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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红舞鞋
国庆收假第一天苒诺就到计划企管科报道去了,科长向天歌大致向她介了一下科里的情况后,开始着重介绍起苒诺的新岗位:“开票一共有三个点,装矿站、矿仓老磅房和配矿堆场的新磅房,前面两个点是在供矿线上,你在供矿一队应该是了解它们的操作流程的,现在重点是新磅房,主要负责收民矿,任务重、责任大,我最初的打算是每个点你都实习一下,现在已经接近年底,开票这加你一共是4个人,民矿收购任务重,你就重点在新磅房协助他们,领导说你的电脑操作水平不错,就辛苦你一下,等何其满走了你再和她们一样,三个点轮着走。”
向天歌送苒诺上现场,经过化验室时,向天歌停车先带苒诺认识了一下化验室的师傅们,苒诺牢记柯琦修身养性后的忠告:“无论在哪里,都得对人客气,工作上谦虚、谨慎,多做事,少说话,见人就微笑;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必犯人;如果有人骂你是猪,你就告诉他,你多谢他嘴下留情,其实你连猪都不如,猪能吃了睡,睡了吃,你还得玩命的挣钱,凡事别计较那么多,开心豁达最重要;同事最好别发展成朋友,如果实在有那么几个可交心的,另当别论;那种关系一般,当你面一套,背你面另一套的俗称禽兽,表面上过得去就行;还有一些连禽兽都不如的,你干脆彻底别来往,离那种人远点,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可怕?人!”
新磅房就在供矿一队的地界上,这礼拜轮到蒋逸在这个点,因此苒诺新岗位的第一个师傅就是蒋逸了。
开票的操作步骤非常简单,只要将磅秤显示器上的数字输进计量总重栏,再输入车牌号,驾驶员姓名自动生成,再把运输单位简称、发货人、矿源地点、矿种名称、供至地点、供矿类别的选项拉至对应项,就能打印出来了,如果有新车加入,或新的矿源地点产生,只要录入系统就行了。苒诺觉得这岗位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磅房的电脑严重老化,显示器还是那种凸起的老式电脑,一开机,风扇那叫一个响,速度也特慢,录入还能凑合用,一点写入数据,就得等上半分多钟,再点打印,又得等上半分多种,急得苒诺恨不能把那台电脑给砸了。她对蒋逸说:“这也慢得太不要脸了吧?” 蒋逸笑着说:“慢慢来,习惯就好了,我们的性子就是被这电脑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就近的民矿多是小拖拉在拖,大部分是手摇那种,特别闹腾,乌烟瘴气的;一车能装个10吨左右;远一点来的,多是解放或大卡车。一天下来,三、四个矿源点加起来能收进一百多车民矿,也有时候突破两百大关,票据尽管是用电脑打,签名和盖章得用最原始的方式,一联票四张纸,得盖四个章,一天100多车,就得盖400多次章,一联票签两次名,加上汇总的大样单,一天就得把自己的名字签上200多遍,再加上一部分驾驶员不自觉,上了秤也不熄火,发动机吵得闹心,用平时说话的音量压根听不清,得大个10多分贝用喊的,刚开始苒诺还执拗的坚持让他们熄火,才开票给他们,后来也喊不动了,当她机械的对着电脑,服务于如此单一的工作两个月后,刘芷悦惊讶的发现苒诺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以前你说话跟猫叫似的,现在大不一样。”
苒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让你每天7、8个小时里跟人说话都跟吵架似的吼,不出一个月,估计是人都得成我这样的下场,现在下了班我压根不想说话,我这都感冒一个多月了,一直没好。”
“天,真惨!”刘芷悦庆幸当初被调走的不是自己。
“苒诺,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把你每天要问驾驶员的话都打印出来,贴在窗户上,你要问哪句就用手指哪句,这样你就不用说话了,省事!”袁虎说。
“叫你们科长给你们配一个扩音器,一出声,吓死他们。”汽修班班长边说还边比划着动作。
苒诺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即将被调走的何其满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从苒诺跟她在新磅房合作第一天就被她的碎碎念折磨得够呛,她这人满肚子的牢骚抱怨,对汪矿长那叫一个恨啊:“我不就是速度慢了一点吗?他汪航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有什么狗屁本事,还不是给周宏山端洗脚水当上的矿长,往航样样不如人家书记颜凯,苒诺,何姐以前在办公室是知道他们那里面的猫腻的,有些人不是东西。”
