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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你要助我收复山河,登上九州之巅,然后永远陪着我……
夜风习习,吹落了一树木叶,纷飞的落叶中,宁湛看见一道人影手持长剑,飞快地向他掠来。长剑幽黑如沉夜,人影疾速如迅风,宁湛一眼瞥去,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温润如珠的眸,火红如莲的唇,线条优美的颈,飞扬如黑瀑的发,修长而玲珑的身姿。
宁湛脱口惊呼:“年华?!!”
周围的禁卫军以为是刺客,急忙拉开阵势护驾。谁知,众人还没有摆好阵型,年华就已经越过了众人,掠向了宁湛。她手中的圣鼍剑直直刺向宁湛,黑光森寒。
宁湛见圣鼍剑向他迎面刺来,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他背对桥栏而立,身后的桥下是河水,由于深夜寒气重,河水中有一缕缕白烟弥漫,袅袅水烟徘徊在桥下,无声无息。
年华怎么了?难道要杀他么?宁湛心中大惊,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然而,圣鼍剑没有刺向他,而是擦过他的耳际,刺向了他的身后。
年华的长剑刺去的瞬间,正有一缕缥缈的水雾从浮雕着狮兽的桥栏边飘过。那是一缕极其普通的水雾,如果它不是逆风而行,速度也不是这么快的话。
圣鼍剑刺入白雾,却并非刺中虚空,而是刺中了实体。雾中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呼,圣鼍剑收回的瞬间,一蓬猩红的鲜血飞溅开来。河中传来噗通一声,溅起了一团水花,潜行在白雾中的刺客落入了水里。
“小心!”夜色中幽光闪烁,年华一把拉开宁湛,带着他往后疾退。
宁湛的脚刚离开站立的位置,地上就多了数枚泛着蓝光的毒梭镖,每只梭镖钉入地一寸有余。那两名侍立的宫监不幸被暗器击中,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河中的雾气更加缥缈。倏然,平滑如镜的河面裂开了四道罅隙,四道身影冲天而起,向石桥上的宁湛疾速掠来。与此同时,禁卫军纷纷惊呼,“有刺客!快护驾!!”
侍驾的宫女太监们见到变故,全都惊叫着逃散,却仍有未及躲避者,被四名刺客杀死。
“保护圣上!”年华将宁湛推向禁卫军,提剑迎战刺客。
年华杀死了一名刺客,其余三名在年华和禁卫军的牵制下,不能靠近宁湛。激战了一会儿,一名刺客被禁卫军杀死,一名刺客跃入水中遁走,一名被年华生擒了。乱局终于平定了下来。
宁湛望着年华的背影,不知是因为被刺客惊吓,还是因为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年华……”
年华身形一滞,三年来日日思念的声音,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那里,保存着她此生最快乐的回忆和最初的爱恋。她回过头,走向宁湛,躬身参拜:“西州都督年华参见吾帝。年华救驾来迟,望吾帝恕罪。”
宁湛扶起年华,也笑了:“平身。你来得正好,一点儿也不迟。你怎么会出现在金羽宫?”
“我今夜才赶到毕方城,因为不想等到明日,所以夜入金羽宫。经过御桥时,恰好看见了刺客潜伏在水中……”
宁湛笑了:“你回来了,就好。”
年华望着宁湛,宁湛也望着年华,久久不语,情丝脉脉。
听说崇华帝御桥遇刺,威烈王匆匆赶来。幸好帝驾无恙,他才放下心来。威烈王与年华互相见过,平息了御桥风波,已经是子夜时分。威烈王为年华安排了南殿住宿,年华将刺客押入皇宫地牢后,回到了南殿安息。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年将军是真·爷们不解释。。。
★ 117 囚徒
乌云隐月,桂华流瓦。
年华浸泡在浴池中,洗去了一身赶路的风尘,十分舒适。幸好,她今夜及时赶到,才阻止了刺客。那些刺客是什么人?明日得去仔细盘问……
年华正在沉思,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女侍,“过来,替我梳洗一下头发。”
“是,年将军。”
年华一听这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宁湛,你、你怎么进来了?”
