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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将视线收回,真是个有趣的小女孩儿,他记得她。
在医院见过一次。
打开教室的门,然后将灯打开,一室的光亮。
许忆宁探进一个头,然后夸张的叫着:“安宁,是比那个大的……”
顾安宁的视线胶在台子上放置着的大提琴,她握紧有些颤抖的手。
她,很想很想上去摸摸它。
只要摸一下就好。
收回自己遥望的视线,垂下眼睫,安宁机不可闻地叹息。
不行,不能摸,摸了就会贪心的。
“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吧。”王妃淡淡的问着,看着她们穿的校服不像是。
许忆宁瞪大着眼珠子,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你怎么知道的?”
王妃有些伤脑筋的指指自己的衣服,许忆宁低下头一看,脸红了。
她好像问了很白痴的问题。
“我妈妈是这里的老师……”
王妃点点头,他的视线落在顾安宁一直捏紧的手上,他轻轻蹙起浓眉,一双晶莹灿亮流光溢转的明媚眼瞳带了一丝笑意,王妃缓缓踱到椅子旁,然后坐下身,将提琴轻轻的放在两膝之间,琴下方有一个金属棒在做支撑。
“要不要来试试?”
台上到台下只有几步的距离,他的声音缓缓的传进耳朵中。
王妃闭上眼,琴音从他的指缝间流泻出来。
就是这个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
头顶上淡淡的阳光在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色,顾安宁站在下方,她的视线并没有去看王妃的脸,反而落在了他的手上。
她的眼眸中有泪光闪动。
她很想用音乐将奶奶留住,这样她以后就可以不孤单了。
许忆宁很想堵上耳朵,她真的觉得这种声音很刺耳,很难听。
“不试试吗?”突然音乐停止,他站在台上伸出手,顾安宁从绮思中猛然回过神来。
她看向他的脸,她清晰的看见一丝血色,安宁想一定是屋子里的光线不够充足,看错了。
她颤抖的伸出手,他的手太凉了,像是一种动物,蛇。
***
安宁回到家,已经快六点了。
她一进门,顾妈妈黑着一张脸,顾爸爸不在家。
顾依宁和顾海涛在做作业,顾海涛对着顾安宁挤眉弄眼的像是要传达什么情报,顾妈妈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顾海涛,顾海涛吐了一下舌头,耸耸肩,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办法。
“你去哪里了?”顾妈妈冷着脸问着。
今天她下班回来的早,打算晚上送依宁去学琴,正好时间来不及,就打算让安宁做晚饭,可是等了半天她也没有回来,她最后只能带着顾依宁去了学琴的地方,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下雨下的最大的时候,瓢泼大雨打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回到家看到顾安宁还没有回来,顾妈妈就跑去前面和顾安宁念一个学校的人家问问,怎么还没有放学。
可是人家是怎么说的?
今天提早放学,她去了哪里?
“我跟忆宁去看……”
啪!
顾妈妈直接听成了依宁,她恼怒到了极点,啪!
顾安宁的脸本来被打到左面,然后接着一巴掌,将她的脸又给打到了右面。
昏暗的灯光下,她头上的雨珠顺着额堂的中央滑过唇边。
安宁僵硬的开口:“我和忆宁……”
啪!
“你还敢说你和依宁在一起?我回家之后送依宁去的学琴的地方,然后又带着她回来的,你这么小,心思怎么会这么多?什么事情都往姐姐身上赖,这么小就会说谎了……”顾妈妈推搡着顾安宁的身体。
安宁原本眼眸中的情绪慢慢变得微茫。
解释与不解释重要吗?
不重要了吧?
顾妈妈为了惩罚顾安宁说谎,罚她一直站在地上,不准吃饭。
顾妈妈踩着拖鞋进了厨房,一边准备着晚饭一边在里面还是不解气的骂着。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我就是生一只老鼠出来都不生你……”
安宁无声的捂着胸口,还疼吗?
