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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着人送了礼过来,另有懿旨一封,意为朝廷并没有忘记当年老侯爷的功绩,亦会好好帮他照顾好家眷和后人。
这也算是皇恩浩荡了,太夫人之前被玄鸿子和岑风欣闹得有些不悦的心思一下好了很多。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岑风欣安排妥当的,如今沈夫人坐收渔翁之利,旁人看着,太夫人心中,这些功劳就都归了她了。
倒是蔡姨娘,虽然被太夫人否决了当家的请求,倒是恪尽职守,面上依然笑意盈盈,似是一点都没有怨怼的意思。
北宫馥盯着她看了良久,眯起眼睛,在她看来,这个女人比岑风欣难对付多了。
岑风欣是很厉害,不过她来自大家族,她这辈子太过顺风顺水了,即使偶尔犯点小错,有的是人帮她擦屁股善后。
但蔡姨娘不同,她的出生告诉她,她不可以犯错,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任何一点小错误都将是致命的。
她生下了儿子,本来可以居功自傲的,她却亲自将儿子送到了长房夫人的房内,请求她抚养。
一个连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的人,这份冷静,这份忍功,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她依然记得,当初她出嫁一个月以后回门,拜祭完自己的生母,只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位蔡姨娘就已经变成了蔡夫人,这么短的时间,正妻尸骨未寒,她就已经上位。
过了半年,北宫家的世子,患有昏迷之症的长子北宫玉在昏迷中过世。
之后北宫成入伍,受景安皓提拔,一步步往上爬,不仅手握重兵,还成为定安候府唯一的世子,最后亲手出卖了一步步在背后提拔他的亲妹妹。
一切很巧合,不是么?
北宫馥忍不住又冷笑一声,那边沈家老夫人已经走了过来,对着她心肝宝贝地叫一声,拉着她往怀里抱了抱。
“按说你家那个侯爷真是个狠心的,自己亲生女儿说丢就丢了,什么抢窝之说,那种民间传说他也真信。”
沈夫人忙拉着她,劝道:“当时静儿出生便高烧不退,送走馥儿以后过了两日就好了,有些事情,也不得不让人相信,怨不得侯爷。”
基本上,和北宫政二十年夫妻,沈夫人跟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所以这世上总是痴情的男子少,多情的女子多。
沈老夫人传奇
沈家老夫人是沈皇后的婶婶,沈夫人的生母,她原本是个没落贵族的嫡女,跟沈家庶出的三子偶遇,接着二人边陷入热恋,谁也拆不开。
沈家三儿子是庶出,为人洒脱惯了,甚至都没想过要出人头地什么的,所以家人对他娶一个没有什么家世,却有良好教养的妻子都没有什么意见。
事实上,沈老夫人进ru沈家以后,确实让沈家这位不羁的三老爷变得上进很多。
等他们第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这位三老爷已经决定走仕途了,他到地方上任三年知府以后,博得了一些名声,后来又调到了京城,如今是正四品监察御史,专门代天巡视,调查各地官员政绩的。
沈家三老爷擢升以后,曾经动过纳妾的心思,不过沈老夫人一首《白头吟》让他打消了这念头。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注:传说此诗是卓文君所写,借来一用】
从此以后,沈家三老爷便断了纳妾的念头,直到今年二人成亲已经四十余年,依然感情甚笃。
虽有京中一些官宦子弟背后笑话他畏妻的,但并不能撼动他任何心思了。
就是这样一位沈家老夫人,如今见到女儿在夫家过得并不快乐,自然是有些愤愤不平。
奈何女儿始终帮着丈夫,这让她就算要怨怪,也无从下手,只能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如今见沈老夫人面色不豫,北宫馥忙笑着挽着她的手笑道:“我虽才回家几日,母亲便日日念叨着早年在娘家与外祖母一起玩耍的日子,昨日还说着呢,若不是她生就女儿身,便可以如舅舅们一样长伴外祖母身边,只可惜身为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还嘱我以后这边不管发生了事,不可让外祖母忧心。”
沈老夫人一听眼圈便红了:“你母亲这人就是心思太沉,我是她亲娘。俗语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当娘亲的为孩子忧心那也是应当应分的,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沈夫人正要说话,北宫馥却抢了话头笑道:“外祖母说的是呢,我一定多劝劝母亲。”
沈老夫人忍不住拍拍她的手:“这才是乖孩子嘛。”
北宫馥看着沈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模样,心神竟有些恍惚,前世,感觉那么熟悉那么近。
只是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渴望亲情的傻姑娘了,若要在京中站稳脚跟,外祖沈家的力量必不可少。
寿宴贺礼【1】
宾客们陆续到了,京中大小官员都前来贺寿,场面不可谓不热闹。
北宫馥忍不住朝太学士府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她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婶婶岑夫人,如今看到自己几个月的辛苦就这样轻易被人摘了最后的果实,是不是又该再晕过去一次?
