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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用这种借口搪塞不了梅某。”梅尧勋紧皱眉头,原本放在扶手上的手向前移了移,落在了暗器机关上,如今院中所有的人都去救人了,她在他的掌控中。
萧颜低头,不答,须臾,她抬头起来,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似乎全然在她眼中。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特别恐惧,害怕有一天我会成为他身上最深最重的那一道伤,即便结疤脱落,也再抹不去伤痕。”
灯火辉煌的大殿之上,上官顿恼怒的将手中玉杯扔向地上,偏偏在落地的那一刻又一个海底捞月将玉杯捞起,喃喃道:“教中正在开源节流,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浪费。”
宋世议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左护法,心里却恨死了萧颜,那个死丫头居然敢利用他,先让他们都服下解药,再用改良过的清风醉与解药相生的药效,卸去他们的力道,真是可恶至极!
“没想到她居然可以调动东门驻军,朝廷的人?”上官顿恨恨的说道。
“这个么,可不是她调动的,是你送给她的机会。”荀子修优雅的一步一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上官顿面前,笑言:“左护法今日似乎不爱睡觉了?”
上官顿虽恨,却瞬间恢复镇定,在软榻上慢慢躺下,语气悠然的问道:“身在牢中的你,突然出来,看来是想把这话说明白了?如何便是我送给她的机会?”
荀子修亦悠然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品了品,说道:“左护法在西域想必为所欲为惯了,到了中土,居然仍敢将人挂在我大武的城墙上。不消说萧家曾被先帝授封,授予丹书铁卷,老太爷死在城墙上,这尚阳的官府担不起这个责任,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被挂在城墙之上,朝廷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况且现在北境关系正当紧张,战事一触即发。”
上官顿微微一笑,这话说着简单,可是真要在一夕之间想到走这步棋的天下又有几人?这荀子修果然不负阴险之名!
“别用赞叹的眼光看着我。”荀子修笑道:“让左护法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的,可不是我。”
“荀公子看清楚了,我上官的眼中皆是坦荡的怀疑,可丝毫没有赞扬,不过若是荀公子那天比我先去了,指不定我会乐意去瞻仰瞻仰你的遗容。”上官顿掩嘴笑了笑,又问道:“我虽然不怎么来中途,来的路上却也听说了不少荀公子与萧家不合的传闻,什么退婚啊,被打被骂啊,少年英雄被这么羞辱,怎么还热脸贴冷屁股的帮着萧家呢?这不是犯贱么?”
荀子修手中折扇轻晃,不怒不恼,只是很茫然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我帮过萧家了?”
“荀公子装傻的功夫倒是一流。不过荀公子计划逃跑的时间不会真这么巧合吧?我可是没听见荀公子今日黄昏有何动静?如果不是为了萧家,我还真是很难猜出荀公子分散我天魔教的兵力为的是那般呢。”
“所谓真真假假,真亦假时假亦真,就像宋伯父和成洲一样,您说是不是呢,宋伯父?”荀子修笑看着一旁一直不着言语的宋世议。
宋世议冷哼一声:“你觉得你知道了这么多,还能出得了这个门吗?”
32 语言的艺术
章节名:32 语言的艺术
“我出不出得了这个门只怕由不得宋伯父说了算。”荀子修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仿佛印证了荀子修是如何从牢中出来。上官顿了然淡笑:“这人你是怎么引过来的?”
荀子修只是看向宋世议,笑得让人毛骨茸然。
上官顿从上到下的打量起宋世议来:“原来是他引来的,我真是低估你们了。”说话间,打斗之声愈近,上官顿一拉卧榻机关,身子一侧转入暗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后会有期。”
见上官顿逃走,宋世议在荀子修沉沉的注视下,反而不慌不忙的坐下,说道:“世侄,你我二人皆为上官顿所胁,如今终可得救了。”
荀子修眼眸一沉:“宋伯父反应好快呐。”
“成洲在他手上,伯父被逼也是不得不为之,相信世侄定能体会伯父一片爱子情深。”
“的确,的确,宋伯父担忧成洲,子修又岂敢责怪?”荀子修冷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不过,即便如今没有任何证据只想伯父,但经此一事,宋伯父也最好明确的明白,梅,荀,萧三家以后会更为警醒。”
“四大山庄如今内忧外患,却是应该更为警醒。”宋世议笑道。
凉风阵阵,带起丝丝清凉,站在院中的萧颜仿佛也觉得有些寒,怀抱双手,摩挲着手臂,突然一件宽大的长袍落在她的肩上,将小小的她整个包裹其中。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站在院中?”温初旭淡淡的问道。
“才救了人回来,哥又匆匆去东门接爷爷,我有些担心。”长袍中还残留有几丝男人的余温和气息,温暖包裹中,她的心微微收紧,忍不住问道:“初旭,为何不问我?”
