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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满脸笑意地点点头“那以后这件事,便交给可慧你了。”
她叫的客气一些,北宫馥冷眼旁观,明白沈夫人对这个孙媳妇多少还是有几分心软和心疼的,毕竟是强逼着人家嫁进来的,人家并非心甘情愿,沈夫人心中,多少有几分亏欠。
北宫馥全程并无说一句话,只是跟北宫家其他女儿们一起,坐成一桌吃着早膳。
太夫人年纪大了,自然牙口不好,喜欢吃软糯的食物,今天大家吃的主食是汤面,还有各色小食。
厨师将面汤煮得滚烫,倒入各人的碗中,在这冬天里,就着热汤,吃着面确实是一种享受。
但这享受,只是对于比人而言,对于岑可慧可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汗水早已湿透了后背,但是老夫人没有发话,她绝对不敢将暖麾脱下来,却听太夫人又说了一句“给世子妃也盛碗面。”
岑可慧差点眼前一黑就栽倒下去,但是她知道,她之前已经因为冲动做了太多错事,如果想要翻盘,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所以不管多难忍,她都一定要忍。
在岑家,她已经忍了十几年了,不在乎再忍这一早上。
等将来有了机会,她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这个老太婆!
岑可慧想到这里,她笑意吟吟地接过面碗,根本不在意脸上的汗珠和着胭脂低落到了面汤之中,神色不变地喝了一口汤“这面汤果然好喝。”
“不用站着伺候了,坐下一起吃面吧。”太夫人难得大发慈悲,却又加了一句,“可得全部吃完才好,瞧你这么瘦,将来怎么给岑家开枝散叶呢?”
这话一出,周围已经有人的眼神带了几分嘲笑的神色。
世子还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醒来也就一天半天的,就这样能让世子妃怀上小世子么?
太夫人是在白日做梦吧?
另外一些人,自然也看出来,这是太夫人故意为难世子妃呢。
分明知道自己孙儿是什么情况,非要用这话提醒世子妃。
在这种大家族中,女人生不出孩子就代表着没有地位,太学士府的岑风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在的是,她曾经生过一个儿子,只是没有养到六岁就过世了,加上她还有一个女儿即将嫁给武德王世子,家世又足够显赫,深得太夫人喜欢,才能在家中站稳了位置。
可即使如此,如今秋姨娘怀了身孕在府中住着,在北宫勤眼中,她的这个正妻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眼看着晚秋就要临盆了,据说这位太学士府的正牌夫人,可是在房中闭门不出好几天了,对外只说是病了,众人纷纷传言,这恐怕是心病吧?
如今岑可慧又被太夫人这般说了一句,这岑家的女人,当真还都是命苦的呢……
难得岑可慧小小年纪,被太夫人说完以后竟然脸色都不变一下,拿起勺子就喝了几口汤,完全不顾自己身上越来越热。
她的吃相尚算优雅,如果不去看她已经被汗水弄花的妆容,这绝对是一位大家闺秀的吃相。
难得她被太夫人为难着,还会想着要保持良好的仪态,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很容易顾此失彼。
众人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岑可慧,偏偏她好像毫无察觉,不一刻,她便已经吃下一碗面,端着空碗对太夫人道“老夫人,我吃完了。”
太夫人微微一笑“看样子,世子妃很喜欢吃面,来人那,再给她盛一碗吧。”
……
岑可慧的手在桌底下瞬间握成了拳头,随即,她又慢慢松开来,摸摸自己已经饱胀的肚子,深吸口气,抬头依然看着太夫人微笑。
一碗面又端到了她面前,岑可慧忍着呕吐的冲动,抓起了筷子,这一次,她吃得慢了一些,但是依然仪态万方——但必须忽视她的脸。
再吃下一碗面,她已经明显感觉到面已经满到了她的喉咙口,可她努力维持不让它呕吐出来,还要保持平常的微笑。
周围的人用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却听太夫人道“看样子,世子妃还是没有吃饱,再取一碗来,这次可要盛得满一些。”
立刻又一大碗面到了岑可慧面前,只见她深吸口气,便动了筷子。
太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次她倒是注意到了别人“大家愣着干什么,一起吃啊,别到时候冷就不好吃了。”
众人赶紧低头专心吃面,一顿早餐完毕,岑可慧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整吃了慢慢三大碗面,而且分量都比别人的还要足。
太夫人看着她吃完第三碗面,这次淡淡地道“都吃完了吧,我也乏了,你们各自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这早膳用得实在是气氛诡异,此刻听得这话,立刻忙不迭地都散了。
岑可慧几乎是扶着墙壁走出来的,一旁的两个丫头出了门立刻扶住她“小姐,怎么样?”
