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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悔思索良久,终于想通了藏在武令媺话里的意思。他满脸震惊之色,不敢置信地问:“皇上不让我继续治病,是因为义母?义母惹怒了皇上?难怪我听说澜妹被封为公主,特意去恭贺,却见她神色恹恹的,似乎不大高兴。”
很好,还不算半点政治敏感度也没有。武令媺还知道,淳和公主之所以不高兴,主要原因还在于这个公主封号也许意味着以后要被和亲。
“皇家的事儿你不要掺合。”武令媺对颜无悔颇为照顾,不愿他卷进郑家诸事之中,直截了当说,“你只是小小的男爵,风浪稍微大那么一点点就会死得很难看。所以无悔,听我一句话,离玄鹤会远远的。”离那个糟心的义母也远远的。
“可我不能不管义母。”颜无悔愣怔片刻,脚尖蹭着铺路的细石子儿,语气格外沉重,“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义母便是我半个母亲。她待我掏心挖肺的好,我不能在她有难时弃她不顾。”
好吧,如果颜无悔能果断割断与兰真公主的关系,他也就不是自己愿意交为朋友的那个人了。武令媺很清楚这一点,对此她无话可说。若是小十二触怒了皇帝,难道她就能为了讨皇帝的欢心抛弃小十二?!
“我言尽于此,反正你好自为之。我必须要提醒你,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你还要考虑清楚,若是冒然然去做了什么,后果会不会比现在什么也不做更糟糕!”武令媺狠下心,还是决定刺激一下颜无悔,“你想为皇姐出力的心是好的,但是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父皇生气的原因,我不便告诉你,可我对她的某些行事也是相当看不惯的。”
请十九帮忙为义母说情的想法只在颜无悔脑子里闪了闪便被他抹掉,他不愿让她为难。且他相信,以十九的为人,若是她能够相帮并且值得她出手的事儿,她不会坐视不理。兰真公主是他的义母,但也是十九的皇姐。
二人并没有徜徉太久,随侍的大宫女掐着时间提醒武令媺该休息了,她第二日还要上早朝。道别分手时,武令媺最后对颜无悔说:“不管以后兰真皇姐还有郑家会怎么样,我都会保下你。父皇也念着你医治的功劳,不会见责于你。另外,你若当我是朋友,今日我与你的话就不要对第三人讲!”
兰真公主如果当真揭露武赟嗣金鳞吉兆不是自然祥瑞之事,武令媺敢肯定,被戳中了逆鳞的皇帝陛下绝对会大怒且特怒。郑家会受多大的连累,还真说不清楚。L
☆、第六十一章 七辅臣
今日的早朝可真热闹,属国国主和就蕃的亲王们都应旨前来上朝。别人也就罢了,武令媺只瞧着三个人稀奇。
第一位乃是南越国国主,向皇帝陛下上表言必称“儿臣”的这位。武令媺原先觉得吧,能够对宗主国谄媚成这样儿,其人必定不怎么样。哪怕她与南越国国主的敏妃书面来往交好,但也改不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坏印象。
然而出乎她意料,南越国主沈定峰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伟丈夫,和卑躬屈膝半边点也不沾。此人武力值相当高,据说至少是全盛时期禄郡王那个级别的。难怪南越国弹丸之地,却硬是在周边强邻环伺中好生生地过着安乐日子。虽说当中不无大周庇护的原因,但国主强势也是重要因素。
此外,武令媺还从怀睦老亲王那里得知,当年沈定峰在大周“游学”时与先孝仁太子交从甚密。先太子年轻时喜欢微服巡访,沈定峰时常伴驾而行,在玄鹤骑中与安叹卿还有“双璧”之称。
怀睦老亲王言道,若是先孝仁太子没有薨逝,沈定峰不会回南越国继承王位。他必定要留在大周为先太子效力,博一个宗主国的大贵族爵位,可比他那劳什子国主要强多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沈定峰是唯一得到病重中皇帝陛下接见的属国国主。看来,沈定峰对皇帝陛下自称“儿臣”并非大拍宗主国马屁。此人与安叹卿一样,因为与孝仁太子的亲密关系而格外得皇帝陛下看重。
让武令媺好奇的第二位和第三位都是大周亲王,并且还是她的亲伯父和亲叔叔。先帝子嗣繁多,可是能活到现在的皇子也就只有礼亲王和恭亲王这么硕果仅存的两位。他们都在封地就蕃,无诏不得擅离封地。
