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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麻烦李老师先照顾下,我去把车开过来。”张起灵又转头看向吴邪,“吴邪,你赶快联系学生的家长。”
“哦,好。”吴邪拿出手机,一边找号码一边对李老师道,“李老师,麻烦你等下和家长说一下情况。”
电话拨通了,说明了情况之后,张起灵的车已经开到了楼下,闪了两下车大灯,就开始找地方倒车。
“吴老师,孩子疼得厉害,可能走不了……”李老师看到张起灵车来了,指了指宿舍对吴邪道。
“好,我来……不过方便么?”
“都收拾好了,你进来吧。”
吴邪连忙进了宿舍,其他女生看见他,都焦急地围拢过来,像见了亲人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这样的眼神,让吴邪心里一热,快走了两步到了床边。
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同学换好,外面又披了件运动服,看见吴邪,憋了憋嘴,低低地叫了声吴老师,就不吭声了。
吴邪连忙安慰了她两句,转头往床上看了看,连盖在女生身上的毛巾被一并,裹了裹紧便打横抱起来,急急地往门口走。
虽然开学不到一个月,但女生们之间关系都很好,看这是很严重的样子都想跟着,堵在门口,谁都不肯回床上睡觉。
李老师好言安抚,嘱咐了室长让大家好好睡觉明天正常上课,再三保证那女生没事之后,才关了门紧跟几步随吴邪下了楼。
此时,已是半夜,路上不很堵,张起灵将车开得跟飞了一样,金色的君威灵活地在车流里穿行。路上被一个夜间执勤的交警拦下,张起灵直接将驾驶证、教师证、工作证交给交警,指了指车里的女生,气压低得大有你再磨叽我直接不屌你的架势。
飞车到了医院,吴邪抱着女生下了车。
由于在路上的时候就报过急诊,所以进了急诊室倒很顺利,从排除宫外孕等相似的其他可能病症到确诊急性阑尾炎到进手术室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女孩平时就胆小,这下一听要手术,吓得不停地哭,大声找妈妈,不停地挣扎。
李老师不熟悉,女孩根本不理她,张起灵安慰人——简直无法想象。
只剩吴邪了。
好在吴邪平时就很有学生缘,女孩抓着他的手不放,紧紧地掐着。
吴邪无法,只好跟着手术床一路跟到手术室门口,柔声劝着: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就过去了,只是个小手术,已经告诉爸爸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直到手术室门上的灯亮起,吴邪才重重地靠着墙喘匀这口气,心里那是真急——
他奶奶走得早,还没什么感觉,爷爷走的时候,他在上大学,没赶上闭眼。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医院做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虽然只是个阑尾炎手术,但还是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李老师四十多岁,老教师,经验多,处理过的突发事件也很多,看吴邪缓不过神,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了。
“小吴,有女朋友了么?”李老师笑着活跃气氛。
“没……没有……”
“还没有呐,看看刚刚的表现多好……以后老婆生孩子,也就这样……提前预演了。”李老师指着吴邪手背和小臂上的几块淤青笑道。
“啊?”吴邪直起身苦笑了下,“姐,您就饶了我吧……”
李老师听吴邪叫了声姐,立刻母爱泛滥,声音都腻了,笑道:“都说今年新来的吴老师人缘好,看看,多讨人喜欢,心善、嘴甜、脾气好、还有责任感,将来肯定是好丈夫,真没有女友啊?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个?”
吴邪满脸黑线,心善、嘴甜、脾气好、责任感这些个都能看出来?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妈那边安排的相亲排不开,都排不开……”吴邪摆着手推脱着,眼角无意扫了一眼靠对面墙站着的张起灵。
知道他也急,可老这么面瘫咋整?吴邪一时玩儿心大起,对李老师道,“李老师,要说好丈夫,咱们张校算一个吧,刚刚那车开的,急成啥样了都,要是有合适的给张校介绍个呗……”
“张校……不是有了么?”李老师转头看张起灵,“……是吧,张校?”