没有了,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刀刻般的疼,只是现在的疼更加的深刻。
哪怕只要在听她说一句话,终究是奢求了……
顾爸爸从外面下完棋回来,看见顾安宁在客厅罚站,愣了一秒,不过没有多问。
顾妈妈将饭菜端上桌,碗碟的声音很大。
“依宁,海涛吃饭……”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饭,只有顾海涛时不时的会回过头看顾安宁一眼,顾海涛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神情。
“顾海涛,你要是不吃就给我下去……”顾妈妈突然将碗重重摔在桌子上。
顾海涛吓得赶紧老老实实的吃饭,而顾安宁就站在离桌子三步远的地方。
安宁头顶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虽然她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可还是淋了一身。
她的眼圈有些模糊,她想雨水进了眼睛中。
顾安宁站了整整两个小时,顾依宁已经洗漱完毕上床了,顾妈妈叠着洗好的衣服,然后给顾依宁掖掖被角,然后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冤家。
“你还不睡打算让我请你啊?”
顾安宁看着顾妈妈不耐烦的脸。
这张脸是在她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
她忘不了自己在知道,可以看见妈妈的那个时候兴奋的情景。
一颗心,跳动,热烈的跳动。
可是……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颗心……
已经落地了很久。
悄无声息的。
开到荼蘼 31 错,过
静。
寂寞而安静着。
滴……滴……
耳间有滴答滴答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
没有改变,依然没有。
无论她怎么做,无论她如何退让都是错。
窗外天上的乌云被拨拢开来,细月散发着淡淡的薄凉之光,慢慢的那光进入了眼眸之中。
清晨起来的时候,顾妈妈已经离开了,顾爸爸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胡乱的穿着鞋,甚至是跑出的屋子,然后贴在厨房的木头窗户上说着:“安宁,给姐姐和弟弟做早饭,我有事先走了……”
顾爸爸头上都是汗,这个月要评先进工人,这个是要给加奖金的,他今天竟然起来晚了。
顾安宁坐在床上,原本模糊不清的眼眸渐渐清晰了起来,那种不舒适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掀起无声的涟漪。
原来还是不行啊。
这样啊。
安宁穿好校服,光着脚踩着拖鞋走到晾衣架下,将自己白色的袜子拿下来。
“喂,我昨天的袜子怎么没给我洗?”顾依宁看着自己枕边的袜子,不满的嚷嚷着。
心口,闷。
“以后我不会帮你洗了……”
顾依宁听见她的话愣了一秒,随即蹙起细眉,轻轻的纠结着。
“顾安宁你疯了吧?”
“海涛,对不起……”姐姐今天不想做早饭了,顾安宁淡淡的在心里跟自己的弟弟道歉。
拿过自己的书包,说着就要离开房间。
这个家,让她窒息。
“顾安宁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刻薄、任性、无理的顾依宁似乎又回来了。
安宁唇角一扯,将书包甩在自己的肩上,站定脚,并没有回头。
唇角溢出声音:“这和我有关系吗?”
顾依宁被气疯了,这个死丫头,她在干什么?她想造反是不是?
“你给我站住……”顾依宁光着脚冲下床,上前拽住顾安宁的胳膊,用力反抓着安宁的胳膊,指甲深深抠在顾安宁的皮肤里。
安宁敛下眼睑,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离开也不行吗?
“妈和爸叫你做饭给我吃,你没有听见吗?你耳朵是聋了吗?还是你是故意想饿着我的?”顾依宁的不依不饶,成功逼急了顾安宁。
她是一个人,一个人。
她也有情绪。
有人尊重过一下她的意见吗?
有吗?
“放手……”她淡淡的说着。
顾依宁有种被人挑衅的感觉,就是妈也不敢对她这样说话,她太生气了,眸子里怒气聚拢着然后大力一挥。
顾海涛听见耳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
然后顾安宁就跟发了疯一样的死死卡住顾依宁的脖子。
奶奶说,不能恨。
所以她不恨,她只是要平静的活着,去念书。
就这样也不行吗?
是不是就连活着也是一种罪?
“二……二姐……”顾海涛呐呐的叫了一声。
顾依宁的脸越来越白,眼睛越睁越大,她的手和脚胡乱的踢打着。
安宁松开了手,顾依宁伸出手就要去打,顾安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