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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到齐了,都按照海主席安排的座位入了座。近几年进九中的单身教师都被安排在一起,坐了三桌,领导两桌,其他老教师随意组合。
“老大,整两句啊!”潘子两手拢在嘴边冲着大家声调夸张地吼。
大家立刻心领神会,跟着起哄,敲桌子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吴三省从座位上站起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早有等在一旁的服务员递上来一只话筒。
“老师们,又辛苦了一年,又有一批孩子从九中走向了人生新的征程,我代表所有孩子,所有孩子家长谢谢大家了。”吴三省朝着老师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今天是教师节,是属于我们的节日,全国的人民都在为我们祝福,我也代表所有九中人拍拍胸脯,咱对得起这份祝福,对得起这份重托,咱们——不辱使命!”
掌声响起,群情激昂。
“老师们……”吴三省拿起桌子上的红包,抖了抖,“不多,每个红包里两千块,今天上午财务周老师现去银行提的新票子,从我开始,每一张都是连号的。钱,打在卡上只是个数字,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有分量。我听说很多人都羡慕咱九中,说我们每年收学生家长的红包收到手软,说这话的人,那是他没站过讲台,没对视过学生的目光……这红包,和学生家长包的相比,不多,只是九中的心意,希望它能让各位在任何时候都能坦然的面对学生信任的目光。”
吴三省将自己的红包打开,抽出最上面的一张,展示给大家:“看看,我是001啊……”说着,对旁边站着的服务员道,“来,小姑娘,1到到2000随便说数字。”
小服务员没想到会被点名,急急忙忙接过话筒开始报数。
“来吧,酒杯都满上,红包打开,点到号的老师自动自觉整一个啊!”
大家一阵哄笑,都把自己的红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摞毛爷爷,交头接耳前后左右看其他人的号。被叫到号的老师接连站起来,周围的人起着哄往他们酒杯里倒酒,男老师白酒,女老师红酒。
满上,那是一定的,干了,那是必须的。
小服务员看这场景也兴奋起来,蹦豆一样叫起来二三十人,2000号叫过了,还想往回叫。
吴三省安抚了下小姑娘,回头对站起来的老师一摆手:“整一个吧,给大家开个胃。”
吴邪这桌本来是秦海婷被叫到了,可云彩自告奋勇地替她站起来,这会儿校长一喊“整”当真仰着脖子将满满一杯红酒干了。
这么一下子,就连邻桌的老师都被震了,齐齐地鼓起掌来。
这第一轮就算走了一遍,吴三省大手一挥,十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不一会儿,菜就上全了。
吴邪也算是新月饭店的熟客,差不多的菜都吃过,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不禁咋舌——这顿饭不知道要砸下去多少银子。
这是典型的吴氏风格,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好草,不时还得下手给顿豆饼吃。感情这东西都是相互的,投之桃李,必然报以琼瑶,尤其是对这帮就是没好草,照样玩儿命跑的好马,不好好养着,天理难容啊!
闹了一个下午,大家都饿了,和第一轮菜一块上来的是每桌五屉小笼包,一大盆桂花圆子。
这时候也够不上淑女不淑女,绅士不绅士了,直接开抢。
实在太贴心了,是哪个领导这么体谅下属,绝对不会是自己那神经大条的三叔,吴邪一边风卷残云一边抽空想了想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就扫了一圈菜,外加一碗小圆子五个小笼包,总算给饥肠辘辘的肚子垫了层底。
聚餐这种事,想要吃饱那是不可能的,一般都是菜不够酒来填,而且,该有多强悍的心里承受能力,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埋头猛吃。
所以,大家都垫了个底之后,开始文雅起来,边吃边聊,等着吴三省举第一杯酒。
酒这东西很神奇,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大变活人,三杯酒下肚,内向的变话痨,沉稳的变八卦,外向的可能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逮谁跟谁撞杯。
吴三省这人只要沾了酒,平时被压抑的匪气,立马翻身农奴把歌唱,几个小笼包下肚,撂下筷子,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吼了一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晃着杯子里半杯的五粮液,道:“老规矩,菜不管饱酒管够,回家打车钱,学校报了,倒了保证有人抬,还他妈的有什么放不开?我干了,大家看着办。”说完,一仰头,52度五粮液就这么见了底儿,吴三省拿着酒杯离开桌子往其他老师的桌子巡视,“不干了的,都站着啊!”
这他妈的叫看着办?
