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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徒弟!北冥侄子!湛依丫头!还在不在?”终于等到了白沐生消失已久的声音。
“老头子!少废话,快放绳子下来!快撑不住了!”听到白沐生的声音传来,秦清、北冥烈风心中俱是一松,连暗魂和朱女也是面色一松,轻呼了一口气。
“好!”白沐生好字刚出口,那树却再也承受不起!树已几乎全部拉出,四人身子一沉,离北冥烈风更远了几分!
“放手!暗魂,放开我,你们都可以获救。”夜湛依清冷的眸看向上边那个玄色的身影。
“不可能!”暗魂已经快吃不住了,拉着夜湛依的手已经在微微的颤抖,仍是不肯松开。
“放手吧!门主,放开她,你自能回到崖顶!”朱女眼中满是焦虑,没有时间了!
“别放!本宗饶你不死!”秦清也把手更拉紧一些,可是他也快撑不住了!
“放手,我已是将死之人,不必再无谓多连累别人。”夜湛依轻轻摇头,看向北冥烈风的眸中更多了几分不舍,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别了,北冥烈风……”
用力一挣,那纤弱的身影终是从暗魂手中挣脱,仰面倒下,直直堕入山崖!北冥烈风一怔,略一迟疑间,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就松开秦清的手,纵身跃下,追随那白色身影而去!
山风从下卷起,把夜湛依的长发纷乱的扑在面前,让北冥烈风无法看清她的模样!跟那长发纠缠的还有暗魂红色的身影!两人就这样直直坠下山崖,消失在众人眼中!
“不——”北冥烈风睚眦俱裂,痛苦的爆吼一声,这吼声随着人影的消逝一直在山谷回荡。
面上微凉,北冥烈风用手一抹——是一滴泪,是夜湛依的泪么?放入口中,那绝望的苦涩溢满口腔,一如从前……
待白沐生合着药宗众人把崖底的人拉上来,少了一红一白两个人的身影。
没有红衣妖娆的暗魂,朱女本就没有生气的青灰面色越发的灰败,呆坐在地上,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仙女崖下。
“你走吧,暗魂死了,你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我不杀你。”北冥烈风冷冷的说道,瞥了一眼这个女人,就不再理会。负过手立在崖边。
北冥烈风——冥王,却没有一刻的失神,只是万年寒冰似的脸,更加的冰酷,冷意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他一个人立在断崖边,任着山风呼啸着,玄色的衣衫包裹着他饱满的身型,显得那么刚毅,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他从来就是那样,一个人孤立在顶峰。
只是,寒意更甚……
扫过一眼众人,朱女没有再犹豫:“我会再来。”就直起身子,踉跄着走下山去。
“烈风哥哥……”秦情担心的看着北冥烈风,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是决断杀伐的,这样的孤独的他,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担心,却无从安慰起……
“别去打扰他。”白沐生一把拉住准备上前的秦情,轻摇一下头,后者眼中带着祈求的看着白沐生,却没有得到允许。
轻叹一口气,秦情只有放弃。
“不必管他,北冥侄子不会有事,因为,他是北冥烈风,他会过得很好。”白沐生这一刻也似乎老了一些,看向秦清,眼中露出浓浓的担心,“到是清儿,很不妙,他服过绝情草,可是这一次,却是他的情劫,能过不能过,看他的造化吧。”
“情劫?”秦情收回对北冥烈风的担心,回过神来,才发现哥哥真的很不对劲,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只是那种清冷仑绝的气息,好像要隔绝人世一样?
秦情轻轻挽起秦清的手,后者对她轻轻一笑,才让她放下些许心来。
白沐生轻叹一口气,情劫——因情生难,服过绝情草的人本是无情无欲,如遇情劫更是伤心伤身,轻则毁其一生功力,重则丧命也不为过。
看清儿这样子,似乎并不如表现那么轻松啊……
情之所动,利在疏导,一味隐忍,只怕更加不妙。
秦清没有理会白沐生的想法,也没有再玩笑,他只想好好休息,看北冥烈风仍没有要动的意思,就着秦情的手,想要下山休息——他觉得好累。
回头间,似是想起了什么,秦清又回头两步,来到北冥烈风身边。
“风,这是她留下的,也许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东西了。我猜这是你送她的,现在,还给你。”秦清轻声道,从怀中取出珍藏的那个“海之心”挂坠,淡蓝色的“海之心”放在北冥烈风宽厚的大掌中,晶莹剔透,如同一颗泪珠闪动,就像夜湛依的泪……
北冥烈风怔怔的看着这淡蓝的坠饰,从怀中取出别一个来,跟这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沉更浓郁些,两个摆在一起一个深沉如海,一个晶莹如浪花,微微颤动间,好像嬉戏的两个情人……
这东西,原来,是一对?
