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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苏桃拿着菜刀在厨房里剁排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外面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眯着眼睛像个弥勒佛的乔默。
“病的是慕老爷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比病人还憔悴,你说说,你有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也没多久,就三四天。”
乔默昨晚一晚没睡,刚躺下,就被苏桃拽起来了。
现在,她已经是上眼皮都贴着下眼皮了!
“三四天?”苏桃抬高声音,“再等两天你就可以直接升仙了,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在外面看到慕远风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住旁边。”
“哦。”
对于那次的热心举动,完全是想转移乔默的注意力,现在看乔默和慕锦年这么好,她早就把这个人抛到脑后了。
本来想来找她聊聊,但看乔默一副憔悴的模样,将一肚子的话又咽回去了,“你先睡觉吧,好了我叫你。”
“你是有事跟我说?”
乔默眨了眨酸胀的眼睛,起身,冲了杯速溶咖啡,捧着杯子倚着厨房的门,“说吧,和顾予苼有关?”
苏桃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没关系,今天不是来找你庆祝的吗。”
乔默咬牙:“我看报纸上说,下个月,他。。。。。。”
“嗯,他下个月和箫随心订婚。”
从她的表情上,乔默看不出有伤心的痕迹。
但她知道,爱了这么久的人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怎么可能什么情绪都没有呢?
“苏苏。。。。。。”
“你不用安慰我,我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件事。”
苏桃叹了口气,斜着眼睛看着她,“我升职了,但是慕总说,在正式成为他的秘书之前,让我去南非出差一个月。”
“你不想去?”
苏桃摇头,其实,这个机会也挺不错的,出去走走,或许能更好。
“那你是想去?”
既然想去,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南非条件是不太好,但以苏桃的个性,也不至于这么纠结啊。
苏桃撇着唇扫了她一眼,“还不是担心你,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本来是来跟你吃告别餐的,结果看你这副倒死不活的样子,我哪里还放心走啊。”
乔默感动的眼眶微微泛红,伸手紧紧的抱了抱她,“我没事,就最近有点累。”
“升职常常都有,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走。”
“不用,我真的没事,我今晚睡一觉,明天就生龙活虎了。”
苏桃已经为她放弃太多了,她不能这么自私。
而且,她真的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精神不济!
苏桃应该出去散散心,她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只要不到她的承受极限,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风云不变的淡然。
她今天来,估计是实在憋不住了。
“乔默,你是想累死我吧,你看看,我才二十七,眼角都长皱纹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我现在对女强人没兴趣,只想做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个理由,你就不能让我偷下懒。”
乔默:“。。。。。。”
她知道,苏桃讲了这么一长串,只是想留下来陪她而已。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桃突然尖叫一声,回头掀开锅盖,“哎呀,我的汤熬干了。”
她手里拿着锅铲,乔默急忙蹲身,才没有被她一锅铲拍晕过去!
关火,拿碗,苏桃撅着屁股挤了挤乔默,“快出去放电影,越恐怖越好,难得乔乔不在,再开瓶酒,慕总那么多好酒,不喝白不喝,我们不醉不归。”
。。。。。。
“小默,我是不是很傻?”
苏桃喝醉了,两颊通红,眸子里闪动着潋滟的微光,手里拿着水晶杯,晃动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
乔默心疼的看着她,“不傻,再强的女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都不会太爽快。”
能说放就放,那就不是真爱了。
“你说,我是不是活该?明明放不下,却故作坚强的拒绝他,现在人家要跟暗恋多年的女人修成正果了,我却在这里矫情。”
她打了个酒嗝,眼眶通红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苏桃,你就是活该。”
“苏苏,”乔默赶忙握着她的手,“你别这样,如果真的难受,就哭出来。”
“不,我不会哭的。”
甚至,过了今晚之后,这样的情绪,就再也不会有了。
“就算再重来一次,我也会拒绝他,一段经不起磨励和等待的感情,只能是一场男人对女人的猎艳和兴趣。”
慕锦年一开门就闻到大股的酒味,眉头拧起,犀利的目光落在跪坐在茶几前的乔默身上。
黑色的茶几面上,东倒西歪的摆着一大堆空了的酒瓶,还有一桌子的残羹剩菜!
“喝酒了?”
他的声音很沉,像凝固的冰霜。
“没,”乔默急忙摆手,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苏桃,“她喝的。”
看到喝的烂醉的苏桃,慕锦年的脸更沉了,语气不好的说了句,“下次该派她去索马里。”
“什么?”
乔默没听清。
慕锦年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没什么,上楼,睡觉。”
“苏苏呢?”
“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
“慕锦年——”
乔默停下脚步,慕锦年侧身,见她正一脸倔强的看着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最多给她抱床被子,别指望我会抱她上去。”
“。。。。。。”
“锦年,最近公司是不是不太好?”
这段时间,她不管多早起来,报纸都被佣人收走了。就连顾予苼和箫随心订婚的报道,都是昨天,她出门时正好碰到邮递员。
慕锦年抱着她,手指梳理着刚才弄乱的头发,“没有。”
“那为什么。。。。。。”
慕锦年的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禁锢在怀里,声线里透着淡淡的沙哑,“看来,是我不好,让你还有力气想别的事。”
“别,我不要了,好累,我。。。。。。”
还没说完的话淹没在他的吻里。
***
袖扣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舞女舞动的曼妙身姿,酒味、烟味,混合着男人的汗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穿着保守的乔默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格不入,过往的人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看几眼!
好不容易才在吧台找到喝的烂醉如泥的乔安生。
“大哥。”
乔默在他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担心的看着神志不清的乔安生。
乔安生是个很理智,并且自控力很强的男人,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醉成这样!
前段时间乔氏出事,都没见他这么颓然过。
“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乔安生迷迷糊糊的抬头,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将空杯子推
到前面,“再来一杯。”
乔默按住他的手:“哥,别喝了,你喝醉了。”
“走开。”
乔安生抽出手,力道大的差点掀翻了她坐的高脚凳。
乔默急忙扶住吧台,才避免了狼狈摔倒在地上!
“乔安生,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发酒疯,那很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
乔默起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乔安生拽住。
“求求你,小默,我求求你,救救安安。”
他看着她,眸子里一片灰蒙蒙的暗色,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说服不了她,为什么她的眼里就是看不到我?为了慕锦年,她什么都能忍,可是,那个男人为她做了什么?她被人轮奸,怀孕堕胎,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那个男人,却连等待都做不到。”
他等了她二十年,却从未想过要放弃。
那个她爱了十六年的男人,却连六年都等不了。
音乐声太吵,乔默没听清,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什么安安、什么为了慕锦年之类的话。
“啊,你说什么?”
乔安生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完全没听乔默在说什么,双手捂着脸,“小默,这一次,我真的护不住她了。”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安安到底怎么了?”
乔安生发泄完,自顾的倒在桌上睡着了。
“大哥,”乔默用力的摇了摇他,“你先别睡啊,怎么回事你倒是先说明白啊。”
乔安生拍开她的手:“安安,别吵。”
乔默:“。。。。。。”
请酒保将醉得人事不省的乔安生抬到她车上,乔默将乔安生送到了浅水湾,想等他醒了后再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车子停在花园里,乔默回头,乔安生睡的正香,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