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去疾带着公主府亲军里懂马的军士,与东平国的马医一起旁观了赛委会派出的兽医对那匹马的检查。马儿身上除了箭伤和倒地时的些许擦伤,没有别的外伤。
东平国马医与赛委会兽医都认为这匹马中暑了,哪怕用凉水降温也没用,所以它才会发疯。公主府的那名亲军没有当场发表意见,但离开验马场后,他对霍去疾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话。
至于马儿饮用过的水、吃过的草料,都还有余下的。经过检验,水和草料都没有问题。武令媺听了这些汇报,疑心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强烈了些。她觉得越是看似天衣无缝,就越有问题。
要是马儿死了,还可以解剖胃袋瞧瞧究竟。可是灌了解暑药后,热得发疯的马儿虽然精神不咋的,但顽强地活着,并且神智越来越清明。
只有猜测,没有证据,说什么也都白瞎。武令媺对此亦无可奈何。有亲卫往来传递消息,说东平国马球队失了主攻手,实力果然下降不少,目前比分已经被天南省马球队反超。
“我去十二哥的驻地看看。你们喜欢看球,留下看就是,不必陪着我。”武令媺对撒出去寻找可疑人的鹰卫也没报希望,堕马事件若是人为,内鬼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外人作乱。
连喆勋和霍去疾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球赛。武令媺见二人态度坚决,也没有再劝,挽着武宗厚的手臂这就打算收队离开。一行人刚刚走到没被百姓堵住的赛场侧门,金生水匆匆忙忙追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武令媺惊讶了,高竹猗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这身红霞锦的长袍实在显眼,叫人果断忽视了金生水,直接就看见了他。
金生水行礼禀道:“殿下,高掌乐特意从太宁赶来,说是有要事必须面见殿下。”
“特意?要事?”武令媺看向垂首敛目的高竹猗,倒是有几分好奇他的打算,“高掌乐,有事就说吧。”
高竹猗飞快抬头,迅速扫了一眼四下又低下头去,抿紧唇一言不发。这模样,是个人都能猜出他的话不想让太多人听见。武令媺冲几位属官使眼色,但并没有将挽住武宗厚胳膊的手收回。
高竹猗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让玉松公主毫无戒心,在属官们散开至较远地方,他躬身行礼道:“微臣已经听说赛场上发生的堕马之事。两位殿下,此事乃是有人指使为之,并非真正的意外!”
“哦?”武令媺一挑眉,没想到高竹猗此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她不动声色,平静问道,“可有证据?”
高竹猗果断摇头说:“没有!微臣只是从某些渠道得知,有几家大赌坊已经就比赛结果下了巨额赌注。有人在背地里操纵比赛,以此得到大笔钱财。”
武令媺猜测,高竹猗得到此消息的“某些渠道”大有可能就是楚国质子。只是楚国人这么凑巧能知道赌坊操纵比赛的事儿,也实在太巧了些。如此机密之事,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探听了消息去?
“孤不问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又是怎么得知的消息。想来,你们楚国在太宁城乃至大周各地都有探子,有自己的消息途径也是正常。”武令媺笑了笑,颇和气地对高竹猗说,“只是这没有证据的事儿,说破大天去也无人相信。”
“微臣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微臣只是想尽臣下的本份,不想看见公主府的马球队也落人股掌之中罢了。”高竹猗的语气非常谦卑,他非常踌躇的样子,犹豫片刻后低声报了两个大赌坊的名字。
武令媺心中一沉,如果当真是这两个大赌坊在背后操纵球赛,那还真叫人难办。只因这两个大赌坊的底细她十分清楚,背后股东不仅有京中大族,隐约间也与皇子瓜葛不清。
运动会吸金能力不少,光是广告费就收到恐怖的两百万两白银之巨。武令媺把宗业司捂得铁紧,负责招商的人手又是她的心腹下人,全部是这些年通过同福客栈培养历练出来的好手,别人根本插不进手。
看来,在合法生意掺一脚的同时,还有人尤嫌不足,竟把主意打到了见不得光的生意上面。操纵比赛结果以席卷赌金,用这法子敛财确实不错。武令媺打算发行运动会彩票,同样要用博彩业再卷点钱,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这样糟践运动员们的成绩,实在太下、流卑鄙了!
