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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这大白天的,城门竟紧闭着。我望着高耸的城墙发愣,不知要如何进去。身子蓦然一飘,浮在半空中。他抱着我,向上轻轻一跃,身轻如燕的越过了城门,稳稳落在地上。
我笑道:“做妖精,看来还是有点好处的么。”
虽是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但我能感觉到他绽开的笑颜。
我往前走着。城门边有一个告示牌,我驻足看了看,以为能看到通缉我的告示,结果上面干净得很,什么都没有。
这时,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大街上的人霎时就围拢了过去,连做生意的小贩都丢下了摊子,前去看热闹。我往前探了探身子。不一会儿,便见一队整齐的士兵,朝城里走去。领头的人安坐在马上,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凌厉的眼光四方打量着。这熟悉的轮廓却不是乔易又是谁。他身后跟着的是手执寒刃的士兵们,和几十辆囚车。囚车上的人都身着囚服,披散着头发,脏乱不堪。当那队人马靠近时,我才看清楚,第一辆囚车上正是不久以前陷害我的慕容皓。没想到,只短短几个月,已是世事更迭,一介丞相沦落至此。
“唔?”白颜诺在耳边低低沉吟了一声。
“怎么了?”
“那囚车上是……”
我看着第二辆第三辆囚车从我面前经过时,不禁诧异道:“那不是韩佳的两个儿子吗?”
白颜诺应道:“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与慕容皓有什么牵连?我尾随着那队人马,白颜诺也随同我一起跟来。路上,我听到路人纷纷扰扰的讨论着,慕容皓在一个月之前密谋叛变,被皇甫安先下手为强,在宫内的楚奇门策划了一场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好戏,将这目中无君的慕容丞相一夜之间抄了家,而今日就是慕容家满门抄斩的日子。
我愈发的迷惘,这韩佳母子与慕容皓又是什么关系?
刑场内的人事一应俱全,所有刑具都已准备妥当之后,只听乔易坐在刑场前方的高台之上,朗声念道:“慕容皓,原为本朝丞相,理应尽忠国家,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慕容皓非但不知感谢浩荡皇恩,竟密谋造反。幸皇上英明,将慕容皓的诡计识破,擒慕容皓于楚奇门。今日,便是你慕容皓满门抄斩之日。”乔易远远盯着慕容皓,问:“你如今可还有话说?”
慕容皓在风中跪着,虽一身的凌乱与不堪,却仍不肯低下头颅,他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乔易看了看天色,举起手中的令牌,往刑台中间一抛,道:“时辰已到,行刑!”
几名身形彪硕的刽子手走上刑台,轮圆了胳膊,手中大刀寒光凛凛,让人毛骨悚然。一时间,来刑场凑热闹的人群都捂上了双眼,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扯出两张符,念着定身咒朝最边上那两个刽子手扔去,他们瞬间被定格住,而其他刽子手的刀准确的落了下来,慕容皓瞬间头身分离。乔易看着这诡异的情形,一拍桌子站起身,纵身一跃,跳入了法场。他抽出刽子手手中大刀,迅速的往韩佳的两个儿子劈去。我和白颜诺见状急急分身上前,他一指气劲弹向乔易手中的兵器,阻止了他的攻势。我快速在两人身上贴了隐身符咒,对白颜诺说:“快走。”
乔易虽是看不见我们,但凭借着白颜诺的脚步声正欲上前纠缠,听见我的声音,愣了一愣,缓缓垂下了手中兵器。
法场一片哗然,人声鼎沸。惊呼声不绝于耳,受到惊吓的人们立刻四散开来,到处一片狼藉。
我趁着混乱将他们带回小屋,确定安全之后,才解了四人的隐身咒。
翔儿看到我,惊讶道:“怎么是你们?”
我淡淡望着他俩,说:“应该是我问,怎么是你们才对。”
他俩互视一阵儿,答不出话来。
“你们……是慕容皓的儿子?”
他俩点点头。我皱眉道:“你们的爹,不是叫陈誉吗?”
翔儿抿着苍白的嘴唇说:“爹早些年确实叫陈誉。后来举家迁到京城之后,不知为何,全家人都更名改姓,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
那大儿子双目泛着晶莹的泪花,质问我,“既然你救了我们兄弟,为何你刚才不救我们父亲?”
白颜诺抢先开口,云淡风轻的说:“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如何救你们全家几十口人?”
大儿子不依不饶,怒道:“你们在恬和镇时,不也是几个人对付我的那么多士兵吗?”
我冷眼望着他,“杀人容易救人难,这个道理你不知道?”
“你……”
大的那个还想说什么,被翔儿一拉,“哥哥,白大哥和陆姐姐救过我们两次,你怎么能这样跟他们说话。爹这一次,是咎由自取的……”
从翔儿嘴里说出的这一番话让我好不震惊。犹记初见之时,他还只是个莽撞、不谙世事的孩子。转眼几个月,他却已是这样成熟自持。想见这些时日里,他定是经历了不少磨难。我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的那个平复了下情绪,仍有不悦的说:“刚才确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见谅。眼下,我们已是朝廷钦犯,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带着翔儿,躲得远远的。等风平浪静了,再觅个生计吧。”
我点点头,“也好。天黑你们就起程吧。”
月高星疏时候。
我和白颜诺一同将这兄弟二人送出了城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只能盼望,他们以后的人生能够平安、顺畅。
“我送你回去。”白颜诺轻声说。
我摇头。半山腰上的庐舍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一定是在等人。我执意不需他送,他拗不过我,只得同意。我看着他的一袭白衣渐渐隐没在夜色里,才转身往自己的小屋走去。我独自走在青石板路上,周边都已是静无人声。春寒露重,我不禁抖了抖。
刚走到门口,却见门是虚掩着的。可我离开之时,分明是将门锁好的。我推开门进去,乔易正坐在院中古树下,静静等待。他看见我,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亲切的笑着,“凌儿,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乔大哥,你……”
我看了看门上的锁,他心领神会道:“隔壁的老王是个开锁的能手。”
“……”我释然,难怪他和皇甫安都能视那堵门为不存在。
我和乔易围桌坐下。他问:“你为何要劫法场?”
我淡淡看着他,说:“那是我一个故人的俩儿子。”
他讶道:“故人?”
“嗯。”我点头,“这个,说来话长。我确实劫了法场,乔大哥你是不是要抓我回去斩首?”
他哑然失笑道:“斩首就不必了。当你欠我两条命如何?”
我挑眉,“你就这样任由两个死囚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皇……”我顿了顿,继续道:“皇甫安他会善罢甘休?”
“皇上若是追查起来,查到你这,他自是会将此事作罢。”
“……”
他浅笑的看着我,问:“这几个月,你去哪了?”
我理了下心绪,将这三个月当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他叹道:“想不到,短短几个月你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身上的诅咒已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我勉强牵起嘴角笑笑。
“那白衣人叫作白颜诺?”
“嗯。”
他嘘出口气,“好。若不是他,那日火刑的后果……不堪设想。”
我默然。
“凌儿,白兄弟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我不知如何作答,一时语塞。
乔易看了看我的脸色,想是猜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皇上自你那日失踪后,一直郁郁寡欢,整日在毓凌宫中借酒浇愁。他这次将慕容皓诛了十族,你可知,大甫开国六十八年,被诛了十族的只有他一人。别人都道是皇上心狠手辣,憎恶慕容皓外戚专权的所作所为,要给群臣一个警告,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最重要的理由,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