武令媺偶尔会吐槽。比起身为堂兄弟的肃亲王和襄郡王,她家父皇陛下对亲兄弟可就要薄待多了。以前每年的万寿节和重大节日,礼亲王和恭亲王都只能派人送来贺礼。这次皇帝陛下不知怎么想的,下旨让这两位亲王都带着家小进京,武令媺才得已看见自己的伯父和叔叔。
在等待乾宁殿开启的时间里,怀睦老亲王瞧着武令媺对两位亲王颇感兴趣,悄悄与她咬耳朵。其实皇帝陛下并不是对所有的亲兄弟都不咋的。十几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英亲王。曾经是皇帝陛下最喜欢最信任的幼弟。虽然痛下决心杀了他,但皇帝陛下难过了许久,每每提起这个幼弟就要红眼睛。
英亲王是先帝诸子当中最年幼的儿子。从小就与皇帝陛下亲厚,他只比孝仁太子年长两岁。说句不论辈分的话,皇帝陛下把英亲王当儿子来养,而英亲王与孝仁太子才更像是亲兄弟。
武令媺只敢在心里腹诽。都被满门抄斩了,还说是最喜欢最信任的兄弟?不过。在夺嫡和巩固皇权阶段不论,在皇帝老爹将帝位坐稳以后,她还当真没有听说过有哪位犯了事儿的皇室亲贵被抄家杀头的,陛下对亲族们其实还算优容。
那么这位英亲王必定是犯了皇帝陛下绝对不能容忍的大罪。才招致的满门杀身之祸。武令媺本来想详细打听打听,但上朝的时间已到,而怀睦老亲王对英亲王之事又有点讳莫如深的味道。她只好按下疑惑。
话说如今武令媺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高高坐在六重玉阶龙座之上俯视监国皇子和众臣。哪怕今天上早朝的人数多了不少,她也能做到视人头如大白菜。
不过呢。武令媺该受的弹劾也同样少不了。这回御史发难的原因在于《太宁日报》的创刊号,因为刊载了若干太学生议论时事的文章,御史给她和徐府老国丈扣上了纵容白身太学生妄议朝政的大帽子。
所以说大周朝的御史们还真是没有不敢弹劾的人。武令媺倒是可以把弹劾当成耳旁风,徐老国丈虽然也是国戚,但还是国子监祭酒,又是《太宁日报》的合伙人之一,却不能不要把这项弹劾当大事。
博国公徐兆中老国丈慢条斯理一二三四将缘由道来,最后抛出一句话,创刊号是为了皇帝陛下万寿节之礼特意发行的,皇帝陛下甚为喜欢,还夸赞那几名太学生的政论有见地。
朝堂之上便哑了火。武令媺冷眼瞧着,虽说徐府并不掌重权,只是身份清贵,但朝臣们办事倒也不敢太过份。除了当殿弹劾的御史,其余文官就没有再多嘴多舌的。武将更不用说了,这种太学生的清谈之事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本来这事儿小风小浪就含糊过去了,没想到蓦然有人冷笑说:“从前先太子在时,不要说太学生清谈国事,东宫可是时常请了布衣名士围坐论道的。这么区区一点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在乾宁殿弹劾?真是让人感叹良多!”
武令媺定睛瞧去,在殿中有座位的那伙特权阶级大人物当中,正面带不屑笑容大加嘲讽的人正是南越国主沈定峰。
他身板笔直地坐在锦墩上,盯着斜对面一名紫袍高级文官,冷笑说:“谢孚,你当年也是东宫属官,最喜辩论,可是没少与人争得面红脖子粗。如今你身列高位,却是忘了当年之事?此报只是孝顺皇上之举,怎能拿来说三道四?”
武令媺的目光嗖地落在御史台都察御史的谢孚身上,她觉着这两位前东宫属官貌似不怎么合拍。沈定峰的这些话可不是开玩笑,那是真的不满。
看来,玄鹤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哪。武令媺便暗自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相当希望这俩货当殿掐起来,早点把朝会混完拉倒。她现在看见和玄鹤会有关的人就烦。
不过谢孚却没能如武令媺的心愿,他只是冷淡地看了沈定峰两眼,紧紧闭住嘴就是不接茬。沈定峰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能悻悻然住了嘴。
这么一段小小波折过去,接下来又有朝臣汇报政务。武令媺歪在龙座里,看似眼睛半闭着,其实相当用心地听着大臣们的讨论。不管在鸿博书院还是文武二宁殿听讲,还是直接面对国务让她所学良多。
朝会开到一大半,忽然有内监进来向监国皇子禀报,说是御前宣旨大太监冯良兴带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