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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东,你也是落魄了。”少康晃了晃脑袋道。
此刻的东方绾自是无言,亦是汗颜,她怎的也料想不到自己往日里因图一时好玩而捉弄的那位兄台此时此刻竟会出现在东来书苑的学堂里。
她先是扶额沉重地理了理自己思绪,又是沉稳地开了口:“兄……兄台过奖,往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提也罢,况且,我乃魔族而并非神族,所以也并非是什么神女。”
对,不提也罢,这万万是不可再提。东方绾心里想着就这么糊弄过去好了,决计不能再让此蠢人提起那诗,若此诗被先生们听了去,自己必将大祸临头。
“那可真是恕我冒昧了,想不到魔族也有如此有才情的女子。”那男子一脸仰慕地看着东方绾,又转过去身对霍鋣恭恭敬敬道:“先生,可否容学生在此处旁听。”
霍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极其冷然道:“不可。”
闻言那男子愣了一刻,又是一脸的诚恳,望向霍鋣:“这是为何?莫不是因为我并非是东来书苑的学生,可学生的确是一心求学,还望先生成全。”
霍鋣依旧是面无神情:“我不让你在此处旁听,并不是因了你并非是东来书苑学生的缘故。”
男子疑惑问道:“那是为何?”
见那男子如此缠人,东方绾已是有些纳了闷,而霍鋣却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着:“所谓,书非借不能读,借他人之书时对其是惴惴摩玩之不已,而自己家中之书则是素蟫灰丝时蒙卷轴,而你,明明是尚学书斋的学生却偏偏要跑到东来书苑求学,这是否谓之本末倒置?我若是不替你们夫子好好教诲你一番,只怕你日后都要走岔道,去外头罚站吧。”
那男子似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原是如此,先生用心良苦,学生受教。”说完那人便真领了命去学堂外头罚站去了。
坐在底下的安觅感叹不已:“不愧为尊神,讲得好生有道理。”
东方绾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拍着安觅的肩膀,好似是在勉励她要好生学习: “跟了我这般久,你怎的还是这般笨,那位尊神不过是在捉弄那人罢了。”说着,她亦是在心中叹息着,这位尊神糊弄人的本事竟是如此的炉火纯青,难怪自己每每在他面前总是蒙混不过,那位可怜的兄台只怕是又不会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曰
一晃眼的功夫已是到了午休时刻,霍鋣前脚刚迈出学堂,安觅便着急地拉了东方绾,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叨叨着:“绾绾,走,我们去找董夫子。”
东方绾被她拉得一愣,以为她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找董夫子商量,于是便怔怔地被她拉着走了出去,可二人刚一迈出学堂便瞧见早上那位从尚学书斋来的兄台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立在学堂外头。
见那人还在学堂外头站着东方绾突生了些怜悯,便拉住快步狂奔的安觅,又走到那男子面前问他:“你怎的还在此处?”
那人一见是东方绾,惊喜之余又是朝她鞠了一躬,道:“方才是我冒昧了,误将姑娘误认为是神女,不曾想却是魔族的才女。”
“无妨,你若是无事便赶紧离去吧,东来书苑可不比你们尚学书斋,此地凶险得很。”东方绾心中一心只想着得赶紧把这位麻烦的兄台给送走以免那首“夫子赋”败露于人前,若这位兄台一刻不走,那她便时刻身处于凶险之中。
只见那男子是一脸的疑惑,一头雾水地望着东方绾道:“凶险?这求学问道的地方有何凶险之处?”
