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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
花心大萝卜……
法克……
十年……
好了十年……
法克……
技术好……
和小花差不多……
法克法克法克……
……
……
吴邪甩了甩头，把这些有的没的都甩出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资料上，本来对文字就不太敏感，在这种心烦意乱的情况下更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学生名单、往年的获奖情况、各种名目的杯、市级的省级的国家级的比赛……
不看了！
索性全推到一边，翻开另外一本资料夹，从中抽出张起灵出的几套选拔考试的试题——
靠！张萝卜出的！
这下，吴邪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对象，算式都不列，演算都不用，眼睛盯着试题死磕——多大的数都心算！多难的题都直接出答案！
还不信这个劲儿了！
做了一会儿题，果然脑袋里乱跑的火车停了，吴邪也进入了状态，卷子一张接一张，连下课铃声响了都没听到。
“报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吴邪头都没抬，喊了一声：“请进。”
“吴老师……”
吴邪回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门口，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路飞？你怎么来了？”吴邪冲他招了招手，“有什么事？”
路飞回手关上了门，来到吴邪办公桌旁，扭捏了一下：“吴老师……”
“怎么了？”吴邪放下笔，“又惹事被王处叫学生处去了？”
“没没没……没有……”路飞涎皮涎脸地和吴邪撒娇，“吴老师……我想……我想问你打个出门证……”
“打出门证？”吴邪警惕起来，“你要出去？”
“嗯……”
“干什么？”
“我一个初中同学来看我……”
吴邪乐了：“这也算理由？初中同学，周末回家就看到了，还特意跑过来。”
“不是，吴老师，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去外地上职业学校了，这才回来一次……”
吴邪细细打量路飞的表情，突然想起刚才季老师说的话，不由得又谨慎了些：“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男的……我最好的哥们，老铁了……吴老师……”路飞脸一垮，大有吴邪不答应就死赖着不走的架势。
吴邪性格开朗，幽默风趣、兴趣广泛、年龄也不大，平时和班里的学生尤其是男生很能打成一片，课下更是称兄道弟，没大没小，这会儿看孩子这么诚心地求自己，心里虽说有点犯嘀咕，但仔细想了想最近这孩子表现还算不错，下课到晚自习之间也就一个小时，也干不了什么事，也就不想再为难他。
“吃了饭出去？”吴邪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出门证，问路飞，“出门时间？”
“不不……他来看我，自然他请客，都说好了，楼外楼地米西。”路飞一看这事有门，立刻就得意忘形，“他家是黑社会，老有钱了……”
“黑社会？九门有黑社会？”吴邪写好时间，又问，“……理由？”
“吴老师，你就写会亲戚吧，我们俩好得亲兄的似的……怎么没有黑社会？他叔是城南有名的王八邱……王八邱……你认识吧……”路飞那口气像自己是黑社会一样骄傲。
吴邪停下笔，抬眼看路飞：“黑社会很了不起？”
“那当然，不说别的，要是九中有人敢不服我，我兄弟立马叫人来灭了他。”
吴邪当下就觉得不对，将写好的出门证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严肃道：“路飞，跟我说实话，你要出门干什么？”
路飞当下就傻了：“吴……吴……吴老师，真……真没什么，就是看看同学……”
不是出去打架？“吴邪语气严厉。
“不是不是……我吹个牛吹个牛，那是他叔又不是我叔，我就是过过嘴瘾，吴老师，你知道，我是好孩子，好孩子……”
“真的？”吴邪又盯着路飞看了看，不再说话。
“真的真的……”路飞拿起桌上的笔，递到吴邪手里，“吴哥，吴哥，求你了……”
吴邪看他都快哭了，心想炸也炸了，也没炸出什么来，看来也就是会会同学，吹吹牛，仗着自己知道几个黑社会的人，就像有了靠山，这种迷恋古惑仔的二儿缺事自己上学那会儿也干过，没什么大不了，犹豫了下，还是接过路飞递过来的笔又重新写了一张，嘱咐道：“你小子别给我惹事，有一次当百次，真要有事看我以后还信不信你。”
“是是是……吴哥……借我个胆也不敢……不敢……”
“行了，别贫了，快上课去吧。”
