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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来吵去,激怒了一心想领兵出征的禄亲王。他霍然起身,面对众文臣,倨傲冷笑道:“是魏国主动来投,又非我大周强逼于他们。你们这帮子没胆文人,成天算计这个担心那个,不就计较着自家锅里的那点子米?我辈武人,想的便是为大周开疆拓土,让大周万世一系,立于此世之巅!”
大周各大属国,与大周朝堂千丝万缕,联系众多。宗室、重臣、世家,林林种种,只要有能力,不分大小,都会将手伸入属国谋取私利。倘若属国都并入大周领土,无论政治还是经济格局都将会有极大的变化。到那时,是否会对这些利益产生影响,谁也不能保证。
禄亲王的话,难听,却一针见血。武将们,他们的家族或者也与属国有干系。但对他们来说,一些利益还是抵不过凭战功获取更多荣誉奖赏的吸引力。
文臣们的脸色基本上都很难看,被禄亲王一把撕开了遮羞布,不免难堪。连尚介老大人轻咳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对武令媺抱拳躬身施礼道:“殿下,老臣认为,魏王拳拳之心不可辜负,否则亦会寒了那些有心投效大周的国家的一片诚心。”
连老大人这么一带头表态,众朝臣便知晓监国公主的意思。一时之间,众文臣都闭紧了嘴巴。便是再不心甘,他们也只能暂时按下,看看以后还能否有所补救。
至于和监国殿下对着干?呵呵,乌纱还要不要?这位殿下,不是皇帝、胜似皇帝。身为监国金龙使,连辅臣们的前途都捏在她手里,何况是他们?大周有的是良材,更有的是愿意为她效死的官儿!
武令媺看够了,也大致弄清楚都有哪些人对此事深有抵触情绪。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操纵的人,他们既然不蹦出来,她便看在大局的份上,暂时忍他们一忍。
武令媺便示意身边侍立的季良全宣旨。如今季良全又干回了原先的老本行——跟随武令媺上朝,用他侍奉了圣祖几十年的经验再来辅佐武令媺。
季良全展开圣旨宣读。魏国正式并入大周领土,且以流经魏国的一条大河为界,被划分为左魏州和右魏州。原魏王被册封为世袭罔替左魏亲王,赐丹书铁卷免死金牌一面,除谋逆大罪皆可赦。左魏亲王的封地为原魏国王都现在的左魏州州府,太宁城御赐左魏亲王府一座,封地的亲王府允其为原魏国王宫。
左魏右魏两州的政事,暂时都由原魏国官吏署理,十年之内其考察任免之事皆由刺史府决定。两州的刺史,左魏州由左魏亲王兼任,右魏州则由朝廷派员担任。
这是主要封赏事宜,其余如原魏国后宫女眷的诰封和原魏国王室的封赏,都比照大周同级爵位给予了晋升。尤其是魏国王太后,特旨恩准其仍然保留王太后的尊爵。至于土地财物等赏赐倒是没有多少,只是随同爵位赐下了位于太宁城的府第和原魏国王族不能用的御赐之物。
拓跋靖磕头谢恩,另外又请求,他仍然想保留在监国公主府的属官职位,且回到平梁伯麾下定梁军里去为大周效力。他的所有家眷和原魏国王室不日都会进京,在太宁城刚刚被赐下的府第里安置下来。
人质,不需要明说,这是必须要有的。不过拓跋靖不愿享受清闲安定生活,倒愿意到军中去出生入死,倒是让不少朝臣惊讶。
武令媺却很理解也非常支持他的作法——十年之后便有名无实的亲王帽子哪里比得了真刀真枪厮杀得到的战功在大周更稳当更荣耀?L
☆、第五十六章 韩秀儿
五月的一个夜晚,武令媺加班加点看完了当日的奏章,正打算就寝,金生水进来禀报,吴老提督连夜出宫求见。武令媺知他定有要紧事,赶紧命人请他进来。
吴老提督给武令媺行了礼,肃容道:“楚国发生了大变故。”
“您老先坐下,咱们不急,慢慢说。变故既已发生,着急也无用,好生想对策就是。”武令媺示意吴老提督落坐,吩咐人上了茶水点心。
她的镇定自若也感染了吴老提督,老人家摇头笑道:“老奴枉活几十年,还没有殿下沉得住气。只是事关圣祖生前对楚国的诸多布置,老奴五内俱焚,实在急得狠了。”
武令媺想了想,笑着问道:“可是韩秀儿不听号令了?”
