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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样?”君博奕带着人大步进来,见到殿中如此情形,眉头一拧,不悦地指责一边的奴婢们,“还不把顾尚宫扶起来,好端端的怎么要打人?”
众人见他来了,赶紧过来磕头。
“夫人请起,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让人找人来找朕。”君博奕亲手扶起了上官薇,这是给青鸢面子呢,别人也就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她的这位‘母亲’了。
这时的倾华穿了一身白色衣裙,头上什么发饰也没有,大眼睛红红的,樱桃小嘴轻咬,下巴尖尖的,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态。
她长得本来就好看,只是前段日子一直灰头土脸而已,她也适合这样的素颜朝天,干净极了。。
君博奕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下,这才转身青鸢,温和地问:“你没事吧?”
青鸢摇头,抬起红眸往后看,君漠宸就在大殿门口站着,安静地看着她。她突然很委屈,他怎么不像昨天一样冲进来呢?
“让御医给夫人看看。”君博奕让人把上官薇和倾华带下去。
“奴婢也先告退。”青鸢闷闷不乐地行礼。
“去吧。”君博奕点头。
青鸢快步出去,从君漠宸身边过去时,他低声说:“在东角门等我。”
“我才不等,呸。”青鸢赌气,硬是啐了他一口走才。说实话,她才不愿意这种倒霉样儿又让他看到!好像她每回见他,都是头顶乌云,脚踩洪流,就没有美好过一回!
“阿九,”上官薇叫住她,小声叮嘱,“求你找个机会,把倾华弄到你身边去,太后每天让她干很重的活,她受不住。”
“好。”青鸢突然伤怀,不管她之前有多坏,但现在,她起码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和母女二人分别,她闷闷地独自往回走。从这里回嫦曦宫,有条稍远的路,偏僻,这地方就是东角门。
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晃来了,但又觉得很不矜持,于是爬到墙上去坐着,用白梅枝挡着自己的身影。
月儿弯弯,悬于碧天,风起来,吹动梅花乱飘。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低眼看,君漠宸真的来了!她咬着唇,拧着眉,伸脚一踢,脚上的绣鞋直接往他身上抛去,打在他的肩头,又弹出去。
“我差点挨打了。”她闷闷地说,语气自然。
“下来。”他向她伸手,微微抬眸,眸子里平静无波。
青鸢摇头。
他走近了,握着她的脚踝,往下一拽,青鸢就直接跳进了他的怀里。
就这样抱着!
☆、打了不该打的地方102
她只到他的胸前位置,娇小玲珑地趴着,脸埋在他的心口,听他的心跳声。
他的怀抱很坚实,很暖和。
但是,这人的心跳和他的人一样,瘫!居然一点都不激动,只是稳定的、平和地跳着。他的手也很老实,就轻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仿佛抱的不是小美人,而是一根木头。
青鸢的热血开始往脚底跌,她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投怀送抱?她的小脸和眼睛一起胀红了,红得能掐出鲜艳的水来。她有些气闷地推开他,恼火地说:“闪开……妲”
“这么大脾气。”他纹丝不动,任她的小手用力推,低沉的嗓音同样平静。
“我就这么大的脾气!”
青鸢感觉就像一拳打去了海绵上,浑身都不得劲儿,越加抓狂,想挠挠爪子却找不到合适的磨爪石。
但他也不松手,一只手臂在她的腰上稳稳地揽着,不肯让他逃开。还用修长的指给她撩开遮到额前的发。一缕月光从梅枝间斜斜泄下,落在他的脸上,幽暗的瞳里有轻柔的月光在游动,是难得的温柔眼神窀。
她扭了几下,恨恨地抬脸瞪他:“君面瘫,你少无赖。”
“嗯。”他长眉微挑,沉声问:“怎么无赖?”
青鸢抽气……面瘫君若不是花丛里游走太过,练成这一身金刚不坏的本事,便是心是石头做的!她撒娇了,嗔怨了,还主动跳下来了,可他是鱼不动水不跳,一本正经像在与普通朋友会面谈明儿吃什么的表情啊!
“闪开,回去睡觉。”
她恨得牙痒,爪子更加痒了,好容易才克制住不去挠他个满脸开花。
他到底凭什么让她在这里吹冷风等他?
“呵……”
他的唇角终于有了一点弧度!若不是有一点儿笑声从他的嘴唇里跑出来,青鸢真会以为她看错了!