刚开始,苒诺还一边开票,一边安慰何其满:“何姐,你别听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也没领导让你走,你不好好在这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生气了。”
“苒诺,我去采样肯定是跑不掉的,上面有人整老子,采样就采样,老子不怕,最多让那些龟儿子们再整几个月,老子马上就退休了,这个企业看样子也快垮了,我倒是无所谓,你们还年轻,赶快找出路,你家何姐是吃苦吃过来的,以前的单位垮了,为了生存何姐我做过小生意,没少吃苦,何姐我是个能干人,就是没学历,要有学历,今天哪能轮得到这些龟儿子来摔摆我……”
每天一上班,何其满就像一个怨妇一样在苒诺的耳朵边骂这骂哪,到后来,苒诺也不敢再搭理她,由着她疯狂的发泄,苒诺找到向天歌,要求轮点走,向天歌想了想,同意了。
苒诺不想再跟何其满待一块,想着只要不跟她,跟谁都行,一寻思,何其满这礼拜在老磅房,必敬而远之;蒋逸在新磅房,她已经扎根在这个点一个多月了,想换个环境,决定就从装矿站开始轮着走。
熊倩在得知苒诺决定跟自己待一个点特别高兴,对苒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客套过后,熊倩很认真的教起了苒诺如何开票,从如何开机教起,教完了,又把科里的情况详细的跟苒诺做了介绍,比向天歌介绍得还要详细,接下来,苒诺倒也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可好景不长,熊倩开始接二连三的请假,一到周末就声称自己有事,让苒诺帮她加班,来上班不是躺沙发上睡大觉,就是搭便车去修文办私事,好几次让苒诺找刘跃开私车去修文扎针灸时顺便带上她,要不就干脆搭运矿的车先回家,走的时候倒也客气:“妹儿,辛苦你了。”
这天,熊倩又没来,苒诺利用开票的间隙,正看小说,向天歌打电话过来,语气凝重:“苒诺,现在有这么一个事情。”刚调过来时,苒诺一听向天歌说这话就觉得特别紧张,时间长了,知道这不过是他打电话时的固定用语,“什么事?”苒诺问道。
“山上收民矿下午要延时,何其满动作太慢了,她又说她晚上有事,供矿一停下来,我就找车来接你,你上山去顶她。”
“好吧。”苒诺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一到新磅房,十多个车排在那里,何其满看见苒诺上来,赶紧撂挑子,换下工作服立马走人,5点不到,苒诺打出大样单,报数到调度室,她跑去制样房,对采样的师傅说:“可以不用延时,都弄完了,只要有车来接我们,能赶上交通车。”
“我们样还没做完,不着急,既然安排了延时,你就安安心心的呆着,等到6点,自然会有车来接我们走。”
苒诺回到磅房,给梁生打电话:“郁闷死了。”
“怎么了?”
“先是碰上一怨妇,接着又碰上一偷奸耍滑的,我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怎么回事?”
“我不是换新单位了吗?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人才,太难相处了,我现在就是案板上那任人宰割的一块肉,谁都能来剁上两刀,郁闷呀!”
“你现在在哪呢?”
“单位呀!”
“这个点儿了,还没下班?”
“别提了,6点才能走。”
“我来接你。”
“算了,你从L市开车过来,这下雨路又滑,等你到,交通车都能走了。我就是找你诉诉苦,说完就好了,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那行,你好好上班,周末我到Y区找你。”
“好,拜。”
第二天,9点还不到,向天歌的号码又在苒诺的手机上闪动起来,相同的开场白过后,进入正题:“何其满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周矿长让你马上上去。”
“你不是答应我轮着点走吗?”
“周矿长已经发火了,苒诺,我也没办法,我叫车来接你,你赶紧上去”
苒诺对科长的出尔反尔有些不满,她把电话往桌上一摔,想着又得听何其满骂骂咧咧,心里就很不舒服,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