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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眼中锐光一闪,双手紧握着她的手臂,缓缓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低下来,额头和她的额头轻抵,小声说:“皇后,你真想和我离开吗?羿”
花泠萱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喜欢君博奕,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了,一直以来就希望成为他的皇后。很可惜,愿望虽然达成了,但君博奕似乎并不真的喜欢她,常常留她独守空闺,十天半月不踏进她的寝宫。若他仅仅是因为父亲权势过大而疏远她,那她真的希望她们能远离权势,去山清水秀的安静小村里度过于余生。
“泠萱哪……”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看,长叹道:“那我们就讲和,我派使节去谈和,你说,派谁去为妙?”
花泠萱想了想,小声说:“华桐?华桐和卫长风有交情,起码卫长风能护他周全。”
“不妥。”君博奕摇头,低声说:“卫长风已是大元的大皇子,若让华桐去和他攀交情,只恐会拖累卫长风。毕竟他才回去不久,不受人重视。我很欣赏卫长风,不想他为我的事为难。”
“皇上还想着他的交情呢,他早就背叛您了。”花泠萱也摇头,叹道:“臣妾也想不出有何人可以胜任此事了……若是派臣妾的父亲,只怕皇上不信任。不如,王爷?”
“耀然在那里吃过苦头,让他去,不是让他又忆起伤心事?再想想吧。”君博奕又摇头。
花泠萱踱了几步,抬眸看他,坚定地说:“就让臣妾去吧。”
“什么?这怎么行?”君博奕连连摆手,连声道:“你是女子,后宫不得干政。”
“正因为臣妾是女子,他们也不能把臣妾怎么样。成不成,就看臣妾能不能说服顾青鸢。”花泠萱看着君博奕,严肃地说:“皇上,臣妾既为皇后,也要为我们天烬百姓做些事。若能早日平息战火,那也是功德一件。”
“这……这传出去,世人会耻笑朕,说朕无能,天烬无人。江山大事,居然让皇后冲锋陷阵……”君博奕苦笑,跌坐回椅上,摇头说:“朕绝不允许你去,就算天烬国没了,就算大元铁骑踏进皇宫,踩碎每一片瓦砾,朕也要让你和孩子安全离开。”
“皇上……”花泠萱跪坐下去,抱着他的膝盖,仰着泪眼,哽咽着说:“别这么灰心,臣妾去试试。”
“绝不行。”君博奕大手一挥,突然就往前栽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皇上……”花泠萱大惊失色,尖声叫着,用尽全力把他从地上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快来人啊,传御医,皇上晕倒了。”
大门匆匆打开,权和带着太监们跑进来,见此情形,也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传御医前来伺候。
一番忙碌之后,满殿药味,让人心神不宁。
辅政大臣和华桐他们都匆匆赶来了,在殿外侯着,等着君博奕苏醒。
花泠萱坐在榻前暗自垂泪。
轻轻的脚步声从窗边传来,是御医开完了方子,交由小太监回医馆拿药。
“皇上到底怎么样了?”花泠萱走过去,担忧地问。
“皇上最近忧心操劳,又饮了太多的酒,所以昏倒。”御医深弓着腰,小心地回话。
“朕没事。”君博奕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了,掀开帐幔要下榻。
“皇上还是躺着吧。”花泠萱赶紧回到他的身边,温柔地扶住他。
“怎么躺得住,朕大醉这一场,也得振作起来了。”君博奕苦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小声说道。
“皇上,就让臣妾为使节,去一趟大元吧。”花泠萱见他满脸愁意,于是跪到他
的面前,央求道:“臣妾与顾青鸢同为女子,说不定能打动她,让她动了恻隐之心,从而解了我们天烬之难。”
“若他们让朕退位……”
“皇上不是说,愿意与臣妾去清静的地方吗?”花泠萱小声问。
“但朕担心他们不肯放过你我。”君博奕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
“臣妾自有办法。”花泠萱冷静地说。
君博奕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凝视了她片刻,严肃地说:“那朕亲自送你出城,令华桐护送前去谈和。只要他们放过君氏皇族,以及你和华桐他们,便是要朕的脑袋,朕也同意。”
“皇上……”花泠萱动容地说:“臣妾会办妥的。”
“笔墨伺候。”君博奕牵着她的手,大步走向桌边。
权和端上了君博奕御用的文房四宝,花泠萱亲自磨墨铺纸。君博奕略一沉吟,落笔疾书,不一会儿就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花泠萱帮着吹干墨迹,转头一看,他又在写第二封。
