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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中,似乎有一个女子,穿着风光霞帔端坐在一张雕龙画凤的床上,一动不动。
那场景有几分香艳,却更多几分诡异。
忽然,空中射来一支利箭,直直射入床上的红衣女子胸口。
北宫馥吓了一跳,仿佛她的胸口也被射入利箭一般,那种疼痛,历历在目。
床上的女子没有躲闪,甚至露出了微笑。
是的,她在微笑,即使在白光之中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北宫馥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笑。
这笑容这般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啊!”北宫馥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抹额头,早已是香汗淋漓。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她皱了一下眉头,往日她常常会梦到天儿被杀,她自己被缚刑场的场景。
这一次,虽然也是利箭射来,可却不是万箭穿心,场景又是洞房的地方,对象是新娘,比之前的梦境要诡异万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北宫馥眯起眼睛,忽地想起今日下午在义庄看过李同的尸体之后,刑部尚书等三人就抛下她面圣去了,而她留在那里往回走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一团黑雾扑面而来。
那黑雾究竟是什么呢?
北宫馥皱一下眉头,她知道自己的道行尚浅,这件事,恐怕需要师父来解决了。
师父应该已经知道她从宫里回府的事了吧,怎么还没来见她呢,是不是他也出什么事了?
北宫馥有些不安起来,却听得外面响起如雪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哦,没事,就是做了个梦而已。”北宫馥回答一声,如雪已经推门进来,“小姐,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要吃点东西再休息。”
北宫馥想了想“你就对他们说我不舒服,去把饭菜端进来吃吧。”
她现在没什么精神,实在不想出去对付外面那帮魑魅魍魉,还是先痛痛快快做回一天自己算了。
有很多事情,她必须好好理一下顺序。
她去换衣服,这么巧,李同在这个时候被杀,而离开的黑影,只有萧君琦一个人看到,她出门的时候,其实只看到了一具尸体。
这一切说明什么?
还有,深夜的黑影,寿王景安明两次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呢?
北宫馥想了想去,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样,连晚饭也没吃几口复又躺回了床上。
这一次,她不敢睡得太死,却是一夜无梦到天亮。
师父连着两日音讯全无,北宫馥也连着两晚睡不安稳,梦境反反复复,却没有再做那日一般诡异的梦,却总有个红衣女子坐在床头,每一次看到,她都会惊醒过来,再没有见过利箭穿心的场景。
到了第三日夜晚,月恨水才出现在她的房内。
“师父……”
北宫馥刚叫出两个字,就被捂住嘴“别出声!”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基于对师父的信任,她点了点头。
一章黄色的符纸贴到了她的额头,她的脑门上忽然窜起一道火光,那道符纸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北宫馥耳边又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叫声,叫声很轻很轻,却绝对凄厉。
等一切办完,月恨水才正色问道“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北宫馥想了想“皇宫义庄。”
“你的体质原本就偏阴冷,很容易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这也就是你师祖一直说你不适合练习玄术的原因。”
北宫馥点头“原来如此,那师父是如何改变我的命格的呢?”
“之前你阴冷的体质和玄术是相冲的,所以所有和玄术有关的书籍你都看不懂,后来你练了多年武功,体质逐渐变暖,我又给你练了一些丹药,你吃了以后,体质自然有了改变。”
北宫馥总觉得这段话有问题,不过不容她多想,月恨水就马上岔开了话题“对了,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北宫馥赶紧将宫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细细告诉月恨水,又拉着他的手问道“师父,你既然知道我出了事,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出了什么事?”
月恨水摇摇头“没事,我那天晚上到了你的房门口就感觉房内有股黑气,于是我心中知道了问题有些不对,所以没有急着进来,这两天,就是去练这张符了。”
“原来是这样。”北宫馥看看落在地上的符纸灰烬,“师父,我这两日常常梦到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还看到她被利箭穿心而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月恨水忍不住笑起来“师父可不是周公,解不了你的梦境,你自己的梦境,恐怕得你自己去解开了。”
“我自己?”
“这怨灵既然是你从皇宫里招惹回来的,那她的过去一定和皇宫有关,不过皇宫每年都有那么多怨灵,那么多冤魂,你查不过来的,还是放弃吧,反正她也已经从你身上离开了,许是几百年前的魂魄呢,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北宫馥想了想,师父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索性就先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那师父如何看待李同被杀这件事?”她现在要解决的重点应该是这个。
月恨水想了想“这看上去是个很简单的案子,但是好像牵扯的人物非常众多,特别是平日几乎很少出风头的大皇子居然三番两次地出现,他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还有,寿王跟周太妃的关系十分密切,这当然跟他从小丧母养在太妃娘娘膝下有关系,可能不奇怪。”
“你到底在奇怪什么?”月恨水发现她说话很奇怪,自己提出一个想法,又自己否决掉。
北宫馥的心情忍不住有些焦躁起来“也许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了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也许这件事,和寿王有关,又或者,跟他并没有关系。”
“你别急,别逼自己。”月恨水有些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这个案子是刑部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不是的,我总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却不知道哪里跟我有关系。”北宫馥眉头皱得更紧,“师父,我找不到联系点,可是总觉隐隐有一根线,似乎牵着我走进这个案子里,这个案子绝对跟我有关!”
“别急,真的别急。”月恨水拍拍她的背,“就算真的有关系,就算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那又如何呢?有师父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有师父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这句话,好似一粒定心丸,在月恨水说完以后,北宫馥焦躁的心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对,我有师父,什么都不用怕!”她笑起来,仿佛世间最美的花朵绽放。
月恨水对着她微笑“我知道你为何心浮气躁,因为你的母亲,这次并没有跟你住在东宫,而是去了百花宫,是么?”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北宫馥忍不住有些生气。
“你若生气,就说明你还在意。”月恨水总是不停地在提醒她这个事实。
是的,她是还在意,因为那个人是她的母亲,而且那个人,也许从心底真的切切实实在爱着她的。
但是她的心,为什么长偏了呢,长女就算做得再错,她也看不到,小女儿一点错处,她都能这般揪住不放。
北宫馥叹口气“也许我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也许只是我虽然知道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不公平的,却还没有习惯这种不公平罢了。”
月恨水深深地看她一眼“你的母亲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心里也很清楚。”
“所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却也无法跟她亲近。”
话已至此,月恨水也无法再劝下去了,其实他这个徒弟冰雪聪明,很多事情看得比他都透,只是不愿意去完全接受罢了。
“这次你在宫里一直住在东宫,怕是朝野上下又有风言风语了。”月恨水有些担忧,“你是个女子,名节总还是重要的。”
北宫馥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些东西,师父看重么?”
月恨水一愣“为师当然看不上那些身外物。”
“那不就行了,师父看不上的东西,对馥儿来说就是不重要的东西。”北宫馥看着月恨水,歪着头,带着几分俏皮。
师父二人忽然相视而笑。
是呢,那种名节啊,荣耀啊,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要他们两个不在意,别人在不在意,又跟他们有相干的?
“既然如此,为师就放心了。”月恨水点点头,转身离去。
北宫馥看着消失在窗外的白影,淡淡地笑了起来。
师父来看过她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情会格外的好,充满着活力和战斗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赖在床上装了两天病了,拒绝任何人的探望,明日,她也该是时候出门去见见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