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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都是深深地尊敬着相信着,所以对于她所做一切,得到从来都是遵从与尊敬,就如现下这兵器库点检,后备军虽然心里担忧着会被斥责,却也不会不服,因为这足以证明他们王上是真心待苗疆,不像从前赤索里只会将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切视如粪土。
当他们尊敬王上年轻后备军长肩上沉稳地拍了拍,道一声“做得很好”时,跟她身旁及身后所有人内心几乎是兴奋得无话形容,真是太难得了!可对军兵之事异常严肃王上面前,他们绝不敢喜形于色,而且面对王上那如鹰隼般锐利眼神,他们不敢这被王上视为重中之重兵器库多说一句不必要话。
“王上。”突然,一名兵士疾步跑进兵器库,龙誉面前恭敬躬身垂首,“禀王上,黑泥百夫长正外边等见王上。”
“哦?回来了?”正握着一杆长枪龙誉听到兵士禀告,眉目间突然有了惊喜之色,将手中长枪交到随候一旁军士手里,轻轻拍了拍手,转身便往库门走。
龙誉一走出兵器库,外边已有一名藏青布衣年轻男子等候着,精壮高个,皮肤黝黑,头缠青布帽巾,风尘仆仆却精神矍铄,那个四年前还稚嫩得可以黑泥如今已是一名精装苗军,是凭本事做了百夫长。
当年,黑泥跟着龙誉与烛渊回到苗疆,见了苗疆唐军铁蹄之下重创后深感震撼与同情悲悯,这是他出生地方,这是他敬爱师父所爱地方,就算他与这个地方非亲非故,可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片青山绿水土地遭受生灵涂炭之灾,所以他不仅投身到苗军之中护苗疆之防围,是奋勇厮杀,因为这里,他看到中原人丑恶,看到了苗疆悲哀,即便是螳臂当车,他也不悔,所以龙誉登上苗王之位后征召军之时,他义无反顾地从军了,反正他无家无亲,到哪儿都是一样,反正他不会离开苗疆,他唯一挂念人也不需要他守护,从军是他好去处,军中,他感受到了从前从没有感受过东西,他有自觉,他迅猛成长,慢慢变得壮大,慢慢变成能独当一面男人,如今他是百夫长,他要让自己成长为千夫长,乃至上。
而这个他曾经怨恨过女人,龙誉,他敬爱师父临终前念掛之人,他万万没想到她身上有不属于他师父气质,拥有足以睥睨天下勇气与霸气,拥有令人心甘情愿臣服她脚下王者之气,包括他自己,也被她如今那一双如鹰隼般冷锐又如苍穹般广袤瞳眸所折服,他也算是看着她由那个中原时连自我情绪都控制不好少女慢慢蜕变为狠厉决绝圣山教主,再变成如今杀伐果断智谋武勇苗王,看如风雨飘摇中枯叶般苗疆变为如今平和安康,所以,他是心甘情愿地臣服她脚下听命于她。
黑泥见到龙誉先是恭敬单膝下跪,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支铜管,双手高举过头顶将铜管呈上给龙誉,龙誉神色严肃地接过铜管,抽出绑手臂上匕首,将口上封泥削开,取出了铜管内牛皮纸,看罢,满意地扬起了嘴角。
“我明白了,黑泥千夫长一路辛劳了,去歇着吧。”龙誉将阅读过后牛皮纸重塞回铜管,三年前还带着些清脆声音如今已是平稳低沉,是经过风雨历练之后成熟,脱去了所有稚嫩与无知,正如她盘头顶长发,梳得简单且光洁,再没有了少女抑或姑娘时活泼感,多是端庄与严肃,便是连那唯一象征着姑娘味道小银梳也早已被收起,取而代之是象征白洁而幽冷银制月头饰,扣于发髻之间,为她本就沉稳面容添一分成熟气息。
三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可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瞻前不知顾后无知姑娘,她如今是不论面对何事都必须临危不乱苗疆之王,掌控苗疆生死存亡之命,由不得她疏忽半分,否则她都将堕入万劫不复地狱,所以她能做,只能是练就自己。
她已经许久没有体味过苍莽山林间奔跑味道,也许久没有体味过江湖儿女意恩仇滋味,从她决定将自己与苗疆命运绑缚一起时,她就已放弃了自己曾经拥有所有,而她也早已过了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年纪,她要担起责任很重,由不得她半点玩笑,必须事事都深思熟虑谨慎小心,她不想再看到因她粗心而发生悲剧。