“不是‘海之心’?风?这是……”秦清略微有些诧异,北冥烈风的“海之心”是家传之宝,是北冥家族百年前征战海上,无意取得一块晶石所得,打小北冥烈风就视若珍宝,秦清也见过他多次拿出来把玩,没想到竟有一对?
“不,这块不是‘海之心’,我也没想到她竟有一块跟我的‘海之心’如此相似的晶石……也许,这真的是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了。”北冥烈风看着那淡蓝的晶石安静又调皮的躺在“海之心”边,就好像夜湛依躺在自已身边那样娇俏可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谢谢你,清。”
“烈风哥哥,或许……或许湛依姐姐没有死呢?或许她吉人天相,不会……摔死,不是有树吗?可以拦一次,就可以拦两次!又或许有个高人就在谷底,救了她呢?”秦情小声的安慰着,虽然这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不忍看大哥情劫时的淡笑,那笑刺痛人心,却更不忍看北冥烈风的隐忍萧索。
V40
众人没有说话,这样的或许……谁能相信?仙女崖,万丈深渊,莫说是活生生的人,就是一只飞鸟也未必能活得下来。
“那个人,真是个妖孽……没有一丝犹豫就跟了下去。也好,有他陪着,湛依想必也不会太孤单了……”秦清回想方才的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
北冥烈风的俊眸一黯,心不由的触动了一下,那个红衣的妖孽,比自已更绝决,在夜湛依堕崖的一瞬间,自已还有一丝犹豫时,他就如翻飞的蝴蝶纵身相随,这样的信任,这样的不离不弃,竟不是自已给的,而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给她的!北冥烈风觉得自已好失败。
“罢了,我也要闭关一阵子了,以后你我也不常见了。”秦清轻呼一口气。
“你要闭关?”北冥烈风微一蹙眉,如没有大事,药宗宗主一般不会闭关。
“嗯,这次可能时间会久点。不过,师傅已经回来了,情儿也可以帮上忙,药宗的事我倒不必太担心,是可以闭关的时候了。”秦清肯定的点点头。
“多久?”出于关心,北冥烈风还是问了一句。
“少则三五月,多则三五年或是一辈子也说不定,谁说得准呢?老友,以后不多见了,就此别过,你好好保重。”秦清抱拳相送。
“我没事。我会过得很好!”北冥烈风重重舒出一口气,好像要吐出胸中的郁结之气,是啊,我没事,我是北冥烈风!天朝堂堂的北王!我怎么会有事?
“我也要回北城了,外姓王爷不留京都,也是我该回走的时候了。兄弟,别过。”北冥烈风回抱一拳。
两人对视一眼,俱深知对方的意思,再回首,深深的再看一眼仙女崖的断崖处,秦清就不再回头,一步步走下山去,秦情望了北冥烈风一眼,贝齿咬了一下粉唇,也跟着秦清下了山。
北冥烈风小心的收起那两块如同一对的蓝色晶石,那沁凉的触感让他心安。不再留恋,跟白沐生道别,也步下山去。
清岚山,本王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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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北城。
北城地处天朝、秦峦国、炎煜国三地交界处,一直以为就是重兵之地,虽然地处荒凉,终年黄沙弥漫,却并不影响这座城池的重要性,司马野让北冥烈风驻封北城,也有让他守住天朝最北关辖的意思,北冥烈风来到北城后,并没有固步自封,反而开放了商家的往来,所以北城的繁华最近几年来,小有盛名,堪比帝都了,而北冥烈风的治军之严更甚从前,从来没有人见他笑过,俊逸的面宠,永远是挂着如寒冰一样的肃杀,不仅是气息,连对敌的残忍,也是人们乐道的话题。
曾经有人传言,北冥烈风带军剿灭落日山中一处扰民的悍匪时,那场面!黄沙被血染红,被烈日晒成焦黑,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形,全部是残臂断肢!而他一人,身着玄色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