宁湛一脸无辜,摊手:“外面没人,我就一路进来了。”
年华冷汗,正要说话。侍女拿着骨梳、皂角进来了,她看见宁湛也在这里,吃了一惊,竟连礼节都忘了,只是怔怔地站着。
年华抚额,自沉水底。
宁湛对侍女道:“放下东西,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如蒙大赦,放下东西,退着出去了。
年华望着退走的侍女,心中无奈。明日,金羽宫中一定会有奇怪的话语传出来。
“宁湛,不要闹了,你先出去。”
宁湛笑了,拿起骨梳、皂角,走向年华:“年华,我来替你洗发。”
年华冷汗:“还是……我自己来……”
宁湛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悲伤,“从前在天极门,我也曾为你在桃溪边洗发,怎么如今你倒是见外了。”
年华想起了少年时光。那时因为习武,长发不方便,且懒得梳洗,她总是想削短。宁湛说什么也不让她把一头浓密整齐的青丝,削成青阳那样的乱草头,承诺每天帮她梳发洗发,她才没有学青阳。每天傍晚,练完射箭后,宁湛就为她在溪边洗发。掬起一捧清泉,沿着长发滑落,水珠跳跃如珍珠,桃溪边荡漾着两人的笑声。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五年前?十年前?已经遥远得仿如前世了……
年华指着屏风,对宁湛道:“把衣裳给我。”
宁湛一愣,有些悲伤,果然回不到过去了么?
“夜风太冷,穿上衣裳洗头才不会着凉。”
宁湛笑了,“是,年将军。”
年华也笑了。
年华一身白衣,站在水中央,微微侧低了头。宁湛站在她身后,掬起一捧清泉,轻轻浇在她的发上。青丝浓密而顺滑,水流沿着发丝滑下,折射出温莹的光晕。青丝浮在水面上,纷乱如墨色的浮萍。
宁湛拿起骨梳,替年华梳发。
“三年不见,长长了不少,你没有修剪过吗?”
“没有。连番战事,又建西州都护营,没有时间管它。”
“西州已经平定,朔方也臣服了。年华,这全是你的功劳。”
“哪里,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这三年来,你吃了不少苦。”宁湛心酸。
“西荒局势动荡,辛苦难免。不过,却也长了不少见识,结识了一些有趣的朋友。”
“哦,说来听听?”
“你有兴趣听?”
“当然,我想知道你这三年的(炫)经(书)历(网)见闻。否则,总觉得我们错过了三年。而且,我在玉京深宫中,根本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你是我的眼睛,年华。”
年华同宁湛聊起了三年来的见闻,(炫)经(书)历(网),宁湛很有兴趣地听着。说到与还是夔奴的威烈王相识,相打,宁湛好笑:“年华,我如果不是皇帝,你如果不是武将,我一定带着你四处摆擂卖艺。说不定,我们不仅不愁吃喝,还能发一笔小财。”
年华也笑了,心中却黯然。如果真能自由无束,摆擂卖艺又何妨?只是,这也只是“如果”罢了,现实中从来没有“如果”。
年华问宁湛:“今夜的刺客,你觉得会是什么来历?”
宁湛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北冥国派来的杀手。”
年华微微一惊:“北冥国?难道是皇甫钦……”
宁湛点头,神色沉重:“西方朔方臣服,南方若国永和,皇甫钦那头北方的睡狮终于按捺不住了……”
年华想起手无缚鸡之力,花痴脱线的北冥国九王爷,还是无法将他和睡狮联想在一起。
“明天,我亲自去审问刺客,弄清究竟谁是幕后主使。”
宁湛颔首:“嗯,好。”
从骨梳的齿缝中透过的乌发,顺滑如一匹黑缎。年华垂头望着水中宁湛为她梳发时专心致志的神情,又想起了天极门里的快乐时光,不由得怔住。
水珠滴入池中,荡漾出一圈圈涟漪,宁湛的倒影支离破碎。年华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过宁湛手里的骨梳,“还是,我自己来吧。”
宁湛望着年华伸来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