吴老提督便讶然道:“莫非您另有消息来源?”
“并没有。”武令媺收敛了笑意,低声道,“不过是对人心有一点认识罢了。这韩秀儿进楚国皇宫时不过七八岁,近二十年过去,谁还能保证他尚记得大周和孝宗的恩惠?他有反复,在情理之中。”
“倒也不能说他真的有反叛之意,咱们令他做的事,他都一丝不苟地做了。甚至,还做的比咱们要求的更好!”吴老提督露了怒色,“他竟然自己把固山王和楚太子都给杀了!如今他扶保着楚国老昏君的二十三皇子继了位,手里还捏着贞贵妃的把柄,权势滔天,俨然隐皇帝,现在正到处追杀固山王世子和君斐。咱们的人他也抓了不少,不过没下杀手。”
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武令媺赞叹道:“还当真是个人才!吴老,他是不是真的太监?”
吴老提督满脸庆幸之色,颔首道:“幸好他是。”
“那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如此作为,不外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后路罢了。就楚国那注定会越来越烂的一大摊子,可谓积重难返,不是短时间内能收拾得起来的。他能掌权一时。楚国宗室和诸臣不会让他掌权一辈子。”武令媺的心情便轻松了。又问,“他哪里来的兵将助他?莫非是……平南大营的定山王?”
“正是!咱们让固山王世子调走定山王,却不料正中韩秀儿的下怀!否则。此事不会办得如此利落。”吴老提督冷笑道,“如今楚国平南大营的大帅毫无疑问应是韩秀儿的人。他用咱们大周提供的财物养了部下,如今却有噬主之嫌了。咱们的人发现,永和亲王的死士似乎进入了平南大营。”
武令媺站起身。徐徐在书房内踱步。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件事说不定会给她提供一个好机会。一个能够让她消灭所有后顾之忧的好机会。
“吴老,给韩秀儿送一封信,孤要亲自会会他。问他,敢不敢到大周来见孤。”武令媺打定了主意。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吴老提督急忙起身给她磨墨,侍候她写完了一封亲笔信。
“将这封信送出去,把他的回信带来。孤相信。他是个聪明人,会按照孤的意思去办。”武令媺在书信上盖了自己的私章。拿火漆封了递给吴老提督。
将吴老提督送到门口,武令媺抬眼看见今日一轮残月挂于中天,月色清冷,如水银流泻于地。她与韩秀儿,都是不能光明正大掌握至高权利的人,若有机会,倒可以交谈交谈。
如此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六月下旬天气开始热起来,忽然这天监国公主府往宫里送上奏章,说监国公主偶感不适,需要出京到太平皇庄清爽清爽,时间暂定半个月。这段日子她就不上朝理政了,仍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诸辅臣协同处理朝政。
转过天来,监国公主府的仪仗便出了太宁城,迤逦往清凉山太平皇庄而去。数日后,永泰亲王府便接到一封不知死了多少人才得已送出的密报。那上面说监国公主已经离开京畿地区,前往某地会见楚国的某个大人物。
永泰亲王的病眨眼便痊愈了,当天就拿着这封密报进了宫,与小皇帝密谋良久。如同武令媺一样,他们也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再不动手,等待小皇帝的就是被废黜的下场——玄鹤会倒台之后,与原桓国公谢骏交往甚密的裴世纬已经翻脸不认人了。
此番行事,不成功便成仁!
武令媺的确不在太平皇庄,但也没有如同密报里说的那样离开了京畿地区。她绕着清凉山附近的郡县转悠了一圈,待确定该送出去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处地道回到了太宁城,回了公主府。
就在她回府的第二日,一行从晋国远道而来的商队进了太宁城。这家商队与公主府的商号有合作关系,此次便特意带了好些晋国特产来孝敬监国公主。当然,这时候人人都以为公主殿下不在府里,所以这位主管只见到了公主府内院掌事宫女樊梓臻和她身边的宫女。
双方一见面,彼此客气几句,这位商队主管还带了夫人一同前来。樊掌事身边的宫女便将这位夫人引去别处歇息,留下空间给樊掌事和商队主管说话。
瞧着楚国如此混乱局势,再看看刚刚吞并了梁国又将魏国纳入囊中的大周,身为楚国属国又与梁国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