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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霁微微想了想，一向清晰的脑海里立刻有了印象，“恩，我记得。”
施若龄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清丽的眼眸宛如夜里的下弦月，除了工作上的喜悦，还有一丝隐约的期待，“我已经联络过她，她会在一个星期之内结束自己的航班，到威斯汀酒店帮忙调教我们的服务生。”她托了托白净的鼻梁上优雅的银丝眼镜，“而且，Shirly Chen卖了我一个最低人情价——免费。”
他故作认真地考虑着，“那么，我是要感谢你啰？”
她也难得笑得这么开怀，当然有故友相见的因素，“当然，记得加我工资！”
“哇，那你要加多少？不要狮子开大口，威斯汀酒店的内部资金不足耶。”他夸张地配合她演戏，自然笑得悠哉游哉。
“对了——我都差点忘记，副总，谢谢你的茶。”她微微收起笑容，却依旧掩饰不住白皙的脸颊流露的喜悦。
“喜欢就好，算你有良心，没有浪费我的苦心。”他笑吟吟地接腔，喝了一口温暖的雨前龙井，“还有，阿施，你不要老是穿白色的衣服，好不好？既伤眼睛又伤胃，你不难受也要照顾一下我，我觉得很难受耶！”
“敢问副总，对属下的着装有何见解？”她忍不住白他一眼，真是受不了他。
他重新似笑非笑地支起线条优美的下颌，仰起轮廓清晰的侧面，“你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到处乱逛，颜色这么刺眼，在日灯光下的感觉就更恐怖，看了我就吃不下饭，所以，我拜托你，穿一些其他颜色的衣服吧！”
她娇红的唇微微抿出一个弧度，“知道了，副总的口才天下无双。”
他略略耸了耸肩膀，得意地拨了拨头发，“彼此彼此。”
她笑着瞥了他一眼，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抱着自己怀里的资料，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以后，便
39、友情价 。。。
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当她看见自己桌上放着的礼物以后，忍不住微微一笑——那是一扎淡白色的姜花，晶莹剔透的花瓣上还沾着湿润的露珠，她拿起那一扎清香的花，白皙的额角被溅起的水珠弄得有些湿了，散发着柔和的珠光。
阿施：
明天记得不要再穿白色！还有，以后不准乱吃药，睡不着的话，就闻闻姜花的味道吧——前提是，如果你对花香不过敏的话。
——霁
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拉开抽屉，放在里面的白色瓶子中的蓝色药丸，统统被换成粉红色的维生素，她还来不及责怪他偷偷换掉自己的药，就已经先被自己心里的感动冲昏了清醒的头脑。
莫名的，黯淡的心情居然好了起来。
窗外，阳光泻地，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很暖很暖。
40
40、谁是对的人？ 。。。
“龄，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希，我也是！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
两个女人很没有形象地笑着抱在一起，一个是施若龄，另一个便是陈雅希。
上岛咖啡厅里，回响着钢琴和小提琴一起演奏的旋律，温柔而宁静，纯粹的古典音符在微醺的空气里飘散着，咖啡的芬芳气息久久不散。
施若龄和陈雅希就是所谓学院里感情最好的死党，如果看见其中一个就绝对可以看见另外一个，课一起逃，谎一起说，偏偏是老师恨得牙痒痒却拿她们没辙的对象，喝酒，唱K，吃宵夜，不少乱七八糟的回忆都浮现在眼前，仿佛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情——飘香的桂，风干以后枯萎的花瓣，残留不逝的香。
故友再见，陈雅希已经改变了很多，柔软如云的发丝在耳边缭绕，她时不时伸出手去拨弄着，华丽而妩艳的丹凤眼，一笑而弯，她点了一杯带着酒香的爱尔兰咖啡，优雅地啜着，“龄，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施若龄似是有些怀恋，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大概——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见。”
“是啊，我刚刚进机场的时候，听说你拿着教授的荐书去盛世公司面试，居然还被录取，工资高，老板帅，真是羡慕。”她闲闲地支着下颌，白皙的手腕之间的水晶表折射着琉璃似的光晕。
“彼此彼此，在松山机场史上最美的空姐面前，我哪里敢放肆？”忽略她提到沈碧笙的时候心头拂过的痛，施若龄忍不住轻轻一笑着调侃道。
“哪有？”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娇柔得像是盛开一树的丁香，“我当初进去的时候，被教官整得快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提拔一下师妹师弟，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对了，你还和霂少在一起吗？”
“七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我一直单身。”施若龄若有所思地吹开杯子里浮动的玫瑰花瓣，像是枯萎的花朵在热水的滋润下重新盛开。
“真的假的！沈碧笙不给手下的人谈恋爱？”她瞪着倩然的眸子，难以置信。
施若龄的眼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心头一跳，“不是。”
陈雅希不明所以地抚着自己线条优美的侧脸，“那么，你们两个之间有擦出什么火花吗？”老板和秘书，一向不是什么单纯的关系，更何况沈碧笙这个黄金王老五、钻石单身汉，施若龄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略略摇头，苦笑着看向杯子里的茶，“我没有遇上对的人。”
陈雅希似是而非地“哦”了一声，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龄，我们上次在聊电话的时候，听说你现在的上司是——霂少的哥哥，冷天霁？”
40、谁是对的人？ 。。。
“恩。”她微微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或许只是暂时的吧。”
“OK，我们谈谈工作吧！”陈雅希用玉葱似的手指梳了梳柔软的头发，让流水似的发梢掠过指尖，“事先声明，虽然本小姐不收费，但是绝对不加班，而且熬夜免谈，就算是老朋友也没有情面可讲哦！你知道，我是标准的乖宝宝嘛。”
“是，是，是——乖到半夜爬墙被教官抓到，还要我帮你顶罪！”
“拜托，多久以前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
“怎么忘得掉？我后来还被记了一个大过耶！”
“我不是有偷偷跑进办公室，帮你把档案上的记录改掉了吗？”
“诶，明明就是一个被你改成两个，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帮我。”
“你好小气啊！”
“我还小气？你有没有搞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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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厢里，麦歌的脸蛋紧紧贴着车窗，晶莹的口水在唇边摇摇欲坠，施若龄看着她嗜睡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抽出纸巾帮她垫着嘴角，却不经意地让她从睡梦之中惊醒。
她茫然地睁开双眼，惺忪如梦，“若姐，我们到了吗？”
施若龄斜斜地倚着身后的软枕，淡淡一笑，“已经差不多，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吧——你还可以睡一下。”毕竟她们两个也去了不少地方，确实很累。
她朦朦胧胧地摆了摆手，打了一个呵欠，“算了，不睡了，再睡就晕了。”她忍不住伸了伸懒腰，疲惫的精神显然恢复不少的模样，蜜色的肌肤都闪烁着娇嫩的红晕，“若姐，江南的红砖公司不是有货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绕来绕去？”
施若龄只是微微地笑着，从身后的箱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威斯汀酒店的批发商是总经理找的，我信不过他的信誉。”
她接过以后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似懂非懂，“副总不是没有反应吗？”
“我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反应，否则我们怎么这么轻易地出得了公司。”施若龄虽然不太了解冷天霁这个人，不过按照自己的推测，应该是没有错的，他对自己的工作总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但是她明白，只有信任才会使他对自己放心。
“那我们刚才为什么不找新的卖家？”她还是不明白，脑袋里有一大堆问号。
“那里没有值得等价的货。”施若龄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资金的流向问题，她一定会亲自到江南去选购一批最完美的货回来，可惜现实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