“这一封是给卫长风的,我拜托他,若还念及旧情,就多照顾你一些,不要让他们伤害到你。”君博奕低低地说。
“皇上放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花泠萱抱住他的肩,小声说:“皇上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也是,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要走得太急。”君博奕握紧她的手指,喉结微颤,眼眶又红了,“是我无能,居然让你去替我谈和。”
“这事,臣妾去最合适呀,皇上不必担心我。”花泠萱温柔地说。
“泠萱……”君博奕长长地吸气,猛地站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吻上了她染着泪味的嘴唇。
花泠萱猛地瞪大了眼睛,又缓缓合上。
爱情是迷
魂
药,让人晕晕乎乎,分不清天堂地狱。花泠萱小心地捧着她的爱情,义无返顾地替这男人踏上了征程。
她傻吗?不,她只是忠于自己的心罢了。
权和站在一边,眼中充满了怜悯,他能看透一切,却无能为力。君博奕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只爱江山。
花泠萱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
他深勾着头,生怕被花泠萱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毁了君博奕的一番表演。他也忠于自己的心,他曾发誓效忠君博奕,此生再无第二个主子,哪怕为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人的高贵,不在出生,而在灵魂。花泠萱和权和明知君博奕的败势已定,却依然坚定不移地遵从了最初的约定。
一缕清风送入窗中,拂起宣纸飞舞,如赴火的秋蝶,翅膀扑扇出悲壮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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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河边。
青鸢还跟在卫长风的身后,沿着河堤慢慢往前。有一段河水比较平缓,河畔有垂柳依依,青草葳蕤,大片的野
花迎风摇摆。
有妇人正在河堤边洗衣,见有一群男子过来,赶紧收好衣裳避开。
卫长风弯腰折了一朵野
花,递给了青鸢。
“拿去。”
“谢谢。”青鸢把野
花凑到鼻下,笑着说:
“你小时候,我最爱给你编花环戴着。”卫长风笑笑,撩起长袍,往草地上一坐。
“说得像我爹一样,什么叫我小时候,你那时候也是……少年。”青鸢看他的白发,又觉得有些心疼。
卫长风微微一笑,小声说:“没事,坐下来歇会儿。你说说,今天为什么跟着我。”
青鸢嘻嘻几声,隔他三步的距离坐下,把野
花往发髻边簪住,小声说:“就你这火眼金晴,我找你是有事儿。”
没事你会找我吗……卫长风没把话说出来,凝视了她片刻,收回了视线。
“说吧。”
“婆婆为了飞飞的事,一直很伤心,都躺了好几天了。她不待见我,我劝也没用。但她喜欢你啊,你抽空多去看看她吧。”青鸢认真地说。
卫长风眉头轻拧,淡淡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虽说有血脉之情,但卫长风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母亲。毕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一天,哪来的感情。再者,看到她对青鸢那般刁难,他更是不喜,不想去看到她对青鸢的冷眉冷眼。
“长风,母子之缘,今生有,来世无。你能母子重逢,说明是上天怜惜,不像我……”
青鸢鼻子一酸,她只能在梦里看到头发花白、手挽满是青菜的菜篮呆立于街边的妈妈,那种痛苦与无奈,才是最折磨人的。
卫长风眼波一闪,眉头轻轻拧起——难道她知道上官薇和她之间的关系?
“我妈白养我一场,一天都没能回报她。四哥,我们编个花环戴着吧。”青鸢从脚边又采了几朵野花,又去一边的柳树上折了柳条回来,盘腿坐着编花环。
“我来。”卫长风从她手里接过了柳枝,不慌不忙
地编着。
青鸢托着腮,在一边看他。
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白发上,晶莹地跳跃着,映入青鸢的眼中。俊颜白发,不能说不可惜。但好在卫长风的身子是缓过来了,在朗溪的劝阻下,他已有些日子不给人卜卦了。
“怎么不说话了?”卫长风抬眸看她,温和地问。
“就那事,说多了你也不爱听。你们男人都这样,不喜欢女人罗嗦。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