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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关上的门:“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你就不用告诉他,我来找过他了。你做的对,不让人去打扰他。”
她说了这一段没头没脑的话,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她的意思,就走了。和她来的时候一样,风风火火的。
助理是巴不得这位大小姐快走,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什么。
……
陆宇铭*没有睡,陈筱悦也一晚上没有睡。
她不敢睡。
她要见把她带来这里的那个人,如果睡了,可能就见不到了。
陈筱悦想了一晚上,要怎么逃出去,可事实证明,她跑不了。
先不说大门口的四个专业保镖,光楼下的两个佣人,隔一个小时就会来看她一次,这样的频率,防止的就是她逃跑。
就算她能跑出去,这荒郊野外,她要怎么回B市去?向附近的别墅的人家求救,也有点不现实。一看她这落跑又落魄的样,守门的都会把她打发走。
一晚上下来,陈筱悦的手臂上,出现了好几道青紫。
那都是她自己掐的,每次要睡着了或者想睡觉了,她就狠狠的掐自己一把,来保持清醒。
昨天一点东西也没有吃,又一晚上没有睡,陈筱悦整个人已经是撑不住了,体力透支。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洒进的时候,陈筱悦忽然很想哭。
陆宇铭,我该怎么办,你会不会找到我?已经一天*了,是谁将她带到这里的,她都不知道。
佣人又推门进来一次,拿走了过了*的饭菜。走的时候,看了陈筱悦一眼,欲言又止。
陈筱悦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你……你等等。”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这栋别墅的主人……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却不露面,这算什么?他要钱还是别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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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快开门,顾深朗,我知道是你
“小姐,与其有时间想这些,您还不如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我不吃,你走吧。”
佣人有些为难的走了出去。
顾深朗看到郊外别墅打过来的电话,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接了:“出什么事了?”
“先生,小姐她……”
“她怎么了?”顾深朗的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语气凌厉。
“从她昨天醒来开始,就不肯吃东西,只喝水。而且,她昨晚上*没睡,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直到天亮,劝也没有用……而且她说……”
“说什么?!”
“她要见您。”
顾深朗沉默了一下:“你告诉她,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先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这位小姐她……只怕会撑不住。”
佣人胆战心惊的挂断了电话,找来了私人医生,一起上了楼。
想起刚刚先生吩咐的话,佣人有些惶恐。至少在她看来,那位小姐是位好人,不乱发脾气,不骂人,也不为难她们,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肯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门又响了,陈筱悦把脸深深的埋进膝盖:“我说过了,我什么也不吃,谢谢你的好意。如果真的想帮助到我,那么麻烦你叫他来……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脚步声。
陈筱悦却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因为她分明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可是抬头一看,却发现佣人身后站着的,是一名背着药箱的医生。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陈筱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再次跌倒在地,“还想再麻醉我一次?”
她永远记得,她被人捂住眼睛,捂住嘴巴,双手被人钳制,然后冰冷的针头扎进了她的手臂。
她连痛都叫不出,就那样晕了过去。然后醒来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不,是想给您注射葡萄糖。您这样不吃不喝……”
“你们走!”陈筱悦指着门口,“我不需要你们这样惺惺作态!我不会让你们碰我一下的!”
虽然是这样近乎声嘶力竭的话语,但是她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
她连站起来,都已经很费力了,头晕目眩的,完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着,不倒下去。
佣人转头和医生窃窃私语,陈筱悦惊恐的看着他们,视线却突然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晕过去的前一秒,她突然又想起,在酒店休息室里,那个控制住她的男人身上,她闻到的那熟悉的味道……
似乎是……
“小姐!”听到佣人惊慌失措的叫喊,陈筱悦昏了过去。
一天*,已经是她能支撑的最大极限了。
每次掐自己的时候,她就想起陆宇铭。想一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一想他说过的话,想一想,他和自己的未来。
这样,漫漫长夜,才不会觉得孤单无助。
就好像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一样,住在她心底。
红裙妖娆,衬得她肌肤白得透亮,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突然那样猛然*在地,再无动静。
无边黑暗,无边深渊。
陈筱悦不愿意醒来,她不愿意醒来面对那样的囚禁,却又抱着渺小的希望在想,她要逃出去。
她在梦里挣扎,恍惚间看见陆宇铭的模样。
“宇铭……”她低低的喊道,蜷缩成一团,眼角一滴眼泪滑落。
有人强行撬开她的嘴,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似乎是南瓜粥,她最爱的粥。可是她下意识的却抵触着,不愿意吃这里的任何东西。
她已经坚持了一天*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底线突破。
可是她不肯咽,那南瓜粥却一次又一次的塞进她嘴里,不管不顾,丝毫不在意她的抵抗。
特意为她而熬得有些稀的粥,尽管她不愿意吃,但还是有些被她咽下去了。
她丝毫没有觉得胃舒服,反而更难受,特别想吐。
但是接下来,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医用酒精擦拭了她的手背,药水味让她的更加想呕吐。
冰冰凉凉的触感过后,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
陈筱悦慢慢的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睡了一天了。
顾深朗得知她晕倒的消息之后,当即就订了机票,从瑞典飞了回来。那碗让陈筱悦无比抗拒的南瓜粥,就是他强行灌进去的。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径直往这里赶来,然后亲手喂她食物。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身上依然穿着他走的时候为她换上的红色连衣裙,顾深朗沉默的站在chuang边。
他把她带走,把她关在这里,到底是出自于爱,还是恨,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他爱她,他只是想破坏她和陆宇铭的订婚现场,他不愿意看到,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然后还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但他又深深的恨着她,所以他却把她丢在这里,飞到瑞典,不闻不问。
陈筱悦,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无论对她是爱还是恨,顾深朗自始至终都很确定一点,不能让她和陆宇铭在一起,绝对不能。
他弯腰,替她盖好被子,指尖拭去她眼角挂着的晶莹泪水,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然后,才走了出去。
陈筱悦眉头紧蹙,唇色苍白,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先生……”见他走出来,佣人恭敬的唤了他一声。
“守在这里,她醒来之后,马上告诉我。”
“是。”
顾深朗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隔壁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深朗站在房间内,脑海里却都是陈筱悦躺在chuang上,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的模样。
还有,她那一声低低的“宇铭”。
现在在她心里的人,是陆宇铭了。
那么他呢?他又在什么位置?朋友?不,筱悦,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再当朋友。
如果当初,他对她的信任,再多一分就好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没有如果。
本来啊,他和她,都快要领证呢。那一天,如果他去了,如果他去了……
没有她七个小时的等待,现在,和她结婚的人,是他顾深朗吧!而不是,刚刚回国的陆宇铭。
相识二十多年,恋爱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