吴邪很渴,又不好意思开饮料,只能先给自己起了瓶啤酒,吴三省还没说喝的时候,就已经先喝了半瓶,这会儿跟着干了一杯啤酒,坐了下来,还是觉得饿,想浑水摸鱼地干掉面前的清蒸鲈鱼。
这第一杯酒喝开了,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吴三省不时地被一桌子人拉住,随便起个什么号令就开喝,吴三省赶场子一样一桌一桌地陪,被几桌人抢得东倒西歪,还不忘对其他桌的老师吼:“别光可着我一个人灌啊,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赶紧地,还愣着干什么,都他妈的快去把那些你们看不上的领导拉下来啊!”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三个副校首先起身,一手拎酒瓶子一手拿酒杯奔散到各桌为鱼肉去了,任人大快朵颐。
几个副校分工非常明确,潘子分管教学,刘奎分管学生工作,直接奔了班主任、科任老师那片儿。而张起灵是分管教师工作的,自然被分配到了新老师扎堆的这片儿,先让大家把仇报了,免得下个月新教师公开课评比时没有磨牙的没有心里平衡。
有意还是无意,张起灵走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吴邪右侧身后,将手里的白酒瓶往吴邪旁边一放,收手时随意地往旁边一伸——搭在了吴邪的肩上。
肩上一凉,嘴里还含着口鱼肉,歪头一看——张校!
吴邪连忙过电了似的站起来,一梗脖子,连肉带刺儿都咽了下去:“张校……”
张起灵的手随着吴邪的站起缓缓从脊背滑下去,自然地垂在身侧。
吴邪只觉后背轰然撩起一片火海,烧得牙根儿一阵阵发酸,拼命地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才转过头扯出一个很不自然地笑,看张起灵也正瞅着自己笑得春风拂面,全然不似平时冷气全开的面瘫——尼玛,这是要开影帝模式了么?
“来,各位新老师,为了这第一个属于我们的节日,我敬大家。”张起灵伸长手臂将酒杯举在桌子中央。
杯子里酒满的也举起了杯,酒不满的,连忙倒满。吴邪楞了一下也慌乱地拿起了酒杯,却发现是空的,又连忙到处找酒瓶,刚把啤酒瓶子从地上拎起来,就见张起灵已经拿了自己刚刚带过来的白酒瓶子正要往自己杯里倒。
“吴老师,”张起灵看吴邪拎起了啤酒瓶子,将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啤酒?”
“不不不……白的白的。”吴邪连忙接过张起灵手中的酒瓶,往自己杯里倒酒。
倒了半杯,刚要端起来,就被云彩一把抢了去:“张校,吴老师喝白酒过敏,我和他换。”随手把自己的饮料递到吴邪手里,碰了下杯,就往聚在桌子中央上空的杯子堆里碰。
吴邪大囧,这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让女生给自己挡酒,再说,挡得了这轮挡得了下轮么?
“不不不,云彩,我没事,没看我刚刚还喝啤酒呢么。”说着就要抢云彩的酒杯。
云彩这孩子还真死心眼儿,愣是不给。吴邪也没辙,大家都举着酒杯等着他们,吴邪无法,只好把杯里的饮料喝了,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伸到杯子中间,大家这才算碰了一杯。
张起灵干了杯子里的酒,刚把酒杯放桌上,马上就有人给倒上。张起灵笑得平易近人,众人胆子也大了一些,轮番地敬酒,云彩也代表桌上的女教师敬了杯酒。这么一来,张起灵带来的一瓶白酒下去了快三分之一。
张起灵就在吴邪身边站着,有老师敬酒也没离开。
他笔挺的西装裤就在他身边,不时会摩擦到他的胳膊,他的余光能看到他窄削的腰和伸手碰杯前倾时挺翘圆滑的臀线,还有喝酒时垂在身旁的线条流畅的小臂,隐隐的青色血管和修长的手指。
他的手,很漂亮,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按弦的时候会按得很准,不会走音,怪不得他的琴弹得那么好,歌也唱得那么好。
“张校,你这么喝也不行啊,先吃口菜吧。”云彩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空碟子,正看着满桌的菜不知道夹哪个好。
“多谢云彩老师,我自己来。”张起灵随手拿起吴邪的筷子夹起一块洋葱。
“张校,白酒就够辣的了,还是吃块百合吧。”云彩指着西芹百合道。
“谢谢。”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