“这件事若是真的,便记你一功。”武令媺淡淡地说,“若能查证,孤自然有赏。即便无法改变什么结果,你能有想着府里的心,孤也会记着。”
高竹猗神情不改恭敬,行礼道:“这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敢得赏。”再赏他一件大红衣袍么?哼!
武令媺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儿,拖着武宗厚走远几步,拉下他耳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武宗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唤来传令兵将话交待下去。
高竹猗突然出现在武令媺看来只是小事一件,她把人打发回去,自己并没有改变行程,跟着武宗厚去了龙骧军在这座演武场旁边修建的营地参观。
很快,武宗厚派来的传令兵回来禀报,天南省马球队的主攻手突然腹痛不适,也不得不下场。于是东平与天南两支球队的实力又拉平了。L
☆、第四十九章 泰王的许诺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武令媺却并不怀疑高竹猗所言,因她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他如今正想方设法要在公主府立足,不可能用虚假消息来哄骗她。
他是个聪明人。武令媺相信,如果没有把握,高竹猗宁愿闭紧嘴一言不发也不会来出这个头。纸包不住火,什么事都有迹可循,只要有心去查,一定能知道结果。高竹猗若是说谎,于他根本无益处。
方才武令媺让武宗厚派人将东平国骑手堕马可能人为之事告之于天南省马球队教头,彼时天南省马球队已经占据了上风,以大比分的优势拉开距离,得胜已无悬念。
天南省马球队教头领会了武宗厚传令兵的意图,在最后一场比赛时以主攻手灌多了凉水以致突然肠绞痛为由换人。这样做虽然不能改变胜负结果,但是武令媺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用这种方法来告知企图操纵比赛谋利的那些人,凡事要适可而止。她这次可以当成看不见,但是不代表她会容忍下一次的暗中手脚。
武令媺这厢与武宗厚参观龙骧军驻地,那边厢就指派金生水让鹰卫去调查负责马匹饮水和草料的人有没有问题,饮水与草料的来处又是哪里。
瞅准突破口,又有了线索,事情就好查。傍晚,武令媺回到公主府没多久,鹰卫就递来调查报告。马匹的草料没有问题,是东平国马球队自家带来的上好草料。而饮水则是就地取用,来源是猛虎原的一条溪水。
负责给马匹添加饮用水的人身家清白,拐弯抹角能与某座高大巍峨府邸里的某个下人拉上关系。那人被鹰卫弄到偏僻角落一顿炮制,已经吐了实在东西出来。
想发财。可以,大家各凭本事来。要是手脚不干净被抓住了把柄,那就别怪武令媺不客气。泛大周运动会是她出任宗业司主管以后办的第一件大事,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有追求完、美的龟毛禀性,这种算计比赛结果谋私利的事儿她真是痛恨之至。
于是翌日,公主府礼宾局对外联络处专门与朝廷衙门打交道的属官。穿着崭新的官服。拿了公主府办差的公用名帖找上了京兆尹衙门和城备戍卫军,递了个口信。
这位属官离开没多久,京兆尹衙门的钱粮主事便亲自领着人去了那两家赌坊。言明要查一查赌坊的帐目,看看有没有缴足了税款。而城备戍卫军负责那两家赌坊所在街道治安的军士,也登门告之有人举报赌坊里最近出入不少可疑人士,怀疑是别国细作。要求其停业整顿。
那两家赌坊来头不小,没想到开业多年头一回迎来了京兆尹和城备戍卫军的人。赌坊的掌柜当然吃惊。态度起先强硬非常。但当他们打听到这件事后面有玉松公主的影子,立马就怂了,赶紧找背后东家汇报去。
赌坊的东家也猜到究竟是什么原因引得那位主儿针对自家,赶紧封了重礼想上公主府言说。无奈玉松公主府门槛实在太高。送礼的人别说正主儿,就连外院专门负责往来通传的小管事都没能见着。府门落钥时,他们不得不离开。带去的礼物也没能留下。
于是有些人知道,玉松公主很生气。那两家赌坊没再做无用功。老老实实按照城备戍卫军所说关门停业。他们很清楚,玉松公主一日不开口,这生意一日就不能做。除非……他们东家的东家的东家能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武令媺不怕得罪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