“别跟……跟我说话!”她努力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刚走了两步,寒香却走了出来“世子妃,太夫人说见世子妃满头大汗,想必很热,让奴婢帮世子妃宽衣,脱去暖麾。”
岑可慧咬了一下下唇,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进了屋内要穿衣,出了外面却要脱衣。
但寒香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太夫人的意思,她违抗不得,岑可慧咬咬牙,脱下暖麾还给她“有劳寒香姐姐了。”
寒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拿给太夫人看。”
说着,她转头就走,岑可慧走出上房,一阵冷风吹来,几乎将她身上的汗水吹成了薄冰,令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这喷嚏不打不要紧,一打出来,连带着喉咙和胃部的不舒服一下全部汹涌而出,岑可慧抱着回廊的柱子,再也忍耐不住,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她身后的两个丫头是从岑府带来的陪嫁丫头,一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有些急了“小姐,可要去请大夫?”
岑可慧吐完一阵,转身狠狠打了那说话的丫头一个耳光“不懂事的东西,这个时候去找大夫岂不是打太夫人的脸么,先回房再商议!”
那丫头低头不敢再说话,另外一个丫头赶紧扶起她“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扶小姐回房!”
岑可慧刚刚在上房受了气,又没人可发泄,先身子又不舒服,一口气又憋在胸口,一下又忍不住狠狠瞪了扶着她的丫头一眼“都是两个没用的东西,回去再教训你们!”
说着,她由丫头扶着,便回逸墨居去了。
到了逸墨居,她首先进了正房,见北宫玉依然躺在床上熟睡,不由眯起眼睛,刚才所受的屈辱一下涌上心头,一下忍不住举起手就想打下去,却听得身后响起淡漠却清凉的声音“大嫂可真是情深意重,刚回来就来看大哥么?”
岑可慧转身,见身后一名女子,一身粉色曳地飞鸟描画的棉裙,合身的剪裁,即使是厚重的冬衣,依然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段。
往上看,一张白皙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排列得恰到好处,此刻,她一脸微笑地看着她,似乎真的只是刚刚赶到,来跟大嫂打个招呼而已。
岑可慧虽然在之前在岑家撒泼打滚闹了几日,不过北宫家主要几个人她还是认得的。
而眼前这一个,她化成灰也认得。
就是这个女人提出要给北宫玉冲喜,才会坏了她和北宫成的婚事,不然她现在一定是北宫成的妻子了。
北宫馥淡淡地看着她,并不理会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说道“大嫂就算真的想念大哥此刻也不宜留在房中,该是我为大哥施针的时候了。”
岑可慧愣了一下,随即恼道“我是你大嫂,是你大哥的妻子,你给他施针我怎么就不能在一旁看着?”
北宫馥叹口气“大嫂若是想看,那就看着吧!”
她实在是好心提醒她应该去换衣服了,这一身汗出的,整个脸跟花猫一样不说,只这一冷一热走进走出的,不着凉了就奇怪了。
这会子如果回去用热水泡个澡或者还有救,如果她赌气站在一旁,那她病了,可就怨不得别人没提醒她了。
岑可慧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顺利,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却听得北宫馥道“大嫂若是想看,就搬把椅子坐在一旁看着,只是不要挡着。”
岑可慧愣神间,竟然不知不觉自动退了一步,身边的丫头已经搬了椅子过来放在床边,她看了北宫馥一眼,想了想“好,我就坐在旁边看,以为我不敢么?”
北宫馥心中又是一叹,有人自己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啊!
北宫馥将北宫玉的身子翻过来,拖了他的外衣,却听得岑可慧哇哇叫起来“喂,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
北宫馥笑道“不脱衣服,我又怎么为大哥施针呢?大嫂,你不是大哥的妻子么,丈夫在妻子面前脱一下衣服都不能接受么?”
“当……当然不是!”岑可慧涨红了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