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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去试,无论结果怎样,把她那心结给了了。”
“那要万一真让苒诺找到了证据,去公安部门举报那男的,那罪也不至于枪毙,早晚一天放出来,不得报复苒诺?” 柯琦觉得还是不可行。
“你就不能盼她点好?我保证苒诺会无功而返。” 梁生很自信的说。
“你拿什么保证?”
“全部,我的全部。” 梁生示意服务生买单:“走吧,公司还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苒诺今天又被安排清门岗两侧到门岗外100米开外的水沟。水沟里除了很深的稀泥,还有附近住户扔的生活垃圾以及装车太高的重车路过时洒落的矿石。苒诺和同事们一起,用铁锹把沟里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垃圾一点一点的铲出来,再由另外的同事铲进手推车,推倒在装载机的铁斗里,装载机驾驶员再把那些清理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运到指定的地方填埋。苒诺觉得那些住户很可恶,自己家的附近,弄得跟垃圾站一样,也不知道他们吃饭的时候闻到这味儿,恶心不恶心?
门岗附近,车辆进进出出,每过一辆车,被太阳炙烤得无比干燥的路面就扬起一阵尘土,苒诺感觉自己的鼻孔里已经塞满了灰尘,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抬头眯着眼望着那轮挂在天上的灿烂太阳,心里念叨道:“真是见鬼,晚上下雨,一到白天就出太阳,换成阴天你会死啊?”
一回到队里,苒诺抱起水杯就灌下了满满一杯水,紧接着,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等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后,她走到水龙头边,拧开水,伸过胳膊冲起来。4点左右,工艺车驾驶员开始陆续收车,他们在没空调的车里憋了7、8个小时,每天都是一身的臭汗,一队的两间洗澡间加起来还不到5个平方,每间2个花洒。供矿一队共61人,有8个女生,夏天,一收工,大家都赶着回车间冲凉,女生们这时候通常是不和男生争抢的,苒诺对着龙头随便冲了冲胳膊和脚,洗了把脸,去更衣室把工作服换了下来。
回到家的苒诺早已是筋疲力尽,洗过澡,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早早上了床,没过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无 常
黄美丽这天一上交通车,就给苒诺讲起了自己昨晚所做的梦,苒诺特别佩服黄美丽这一点,每天能在睡着的时候神游世界,梦里出现的场景和人,多半是陌生的,而发生的故事,通常是匪夷所思的。最关键的是,她第二天醒过来,居然能记住梦中所有的内容。40多分钟的车程,除了睡觉,聊天是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黄美丽和苒诺,在来回的交通车上因为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友情逐渐根深蒂固起来。
到了供矿一队,苒诺刚换好工作服,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电话,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按下了接听键,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听声音是个年轻人:“你是苒诺吗?”
“对,你哪位?” 苒诺问道。
“我是古兵的朋友,姓石,是古兵让我给你打电话的。”陌生的男声再一次响起。
“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自己打?” 苒诺疑惑的问道。
“昨晚他被公安带走了,有些事找他协助调查,他怕你找不到他,叫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别担心。” 陌生的男声波澜不惊的传了过来。
“是因为什么让他去协助调查?” 苒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很快就没事了。”说完陌生男人挂掉了电话。苒诺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她慌忙打给古兵,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如需留言,请拨12580。”
苒诺顿时慌了神,急忙给梁生打电话,请梁生拜托他政法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这时的古兵,究竟是真在公安局还是出了别的是事,如果他现在真是在公安局,是因为什么进去的?是在哪一家派出所?梁生一边劝苒诺别着急,一边给省公安厅的朋友打电话,1个小时以后,梁生的朋友给他回了话,他立刻把情况转告给苒诺:“古兵现在在市分局,由于他擅自盗取客户资料,并使用假身份证非法把客户的手机号过户并销售,他家里已经拿了5万块赔给告他的事主,由于他认错态度好,又托关系找了内部人员求情,事主已经同意不追究,但据说事主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黑白两道都用上,才把古兵抓了出来,当时一怒之下,把这事捅上了中央台,现在“今日说法”正在跟进这事儿,市分局不能就这样把人给放了,现在在等宣判结果,公、检、法最惧怕的就是舆论压力,怎么也得关上几天。”
“咎由自取……那他做的其它缺德事没被查出来吗?” 苒诺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她心想自己找了大半年证据,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会不会是古兵已经察觉了?
“这倒没听说,到目前为止,就是盗卡的事儿。诺儿,你现在什么都别去想,好好上班,等他回来,你们俩,是该有个了断了,通过这次的事儿,他会吸取教训的。”梁生知道,现在苒诺虽然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一定是难受的。
2天以后,“今日说法”报道了古兵的案例,《L晚报》也登载了古兵的犯罪事实,古兵被判拘留15天。
柯琦很快知道了古兵锒铛入狱的事,她在“今日说法”上看到了古兵的头像,尽管撒贝宁讲述案例时用的是化名,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古兵:“好家伙,居然能上中央台。”
周末,她去了苒诺家,苒诺独自一人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她从头到脚打量了苒诺一遍:“宝贝儿,没事儿吧?”
“对于我,应该是好事儿不是吗?” 苒诺反问柯琦。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为那样的人生气压根就不值得,现在,他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你那大胆的计划,也该终止了。这次你该彻底安心跟他断了吧?” 柯琦小心翼翼的问道。
“柯琦,你知道吗?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之前我一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我以为他被判了刑,我一定会是最开心的那个人,终于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离开他了。可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跟我预想的完全相反,我觉得很丢人,我替他感到丢人,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我开心不起来,我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信誓旦旦的要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把他送进监狱。这几天晚上,我总做噩梦,梦见他在看守所里跟其他的犯人打架,打着打着他回过头看我,用怨恨的眼神瞪着我,瞪得我毛骨悚然,我举着他常带的那把刀,刺向他的心脏,一刀、两刀、十刀……一直把他的胸口刺得血肉模糊,到最后,他倒了下去,可眼睛依然瞪着我。” 苒诺说这番话时,浑身都在发抖。
“宝贝儿,你压力太大了!” 柯琦抱住苒诺,两手轻轻拍打着苒诺的背部。
“柯琦,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他出来以后我该如何去面对他?我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真的很累……”说话间,苒诺的眼泪夺眶而出。
柯琦感觉到了苒诺的抽泣,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哭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因为世界虚伪,我们也变得虚伪了。”
两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大半,可对于苒诺,却像度过了一光年那么的长。古兵出狱的前一天,古兵的母亲拨通了苒诺的电话:“苒诺,我是古兵的母亲,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哦……阿姨,有什么事?” 苒诺没想到古兵的母亲会给自己打电话。
“古兵明天出狱,阿姨有个不情之请。” 古兵的母亲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您说。”苒诺的心跳加快起来。
“你看……你明天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接古兵回家……我想,他出来以后,最想要看到的人,一定是你……古兵这两个多礼拜,肯定吃了不少苦,我怕他从此以后一蹶不振……我知道他脾气不好,可对你,算是谦让的,在和你交往以前,他吼得他爷爷一声不吭,动不动就冲我们发火,跟你交往以后,他收敛了太多,我就这一个儿子,苒诺,你就当帮帮阿姨,可以吗?” 古兵的母亲屏吸等待着苒诺给她一个答案。
苒诺并不想那么快就去面对古兵,可古兵母亲的那番话,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古兵的母亲。
挂断电话,苒诺去找王澎请假,虽然她的考勤仍然在装推班,可她现在的主要工作都在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