝三清老师都亲自去颁奖,并仔细批阅了他们平时的习作,还让他们现场画一幅平时最拿手的画给他看。
周晚晚看着前世的恩师,稳了稳有点颤抖的手,画了一副这个时代的水彩宣传画。
宣传画、语录画、领袖像、大批判专栏画是这个时代绘画作品唯一的用武之地,画别的都会被扣上封资修的帽子。
所以,虽然周晚晚知道郝老师喜好山水人物,却不敢画给他看。
不过,这幅画还是得到了郝老师的好评,“比参赛的那副好!那副有灵气,也有匠气,不如这幅自然!”
周晚晚在心里笑,模仿您几年后的得意作品,当然会有匠气了。
郝老师走前跟周晚晚深谈了一次,从家庭到学画经历,再到未来的打算。
周晚晚明确跟郝老师表示,她希望以后能做一名老师,教喜欢画画的学生们画画。她从小喜欢画画,却从来没有老师教,走了很多弯路,她希望能帮助那些跟她一样的孩子。
郝老师几次欲言又止,走前满意地鼓励周晚晚,“你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先好好学习,好好练画,以后才能当个好老师!”
周晚晚知道,郝老师现在正在筹备陵安师专的美术专业,年末就能招生了。他之所以这么热情地来给这次绘画比赛的获奖者颁奖,其实就是来挑学生的。
周晚晚深深叹气,她和沈国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为离开做准备了。
☆、第三零零章 安慰
周晚晚暑假回来上学,再也没看到何红梅,除了跟她住一个宿舍的几个女生偶尔提起,班级里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她有任何不同。
暑假的时候,张长有带着何红梅去过一次周家。他当着周家兄妹的面扇了何红梅几个耳光以后,逼着何红梅下跪给周晚晚道歉。
周晨拿着笤帚把这对父女赶了出去。这样在人家家里又打又闹的,是来道歉还是来胁迫?一看就没安好心!
果然,他们父女开始在大门口哭求,赔沈国慧的医药费已经让他们家倾家荡产了,实在没钱再赔周晚晚的那条的确良裙子了,看能不能缓几年再赔。
这就是不想赔了。
张长有又跟周阳几个商量,或者,看能不能拿李老太太当初给张丽香送去的那块毛料抵周晚晚的裙子?
周阳气笑了,这是留着以后编排他们家,说他们心疼一块毛料,故意让妹妹讹他们一条裙子呀?!
周阳拿着张长有当时在学校签下的欠条找到了他们生产队,明确提出,这笔钱就要何红梅还。
她以后不是要在生产队干活吗?到秋算账的时候,就扣她的工分还债好了。
欠债还钱,你自己惹的祸自己不兜着还能怨谁?还不上就算利息,一分钱都别想抵赖,啥时候扣完这些钱啥时候算!
郭克贞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周阳的做法,也有样学样。梁晴一看,也过来掺和,反正多一个欠她钱的她又不会吃亏。
何红梅几年后的工分都被预定出去了。以她在张家的情况,一分钱都拿不回去,要在家里白吃饭,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周晚晚这次回来在班级里不只没见到何红梅,连沈国慧都没见到。
她转到四班跟郭克贞一个班去了。是沈爷爷的意思。
周晚晚早就跟沈国栋打过招呼,沈国慧的事她要自己处理。保证不会吃亏。
不管怎样,沈国慧是沈爷爷的亲孙女,周晚晚不想让沈国栋为了自己对她下重手。她要顾及沈爷爷的感受。
沈国栋答应不管沈国慧在学校的事,却去找了小张叔叔。把每个月给沈源一家的粮油蛋肉、水果饼干各种副食都停了,老子的东西喂狗也不给白眼狼!
沈爷爷这些年的生活都是沈国栋在一手照顾,除了特供的一些贵重补品和食物,其它的都是沈国栋供给,几乎不用去干休所再领。
沈国栋利用工作之便。又有门路脑子灵活,送过去的东西比干休所提供的要高好几个档次。
干休所现在一大半采购任务还得靠着他才能完成呢,他当然得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沈爷爷了。
沈国栋跟小张叔叔前脚说完,沈爷爷后脚就知道了。他详细问清原委,叹息着喝了一口茶,对小张叔叔摆了摆手,“他的东西,要怎么处理就随他吧!”
从此以后,沈爷爷那边对沈源一家所有的供给都停了。
当沈国慧发现家里从每天三顿大米白面变成了顿顿大碴子小米饭的时候,气得跑去干休所指着小张叔叔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爷爷把沈源叫过来狠狠训了一顿。最后又深深叹息,教育出这样心胸狭隘没有教养的孩子,他们都应该检讨。
以前沈爷爷自己都觉得,女孩子嘛,宠着护着,长大了自己就懂事了。现在看来,对沈国慧,他们是溺爱太过了,还是严厉一点吧!
沈国慧现在看到周晚晚还是没有好脸色,但至少不会去主动找茬了。
周晚晚所求不多。只要能平安无事地渡过这两个月,以后她跟沈国慧不会有任何交集。
所以,中午放学的时候,她旁诺无人地从沈国慧身边走过。完全无视她的愤怒瞪视,高高兴兴地回家吃午饭。
周晚晚一出学校的后门,又看见了石云和石良站在那里等她,沈国栋则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在跟闫老师说话。
“我给石良送厚被子和长袖衣裳来,下午再去百货商店看看买条厚裤子。”石云捏捏周晚晚的手,“听说你画画得奖了?是不是太用功了?怎么瘦了呢?”
石云还是暑假的时候见过周晚晚。现在才是初秋,两个月没见,周晚晚的脸就小了一圈,显得大眼睛黑幽幽地更加深邃,更漂亮了,却也有种脆弱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哗啦一下碎掉的感觉。
“就是苦夏,秋天到了,我的好日子就来了!”周晚晚挽着石云的胳膊跟石良打招呼,“石良哥,谢谢你上次给我做的笔筒,有了它我的笔再也不会到处乱扔,也不丢了。”
石良本就不善言辞,被周晚晚笑眯眯的大眼睛一看,脸腾就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石云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这几个月长进点了呢!原来还是那个熊样儿!”
沈国栋扫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石良,冲闫静芬点点头,“先这样,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然后对闫静芬的欲言又止一副话还没说完的样子视而不见,走过来把手放在周晚晚的头上揉揉,“石云要找我们吃饭,你是跟她出去吃还是跟我回家吃?”
周晚晚看看沈国栋脚上那双平时在院子里穿的褐色毛线拖鞋,很显然他是已经下班回家做好饭了。
如果她请石云姐弟回家吃饭,沈国栋不会反对,但肯定不会高兴。他不喜欢别人来家里,虽然没说,但周晚晚能很明显地感觉到。
“石云姐,我回家吃饭,下午让沈哥哥送我去石良哥的宿舍找你,我下午不用上课,咱们俩一起去百货公司看看,听说来了新的细条绒,正好给你做裤子。”
说完,周晚晚又在石云耳边叮嘱,“我们俩去吃冰糕,别让他们知道。”
石云笑着爽快地答应,带着石良走了。
沈国栋很明显地高兴起来,“中午有爆虾球,特别新鲜。阳子托长途客车站的人给捎过来的,晚上再给你做虾饺!”
“给沈爷爷送点去。”周晚晚一边躲沈国栋又是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