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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雪樱摇头说:“王后太惯着它了,饿上几顿就不敢胡来了。”
小珍珠一身白羽根根竖起,冲着许雪樱啾啾尖鸣。
“你们看,这脾气像谁?”倾心太后抚掌大笑,看着焱殇说:“不过你这媳妇儿还真让我佩服,居然能听懂鸟儿说话。”
“是真听得懂吗?它现在在说什么。”穆飞飞好奇地问。
“和驯兽一样,只是让它们习惯我的手势。”青鸢轻描淡写地说。
“哦……”穆飞飞轻轻点头,又好奇地问:“听说,你还让豹子害怕啊,我记得爹曾说过,有一则传说,古有女帝,能令天下万兽王禽俯首称臣。”
“唷,还女帝呢,我若为帝,先令天下各郡进贡各色美食,堆满我的寝宫。”青鸢哈哈大笑起来。
许雪樱也讥笑道:“她能当女帝,我看整个京城都要跟着她去赶鸭子烤着吃了,贪吃!相较之下,飞飞你更像女帝。”
青鸢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许雪樱可爱过,她连连点头称是,满脸娇
羞地钻进了焱殇的怀中,娇嗔道:“相公,你君临天下之后,一定记得封飞飞为我们第一女王,让她的风范征服天下,为我们天下女人的楷模。”
焱殇听得懂青鸢的讥讽,但冷青他们知道青鸢平常就是这样胡扯惯了的,只跟着笑。
“若真有那一天,也是流芳千古的美事。”
“还真没见过飞飞小姐和人红脸呢,脾气真好。”
在一片赞美声中,穆飞飞的笑意越来越不自然,她垂下头,轻声说了两声“哪里”,再没敢出言挑衅。
倾心太后笑着看着这群年轻人,温和地说:“好了,别闹了,赶紧吃饭,赶路吧。现在我们一刻也不能耽搁,也不能再节外生枝。”
南月他们这几日会抓紧攻打金水河,拖住天羽林军的精锐兵力,让君博奕无暇分
身。
一行人见太后开口,都不闹了,匆匆用完早膳,找村长买了
两头驴子,踏上了去流云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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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着许雪樱打听焱殇的口味,还有在太后面前直接推脱油炸鱼是青鸢的主意,这一番试探,青鸢已经完全弄明白了穆飞飞的为人和目的。
穆飞飞和太后相处十多年,肯定听太后说过许多宫廷往事,难免滋生向往。初出山门,看到世间繁华,眼看太后许诺过的事就要泡汤,她肯定也想争上一争。若她无意害人,就像许雪樱一样明刀明枪地过来,青鸢倒无所谓。她怕穆飞飞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倾心太后和雪樱各骑一头驴子,青鸢和穆飞飞步行。雪樱毕竟没吃过苦头,又是坐船,又是山贼,又是熬夜,这时候已经显得精神萎靡,唇色发青。
“你们来坐一会儿吧?”她扭头看青鸢和飞飞,小声招呼二人,“我走走。”
“你骑着吧,我们走得动。”穆飞飞婉拒道。
许雪樱又看青鸢,青鸢快步过去,踮起脚尖,抬手摸她的额头,担忧地问:“雪樱,你病了,你还是在渔村休息吧。”
“怎么了?”焱殇扭头看过来,眉头微皱。
“我没事,我娘有个愿望,想再回大元城,我想完成她这个心愿。”许雪樱摇摇头,顺着驴子滑下来,抚着青鸢的手说:“我走走就习惯了。”
“你晚一点进城也一样啊。”青鸢不解地问,难道她是想以钥匙为筹码?
“不一样的,我娘事事争先,她曾说过,若大元城回来了,她要第一个踏进去,给她的那盆牡丹花浇水,把她未来得及收好的玉钗收进匣子里。”许雪樱勉强笑笑,虚弱地说:“你放心,我不拖累你们,若真的走不过去,就算了,你也骑一会儿吧。我不能一个人霸着,让你们辛苦。”
“我走得动,你快上去。”青鸢和她推脱几下,见她犯了犟脾气,于是招手让焱殇过来,直接下命令,“雪樱不听话了,把她抱上去吧。”
焱殇直接把雪樱抱上了驴子,温和地说:“你嫂嫂皮厚,多走走没事,你好好跟着。”
许雪樱被他一抱,闹了个大红脸,勾着脑袋不出声。
“怎么样,还走得动吗?我背你?”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焱殇扭头问青鸢。
“你又不是驴……”青鸢眼睛猛地瞪大,又缓缓眯上,在他威胁力十足的眼神里,把最后一个字吞回去,吐了吐舌头,把小手塞到他的掌心里,笑着说:“我再走走。”
“来吧。”焱殇转身,拍了拍背。
青鸢水眸弯着,往上一跳,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肩,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女王起驾。”
“美得你,等下你背我。”焱殇把她往上托了托,大步往前走。
“我能背得动你吗?我非被你压扁了不可,你晚上压迫我还不够呢,白天还想压迫我。”青鸢没好气地说。
“飞飞,你来,我和你换换。”倾心太后扭头看穆飞飞,笑着招呼她。
“干娘,我没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在山里跑惯了,这点路算什么。”穆飞飞跑上前来,帮她牵着驴子,紧跟在焱殇身后。
青鸢搂紧焱殇,压低声音问:“雪樱手里的钥匙是什么?”