被这孩子搅了一搅，吴邪心情好了很多，拿起笔刚想继续做题，就瞥见王盟盟同学大张着嘴巴看着自己，不觉好笑：“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吴邪，有人郁闷倒头睡觉、有人郁闷找茬儿打架、有人郁闷借酒消愁，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啊……心情不好就……做题？”王盟盟童鞋一副高山仰止的夸张表情，“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滚……这是工作！工作知道不？”吴邪拉开抽屉，抽出支烟，随手把烟盒甩过去，“我不干，你替我干？”
“我？死了这条心吧！你看我桌子上的资料……真不知道没有我的时候，陈导是怎么干完的。”王盟接过烟，也抽出一支，起身关了和陈文锦办公室连通的那扇门。
“哎……我说，吴邪……”王盟凑过来对火，“你说陈导和你三叔怎么还不结婚？”
吴邪抢回自己的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问你三叔啊！”
“问他？他的事就是爷爷在的时候都管不了，我问什么？再说，我就是问了，他能给我句真话不？几个脑瓢给我扇回来。”
“大校长这么厉害？”王盟一脸向往。
“那是，九门这地界儿人称三爷，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吴邪有点小得意。
“你刚刚不是说九门没有黑社会么？”王盟瞪大了眼睛。
“我说你他妈的是外星球来的？”吴邪不准备搭理他，还有半张卷子，吃晚饭之前抓紧时间做完，重又低头做题，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给爷倒杯水。”
王盟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倒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我去王处那里看看，你自己在郁闷中变态吧！”
吴邪掐了烟，继续磕剩下的半张卷子，不觉不觉中又一节课过去了。
“报告！”
“请进。”
吴邪扭头一看——李明一！
“什么事？”看他还站在门口，吴邪叫了一声，“李明一，有什么事进来说。”
李明一关了门蹭到吴邪办公桌旁，犹豫了一下，才道：“吴老师，我想打出门证。”
“你也打出门证？”吴邪紧张了，“什么原因？”
“我妈回来了，先来看看我，顺便给我带点吃的。”
“哦，那你妈要在出门证上签字的。”吴邪稍稍安心了一些，这个算正当理由，再者吴邪也不愿意怀疑他，拿出出门证写好了时间理由又签上自己的名字，问道，“晚上饭怎么吃？”
“我妈……我妈……带我出去吃……”
“哦，那行，就一个小时，抓紧时间。”
李明一接过出门证，低头看了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只是说了声“谢谢吴老师”就要往外走。
“等等，李明一，你想说什么？”吴邪叫住了他。
“没有……没……没什么，我有点激动……”
“那你去吧，回来的时候别忘了让你妈在出门证上签字。”
“嗯，好的，谢谢你吴老师。”
李明一出去了，吴邪一鼓作气，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两道题做完，起身活动活动准备去食堂吃饭。
拉开抽屉，看见两张出门证的副本，吴邪拿饭卡的手顿了顿，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这也太巧了，偏偏是这两个学生，难道真有什么问题？可他们出门的理由都挺充分，尤其是李明一，妈妈来了，这个假于情于理都是要给的。
李明一是农村的，家里条件不太好，父母都外出打工，很少回来。他一直跟爷爷奶奶生活，很老实，不惹事，只顾闷头学习，从不让老师操心。现在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先来看看儿子太正常了，这些都没什么问题吧。
可虽然这样，吴邪还是觉得季老师的话一定要考虑，要是真没什么她也不会特意跑过来一趟提醒自己……
思来想去，吴邪决定吃完饭就去班级了解了解情况，实在不行，就到学校附近学生常去的商业街道转转，一旦有什么，也好能第一时间赶到。
打定主意，吴邪揣好钥匙、手机、饭卡，急忙往外走，可刚一拉开门就愣住了——
“王婷？你在这儿干什么？”吴邪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道，“你也要打出门证？”
女孩憋憋屈屈，一张脸涨得通红，终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嗯……吴老师……我想出去……”
吴邪皱了皱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尽量放缓语气，以免吓到这个兔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