温初旭缓缓牵起萧颜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宽厚的掌心:“老实说我很生气,生气你有事宁肯自己受着撑着却都不向我开口,我明明知道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
“我……”
纤长的食指放在萧颜唇边:“别说那三个字,我最怕的就是你说那三个字。我虽然忍不住不气,却又很高兴,因为颜颜,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安静,可是那一刻她却清楚的能听到他心底的迫切,突然之间,那份迫切压在她的胸口,沉重的让她胆怯,那一刻她脚步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低头不语。
当她的手将要从他宽厚的手掌中逃脱的时候,他猛地紧紧抓住:“等老太爷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冷风吹拂,她额前的青丝凌乱,披在身上的宽大长袍在风中发出阵阵微响,一如她此刻的心。
“咳咳!”几声重重的咳嗽从斑驳的树影后传来,梅尧勋推着轮椅出来说道:“初旭,温叔叔在找你。”
温初旭放开萧颜,敛去眼底的失望的,对梅尧勋点点头,走到萧颜身边替她将凌乱的青丝理到耳后,淡淡的说道:“这么晚了,天太凉,别等了,老太爷虽然武功高强,却也是高甲之年,这么晚,许在那边住下了。”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爷爷闭关就是为了集中散乱的内力,撑过武林大会,原本就因为武功尽失,内损精元,又强行积聚散乱内力,以爷爷百岁高龄,经过这么一次大战,即便撑到今时今日,爷爷的身子……萧颜摇摇头,不敢再想。
“别担心,我在你身边。”温初旭淡淡一笑,将萧颜身上的长袍又理了理这才离去。
默然片刻,萧颜轻声对梅尧勋说道:“多谢。”
“不必。”梅尧勋言语间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对萧姑娘的回答,梅某并不满意,却也无从挑剔,只能说萧姑娘很懂语言的艺术。梅某今次帮的也不是萧姑娘,是初旭。”
“她懂,难道别人就不懂吗?”荀子修背靠着廊柱,闭目听风,闲情逸致见似乎刚才的问话与他无关。
“子修此话何意?”梅尧勋问道。
荀子修睁开双眼,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颜说道:“只是偶尔感叹时间聪明之人何其多,却无奈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而恰巧荀某刚发现自己竟也是那蠢笨之人中的一个。”嘴角侵染上一抹嘲意,荀子修站直身子缓缓离开。
萧颜望向他离开的方向,眉头微皱,垂下的右手紧紧握住长袍的一角。
疏影阁楼中,梅尧勋一如往常的打开那幅寒梅冬雪图,指尖抚上那张狂不羁的题词,突然华丽的人影闪过,夺去他手中的画卷,上官顿端详半晌,喟叹道:“行草文书,流畅张狂却又不失克制,是他的笔迹。”
梅尧勋转过身来,但见男人锦衣华袍,精雕细制,但周身上下却无一个玉器配饰相衬,陈述道:“你是上官顿。”
“咦咦咦?”上官顿咂舌:“我们似乎素未谋面,看来他跟你说了很多我的事?”上官顿将画轴扔回给梅尧勋,笑道:“前儿个晚上听到那院中的梅花印记是你梅庄的,我便猜到你与他有着什么了。没想到一来还真能看见,这是不错的孽缘啦。”
“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么?一来呢我是想看看那个让我一败涂地的萧家小女究竟是何妨神圣,二来呢,我是想请那丫头帮帮忙,替我问问萧老太爷一些事,再然后么,见了这幅画,我顺道想杀了你。”
“为他?”
“非也,非也。”上官顿两根手指一夹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宛如冰雪皓白的长剑,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