东方绾支支吾吾,赶忙转了话茬:“这个……对了,我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这却又是我失礼了,都还未曾向姑娘你介绍自己,我唤作萧生,就学于尚学书斋,此番是特意来此感谢东方姑娘你的。”说着,萧生却又是朝她鞠了一躬。
“你那诗呈予你们夫子了?”虽说东方绾的确是一心想快点送走这个“麻烦”,且对于这萧生一口一个“姑娘”和这动不动就与人鞠躬的毛病甚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着实对那首“夫子赋”的后续甚为好奇,所以不免又多问了他一句。
“姑娘放心,那诗我早已呈予夫子了。”
“那……你们夫子可有说些什么?”东方绾小心翼翼地问着。
“夫子说:‘唉,我往日着实太过严苛,不晓得你们竟是如此辛苦,日后我必定不会再惩罚于你们。’”
“你们夫子可真真是好人,若是换了我们学堂的先生们,那必定是要……”还没等安觅说完,东方绾便一把拉住了她又与她使了个眼色,安觅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差点说漏了嘴。
“对了,还有一事我想与东方姑娘单独聊聊,能不能请这位姑娘你……”
“呸~~”还没等那萧生说完,安觅便不屑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又大步大步地晃进了学堂后院。
“你……有何事要讲啊?”东方绾忽的便觉一阵不安。
“其实……”那萧生支吾了半响才又继续道,“其实东方姑娘刚来东来书苑时你的才女之名就已经传遍了好些个学堂,我对姑娘也是略知一二,其实……其实,我仰……”
“没想到你如此好学,此刻竟还站在学堂外,先前许是我对你有所误解。”萧生这一个“慕”字还未出口,霍鋣却不知是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听见有旁人的声音萧生自是吓了一惊,又见着是霍鋣,便又是鞠躬又是感叹道:“今次听了先生一席话,可谓是胜读百年书,先生大智,学生拜服。”
霍鋣瞧了一眼萧生又瞧了瞧东方绾,不紧不慢道:“你既如此好学,我又怎可吝于教人,其实东来书苑有一习俗,每年初春之时学堂里的先生们都会领着学生去田间务农,谓之,身体力行、事必躬亲,可此时离初春尚远,你自也是无法体会,不过后院处倒是有些砖头,而玉先生的书房也恰好需要这些砖头修葺,你此番却是正好得了此次机会可以好好感悟感悟这八字的深意。”
“谢先生教诲,学生这便搬砖去。”只见萧生略似惋惜地看了东方绾一眼便径自绕道后院搬砖去了。
萧生这一走,学堂外头便只剩下霍鋣和东方绾二人,这二人可谓是围绕着佛理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辩。
“先生,你为何要捉弄他,莫不是因为他打断了你的讲学?”
“我何时捉弄他了,我不过是在教导他读书做人的道理。”
“这哪里是什么教导,种田那次不过是秦夫子一时喝错了药,可是害苦了我们,何况先生还是笑着说的。”
“我却是连笑也不能笑了么?”
“先生每次笑着说话时必然是在戏弄于我。”
“怎的,就只许你戏弄旁人?”
“先……先生都知道了?”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先生的兵法学的可真真是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又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先生与我可不同,教书育人,哪能随意戏弄旁人。”
“佛祖说,众生平等。”
“先生,我去后院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
“佛祖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对,不是这个,是那个。”
“哪个?”
“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我觉着这句话说的甚为有理,我平日里总是无缘无故就突遭横祸,许是捉弄旁人得多了,我去帮帮那萧生,许日后便不会那样倒霉了。”说完东方绾便转身想要去后院,可她刚一转身,霍鋣却是轻飘飘地拎住了她的后衣襟将她拖到了自己身前。
“先……先生,你这是作甚?”东方绾被霍鋣抓着自是无法转身,却又是够不着霍鋣抓着自己的手,于是在挣扎了一会后便就任霍鋣那样拎着自己了。
“你昨儿个不是说要以身作则,尊师重道么?你往后的日子那可都是要用来尊师重道的,可没有什么搬砖的闲工夫,何况,你方才那句话也并非是佛祖说的。”说完,霍鋣便就那样一路拖着东方绾去了自个儿的书房,而此刻的东方绾却是第一次觉着自己竟与那扫帚并无二样。
转眼又是到了下午玉先生讲学的时辰,只见众人午休过后皆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可东方绾却是一脸疲倦的从霍鋣的书房里走了出来,就在方才午休的时辰,她可谓是把霍鋣的书房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统统给打扫了一遍。
“真是累死人了,若这两月每日皆要如此我倒不如随顔序下界种田去。”东方绾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却见萧生突然急匆匆地从后院的方向奔走了出来,东方绾见着他,急急唤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