“是戒指。”焱殇低声说。
“戒指?”青鸢扭头看雪樱,她手指上没有戴戒指,想必是贴
身藏好了。
“我看她身子骨太弱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流云镇。而且大漠里行走也很苦,万一她病倒了怎么办?我看还是把钥匙拿来的好。若你不方便出面,让婆婆去说,她一定听。”
“她性格极为固执,到了流云镇再作打算。”焱殇沉声道。
“你见过戒指吗?什么样子?我的这对镯子挺古朴的,那戒指应该差不多吧?”青鸢腾出一只手往腰上摁了一下,腰带下凸显出那对镯子的形状,出发前,她用锦带牢牢地缠在腰上,以确保安全。
“我也没见过,还是破城的时候,娘临时交给她保管的,也只有一把钥匙在许家,另外两把钥匙,我已经拿到了。五把钥匙,缺一不可。若出错,我们会和大元城一起沉入地底。”焱殇低声说。
“这么可怕。”青鸢哆嗦了一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肩,喃喃地说:“那我们可千万别弄错、弄丢了。”
“别怕,我心中有数。”焱殇又把她往上托了托,拧眉道:“阿九,你真的越来越重了,比我第一回背你,重了不止十斤。”
“我那时候还是花苞儿,十四岁,就你下得去手!你残暴无良,可怕可恨。”青鸢脸红了,不肯承认自己胖了一圈。
“换你背我。”焱殇把她放下来,绕到她身后,双臂往她肩上绕。
“我背不动。”青鸢小声尖叫。
“你不是想要男女平等吗,喏,我这叫尊重你,让你实现男女平等,快背。”焱殇把重量往她身上压。
<“婆婆,救我。”青鸢伸长脖子呼救。
倾心太后看着二人闹,眉眼间全是笑意,“殇儿,用劲儿压,好好教教这丫头。”
“婆婆,你好狠……你就想给他换房媳妇儿……”青鸢身子完全弯下去了,气得大喊。
“殇儿,还不拧她嘴,她又顶撞为娘,不用顾我的面子,压,再压!”倾心太后拍着手大叫,眼角的皱纹堆着,分明笑得开心。
穆飞飞抬眼看倾心太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不好,雪樱小姐……”萨雷米突然一声低呼,庞大的身体灵活地绕过了挡在面前的侍卫,把从驴背上滑下来的许雪樱接了个满怀。
“雪樱。”倾心太后赶紧扶着穆飞飞的手下来,过来看许雪樱的情况。
许雪樱脸色苍白,唇色乌青,呼吸又急又浅,虚弱地说:“姨母,我很冷。”
“你在发寒,一定是昨晚在小船上冻着了。”穆飞飞给她把了脉,为难地说:“雪樱啊,你不能再走了。”
“这里离渔村只有半天时间,我带她回渔村。”萨雷米当机立断,把雪樱抱了起来。
“那好吧。”倾心太后为难地点点头,拉着雪樱的手说:“雪樱啊,你一定要保重。”
“可是钥匙……”青鸢赶紧提醒他们。
“哎哟,对了。你们都退后。”倾心太后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穆飞飞蹲着没动,青鸢一把抓住她,拽着她后退,“飞飞快来,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穆飞飞被她拉得差点摔倒,待站稳后,倾心太后已经从雪樱手里接过了一只小包,放入了怀中。
“太后,各位,我先带她回去渔村,若她实在不好,我就送她先回城医治,你们一路保重。”萨雷米向众人点头,把雪樱放回驴背,牵着大步往回走。
“她不会有事吧。”穆飞飞担忧地问。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走吧。”青鸢笑眯眯地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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