“嗯。”
“就是嘛,你们那个在梅边不在梅边的还真挺有意思。”
呃……
吴邪一愣,看张起灵挑起了眉,连忙憋笑扭头,故作啥也不知道。
李老师看吴邪放松下来,看了看表,对张起灵道:“张校,我先回去了,宿舍那边还得再去看看,安抚下情绪。”说完,又扭头看了看吴邪,“那小吴……”
“吴老师留下来,宁老师不在,一会儿家长来了,他代表班主任。”
“那好,我先走了。”
张起灵和吴邪一起向李老师点头,李老师也微微点了点头,离开了。
“腿软么?”
“啊?”吴邪没反应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到他这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的张起灵。
“坐吧。”张起灵指了指身边道。
“还行,不算太沉。”吴邪以为张起灵问他抱着那女生下车上楼这一路累不累,随口应了一句,靠着张起灵坐了下去。
“真的?”
嗯?
吴邪心下疑惑,扭头去看张起灵,却发现张起灵垂着眼,嘴角带着笑,怎么看都别有深意。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尼玛!
吴邪连忙将两腿交叠起来,轻轻咳了两声。
没理由被嘲笑不嘲回去啊!
明明那时候,这位面瘫的枪硬得棒槌一样……
自己好歹回宿舍处理了一下,这位爷该不会是……
“张校,那你呢?”
“还硬着。”
“啊?”
虽然知道不可能,吴邪还是下意识地往张起灵身上看过去,可视线还没落到双腿交叠处,整个人就一头栽进康河的柔波里。
他的眼睛……
就是那榆荫下的一潭,
将他的心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在一个彩虹似的梦里。
可他,
该怎样寻梦?
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是否就能满载一船星辉,
和他一起,
在星辉里放歌?
但他不能放歌,
如果结局是离别的笙箫,
宁愿此刻为你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张校……”吴邪回过头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抵在额头按了按,声音干涩,“您可真会开玩笑!”
“恶心么?”
“什么?”缓了缓,吴邪恢复了正常,笑着抬起头,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张起灵,语调轻佻,“没有啊,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张起灵没说什么,只是又盯了一会儿吴邪,就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吴邪讪讪地收起笑容,转回头盯着自己的手,一时间俩人谁都不说话,气氛冷了下来。
他很后悔,他不想弄成这样的,明明那么喜欢张起灵开玩笑时的样子,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却让人心软软的。他当时转过去的时候其实是想谑一句“金枪不倒”之类的戏言,可不成想刚回头就看到张起灵盛满柔情的眼,于是,他本能地退缩了——他怕他要的他给不起,他怕最终辜负了他。
只一步,他迈不过去。
“张校,这个月你值住校班?”
被他搞僵的气氛还得由他来缓和,明显地没话找话。
“嗯。”
“怎么开学第一个月就安排你,不是应该从我三叔开始么?”
“刚开学外面的事比较多。”张起灵答道。
“哦,这个月校内的事也挺多,新生还不懂规矩,活动多,节日也多……哦,对了,快中秋节了,你还值班?”
“嗯。”
“……张校,你为什么来九中?”
“嗯?”张起灵显然没料到吴邪会这么问,转头迎上吴邪的目光,挑了挑眉。
“没什么……”吴邪笑,“当老师这么辛苦,你那么高的学历和资历,怎么就相中九中这棵小树叉?”
“那你呢?这么辛苦你为什么来九中。”
这个问题在那场面试时,他就问过他,那是他没有答案,时至今日,依然没有。
“我那时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么。”吴邪答。
“现在知道了,要走么?”
呃……
吴邪也没想到张起灵会有此一问,愣了愣,转而摇头:“现在不会,将来的事……倒是你,将来一定会走吧?”
“子非鱼。”
是啊,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吴邪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阵由远及近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应该是那女生的家长到了,张起灵和吴邪都起身往走廊尽头望去。
一个中年妇女越过他们径直跑到手术室门口向里面张望,扒着门缝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什么都看不见,才将视线转向旁边站着的张起灵和吴邪,迟疑了一下,声音颤抖着道:“你们是……”
另一个中年男人也往手术室看了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冲张起灵伸出手,赶在中年妇女之前,语气及其客气地问:“你们是燕子的老师?”
吴邪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