“把别人头打破,跟王夫人顶撞,胆大这么大。”君漠宸把那可怜的笑意也收回去,冷峻地盯着她。
青鸢深深吸气,两手一抬,撒开十指在他眼前晃,开始数数:“一,二,三……十七……”
“嗯?”君漠宸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青鸢又晃手指,严肃地说:“宸王,你老人家让我来这里吹冷风,刚刚又送我十七字箴言,我很感激,你现在可以把你的手从我的腰上拿开了,让我回去睡觉。”
风拂来,二人的发都开始乱飘。他的呼吸很沉,一声声地往她耳朵里灌水。就当青鸢又要发奋挣扎的时候,只听他低低三字飘来,“粘着了。”
“啊?”青鸢再度傻眼,这是啥意思?短暂的糊涂之后,她浑身的血跟煮开了似的翻滚,整个人都发烫了!她抓着他的手指用力扳,怒吼道:“哪里粘着?哪里、哪里、哪里?把你的臭蹄子拿开!”
仅一瞬,他突然把她摁到了梅树上,嘴唇含了下来,把她一连串的质问和怒斥都给堵了回去。
君漠宸呢,其实很会亲||嘴!
焱殇也亲过青鸢,但是在大元城的时候,她又气又怒,又疼又累,根本不合作,他一亲,她就咬他,所以到底和他亲||嘴是什么滋味儿,青鸢不知道。
君漠宸不同,他在轮回崖底他就亲过她,和他平常这死平八板的样子截然相反,跟火山爆发似的,能把她整个人都点着、引爆、燃成灰烬……
这时候青鸢脑子里闪过一句极不合时宜,而且带些悲壮的歌:死了都要爱!
她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如惊鸟,要穿破迷雾丛林,摆脱冰凉桎梏,去到温暖有光的地方。
她穿越而来,过了十六年悲苦暗宫生活,若还不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不是亏死了吗?到时候穿回家去,也得有点炫耀资本才不枉这一趟灵魂的修炼。
胡思乱想渐渐散去,脑海里一片空白。
人要给一个亲吻找借口,通常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害羞,不肯承认喜欢;一种是yin荡,不肯承认自己乱来。
青鸢想,她属于是哪种?她现在确实很害羞,但她也渴望君漠宸吻她,用他滚烫的唇给她冰凉的身体里注入了温度,给她纤瘦的身体灌进勇气。
他的吻烫啊,烫得她忍不住地颤抖,他的舌头还坏,很霸道,一直逼着她把自己的丁香舌贡献出来,任他去欺负。
她忍不住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笨拙地回应过去。
爱情这玩艺儿,最莫名其妙,有人天天对你好,占去你半壁时光,你却捉不到爱的影子。有人只是惊鸿一瞬,便把你整个生命都夺去了。
青鸢不知道她对君漠宸是不是爱情,但她分明听到了心脏跳动时不同寻常的节奏,急促得让她痛不欲生,又在这痛中滋生出无限大的喜欢。
为什么会有飞蛾扑火的传说?有了爱情,为了这么点喜欢,便是粉身碎骨、不死不休的追逐。
“面瘫,你用什么顶我……”突然,她瞪大眼睛,轻喘问他。</p他的脸上也开始红,手臂把她箍得更紧。
青鸢脑子里又嗡地一炸,想也不想,挥手就是一拳,嗔怒道:“yin贼!”
反正她会突然做很多事,都是君漠宸死也想像不到的那些类型,于是她这一拳头就落在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用君漠宸后来的话说,就跟戳了他的死穴一样,差点没当场就双眼一黑晕过去。
青鸢打完了,自己也悔了,这太粗鲁了……
但她以为他会躲的,真的!怎么会杵在那里由着她打呢?而且她本意也不是想打他那地方,她又不蠢,当然知道那里不能打。只是他这高度,和她这高度配起来,拳头挥起落下,角度刚刚好。
“你……”他转过身,两手撑在梅树上,好半天腰都弓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青鸢慌了,这种地方你又不能帮他去揉,更不好意思问他疼不疼……而且肯定疼啊!糟糕,不会一拳打废了吧?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走,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
静极了!那些喧嚣被梅林挡着,传不进来,这里只有他和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吐气,转头看向她。她瞪着眼睛不动,一只脚还光着,踩在泥土里,像受惊了的小白鹤,随时会迈动她的小脚儿逃走。
“我……”青鸢咬咬唇,难堪地看着他,“不是故意的。”
“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