“馥儿,你给你祖母准备了什么贺礼?”沈夫人有些不放心地拉着北宫馥问。
她这一生,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北宫政,婚后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唯一的儿子自五岁起就患了昏迷之症,醒来的日子永远比睡着的日子少得多。
而她的女儿,虽然指婚的是个皇子,却是个瘫子。
一个逃了,也必须要另外一个候补上。
如今好容易一直压在她头上的岑风欣倒了,她不希望自己身上再出什么差错,让人抓了把柄,更不希望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北宫馥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不过她可没有沈夫人乐观。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岑风欣在侯府二十年,根基扎得又稳又深,并非一次寿宴上的失礼就能让她彻底倒下的。
至于寿礼,她早就备好了,不用太出风头,但也不能太丢人。
她刚到侯府,不可锋芒太露,平平安安存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日头正盛,中午的宴席就热热闹闹地展开了,内堂内外厅分了男宾和女宾,一家家地送来贺礼,到了最后才是轮到北宫家自己人。
北宫政和北宫勤联手送的乃是一架十二扇黄花梨透雕螭龙纹的大屏风,有一人半高,其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物竟有百余人之多,刻的乃是京城的繁华景象。
“母亲上年说年纪大了,想出去看看京城繁华,又怕走不动,如今儿子们想了个法子,把这京城大街刻到屏风之上,母亲想看,日日都能见到。”北宫政给太夫人贺礼,“这屏风原稿还是二弟画的。”
如今北宫勤忙着照顾动了抬起的小妾,并未出现,太夫人有些不高兴,听得北宫政的话不由冷笑一声:“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好,我也很高兴,不过也不用在这个时候帮着他说话。”
“二弟中年得子,自然是小心一些。”北宫政忙解释,“已有两三个大夫看过了,说这新进的姨娘怀的乃是儿子。”
“哦,此话当真?”太夫人这才有了几分喜色。
北宫勤除了岑风欣和北宫杏的母亲外,这几年也纳过几房小妾,却不见她们的肚子有任何动静。
早些年好容易有个姨娘怀了身孕,却在台阶上摔了一跤,一尸两命。
此后太学士府就传言那姨娘阴魂不散,她的孩子不能出生,也不允许其他姨娘的孩子降世。
最后就连岑夫人生的长子的命,也夺了去。
寿宴贺礼【2】
所以北宫勤这一次格外谨慎也是有道理的,太夫人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倒也不怪自己儿子太小心了:“勤儿那太学士府是个阴寒的地方,不若咱们侯府宽敞,我看让晚秋来我这上房养胎,每日里还能见个太阳。”
北宫政一听,立刻喜上眉梢:“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去跟二弟说。”
看上去,这兄弟二人的感情似是不错,北宫馥却是从心底笑出来,这二人,是真的不错么?
这边北宫勤的事情一了,沈家又送上重礼,乃是一幅泥金“满床笏”画儿,约有半人高,十分精致。
泥金乃是用黄金融化以后加入水银溶成液体制成,可浇在纸,布,木头和石器之上,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沈家的这副画原是一整块玉石雕刻而成,再浇以泥金,须得两个壮汉才能抬动。
这画儿一放到太夫人上房,立刻显得金光灿灿,增色不少。
太夫人笑道:“好好,当真是上品,这画儿寓意也好。”
北宫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