如今她是苗疆王,她要撑起苗疆整片天宇,不过她不会害怕不会退缩,因为有她爱阿哥一直陪她身边,一齐进退。
黑泥听到龙誉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后看了一眼苍山方向,龙誉即刻会意,点头微微笑了,“千夫长是就要回到苍山去了吗?那便随千夫长去了。”
黑泥向龙誉微微躬身,离开了。
龙誉也抬眸望向云雾缭绕葱绿深处,那是苍山,是苗疆隐秘军营所,而之所以会选择苍山那样一个从前鲜少有人踏足山谷,是因为唐军苗疆存,大唐想要苗疆完全成为一只不懂反抗瘟鸡,便绝不允许苗王都征兵,而苗疆若不想中原未来不可预知战事中覆灭,就必须征兵,没有独属于自己军兵,即便土地再富饶,战火一旦烧起,一切都会瞬间变为焦土。
所以,既要征兵又要避开唐军眼线,只能偷偷悄悄地隐蔽进行,或许苗疆众人应该庆幸中原是将苗疆视作踩脚下蝼蚁,根本不会料到已经奄奄一息苗疆还会他们眼皮底下秘密征兵,枉论会想到苗疆不仅征了兵,还建了军营练了兵,那些驻留苗疆唐军,见到苗疆放下武器走入田地劳作一派全然无力反抗中原事实后,便过起了沉湎声色日子。
而明日,又到了苍山一月一次检兵日。
龙誉站兵器库前看着黑泥背影完全走出视线后,才握住铜管转身走向王都地界内松林苍茫之处,那里,有古老巫神殿,有她爱人。
自三年前来到王都,烛渊非但没有住进殿宇之中,是连王都宫殿都未曾踏进过一步,自来到王都那日起,他便自然而然地住进了独空曾经居住过巫神殿,龙誉知道他心中对王都始终有放不下解不开梗,便没有强求他和她一同住进宫殿,不过还是时常瞪着烛渊抱怨,说没见过谁人家夫妻俩是过这种日子,烛渊则笑着说参军打仗家都是这么过,龙誉则是愤懑得很想掐死他。
人人都知巫神殿里巫师大人与他们王上是爱人是夫妇,并没有如圣山教徒不可接受与冷眼,毕竟苗疆从没有过规定说大巫师不能婚嫁,又或许是苗疆众人都知道龙誉曾经为了苗疆痛失爱人之事,不管如今这个巫神殿里大巫师是否是她死而复生爱人,都不会有人有何不满怨言,毕竟众人皆知,他们如今苗王短短几年间为苗疆付出了很多,他们没有任何人能剥夺她拥有自己幸福权利。
只是没有人知为何苗王夫妇俩要分住,也鲜少有人见到那位大巫师,只知他有着如苗疆曾经恩人圣山烛渊大祭司一般白发,抑或说是如苗疆巫神一般白发,无形中替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而令人加尊敬薄纱,将他同龙誉一起奉为苗疆拯救之神,因为苗疆,巫师是比任何人都要值得尊敬存,他们是联通人世与巫神桥梁,只有通过巫师,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才能把祈愿传达给巫神,也只有通过巫师,他们才能知道神明给他们旨意。
所以,巫师是神圣不可侵犯,王都巫神殿大巫师与圣山大巫师,则就是人上人,即便身居神殿而不出,也深受着苗疆所有人尊拜。
有时龙誉会忍不住感慨,不过是将蚩尤神殿和巫神殿里两个人交换给位而已,都能给大伙传得神乎其神,不过也好,至少让大伙安了心。
其实圣山烛渊眼里可有可无,而他们三年前之所以费心思找到独空,是因为龙誉舍不得就这么将已有数百年之久圣山五毒圣教舍弃,毕竟除了王都之外,圣山就是整个苗疆支柱,而且中原武林视五毒圣教为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无论如何也不能遂了中原武林意,故而圣山不能毁。
而没了圣使没了大祭司又没了教主圣山只会支离破碎,找到独空,是因为放眼整个苗疆,再无人比他有资格坐上蚩尤神殿大祭司之位,大祭司是圣山主心骨,只要有大祭司,圣山绝不会亡,且有布诺与曳苍,圣山很就能找到圣使,圣山与王都,必须同,这是龙誉心中所期望,烛渊帮她做到了。
就像她所说,她做他左臂左手,他做她脑子,嗯,互补。
烛渊喜静,所以巫神殿外连守卫士兵也没有,不过每天都会有侍女来打扫与送膳食,而龙誉自信没人能伤得了他,便也没有违他意强行指派守卫。
龙誉来到巫神殿时,烛渊正坐神殿旁松林舞剑,那可谓飒爽英姿,飞扬月白长发,完美剑法,随着他每一个动作而生发清脆银铃声,悦耳动听,恍如曲子,即便龙誉见过他千千万万次,却还是看得失了神。
剑眉黑瞳,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