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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白面小男人,是越来越喜欢惹她玩了,非要惹得她怒火中烧才甘心。
“阿妹,这田垄野草还没割完,天也还没黑,就下山了么?这可不像勤劳阿妹。”烛渊负手而立龙誉身后悠闲走着,管龙誉前边走得很,可他却一直能寸步不离,且还一副脚步闲散模样,如非有龙誉前飞走着对比着,丝毫不觉他脚步与寻常有异。
龙誉沉默,视烛渊如空气一般。
“啧啧,阿妹不理我?”烛渊叹了一口气,“小野猫牙痒痒也至少给我口水喝,我渴了呢。”
烛渊话音刚落点,一只水袋便砸到了他怀里,龙誉依旧继续往前走,烛渊则是嘴角上弯,待下了山,龙誉却面前两条分岔小路前刹住了脚步。
“阿妹去往昨日所救那位阿奶家,便能将手中竹篮还到方才那个被阿妹吓跑小女娃娃手中了。”就龙誉顿住脚步时,烛渊温温淡淡声音她身后响起,将她脚步间停顿之因与心中所想瞧得明明白白,“所以阿妹想要去还竹篮,就走右边。”
龙誉还气头,还有些不服气,用力哼了一声便提着竹篮往左边岔道走去,烛渊但笑不语,只站原地不动,没过多久,龙誉便又原路返回了,返回时凶神恶煞地瞪着烛渊,来到烛渊面前时将两个竹篮连同镰刀一起塞到他怀里,凶道:“换你拿了!你敢说不拿我就咬死你!”
王八蛋!这是拐着弯说她蠢!
“我可没说阿妹蠢,阿妹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戴帽。”烛渊将龙誉塞给他竹篮抱紧,手中提好,也将镰刀握好,走到与龙誉并肩而立处,看向直通往村子去右边小道,淡淡道,“阿妹这是需要我和你一同去么?”
龙誉瞪烛渊瞪得狠,像是无声骂他明知故问。
“呵呵,阿妹不怕我这模样吓着人么?”烛渊牵出一抹浅笑,“阿妹就不怕自己被别人用异样眼神看待么?”
那匆匆而逃少女,不仅仅是因为觉得羞人,是因为看到了他,从她惊诧眼神中,他清楚瞧见了惊恐,与之前那牵着自家小妹来田埂边偷看他们少女一般眼神,那是无可掩饰害怕。
呵呵,也是,他是个生来就命中带煞不祥之人,今日因白头而被视为异物,也无甚可悲,再可悲事情他都经历过,已无需乎,可是她不一样,她和他不一样,他可以不乎旁人看他眼光,却不能不意旁人因他而将她也视为异物。
所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阿妹边能找到你想要找小娃娃了,我便不随阿妹一同去了。”烛渊说着,将少女遗落下竹篮往龙誉面前递,“来,阿妹把竹篮拿着,去时候,若是可以,借些能修补屋子工具回来,以好让我阿妹不用再住透风屋子。”
龙誉没有接过烛渊递来竹篮,只是定定看着他,眼里已没了怒意,抬手用掌心蹭掉他左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些许灰泥,看着他略显苍白面容,再替他将垂肩上白色长发理理,这才接过他手里竹篮,提手里,用另只手握住他粗糙冰凉大掌,却突然将烛渊手放到嘴边,用力咬住,良久才松口。
“我就是要阿哥和我一起去。”龙誉将烛渊手握得紧紧,又恢复了眸中怒意瞪他,将他往右边小路上拉,“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阿哥是我男人。”
龙誉转身背对烛渊后狠狠咬住了自己下唇,将心中所有疼痛狠狠咬住不至于再控制不住自己想搂着他哭。
说不心痛是假,他虽然从不会多说什么,也从不会面上表现出什么,她甚至觉得他对圣山以外世界是喜欢可又隐隐害怕着,憧憬着却又抗拒着,她心疼他,想一直陪着他守着他,让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却因他,他被旁人以异样眼光看待,他原本可以好好,好好……却为她便成如今模样,让她如何不心痛如刀绞?
然,无论他便成何种模样,无论旁人以怎样眼光看她,她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即便天理不容,她就是逆天而行也绝不会离开他,世俗异视又如何,她就是要向世人宣示他是她。
所以,她不怕,亦不乎任何人眼光。
可是,她不想旁人以异物眼神看他,她不想他受任何委屈,可她能阻止别人想法吗,她能就这么拉着他让他走到众人面前吗?
其实,她也害怕,害怕他受不该受伤害,下意识地,龙誉将烛渊手抓得愈来愈紧,以致掌心还沁出了细细汗珠。
“阿妹紧张什么呢,不过是到村子里走一遭而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阿妹守幽潭草泽时也没这么紧张。”烛渊本是被龙誉拉着跟她身后,现下走到与她并肩之处,语气凉淡却温柔,“阿妹,我乎什么不乎什么,阿妹应是知晓得清楚,根本无需紧张害怕,既然阿妹想我与你一起到村子里去,我便随阿妹去就是,阿妹总不能因着我不见人不是?”
“况且,我还是自信我没有丑陋到见不得人地步,应该不至于让阿妹拿不出手。”测眸,瞧见龙誉紧紧抿着双唇,烛渊忽然笑得轻松,“是不是,阿妹?”
“当然,我阿哥是漂亮!”龙誉也扬起嘴角笑了,弯弯眉眼暖阳下美丽耀眼,“对吧,我阿哥?”
正如他所说,她无需紧张害怕什么,何必太过意世俗,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与他一起就好。
“那是当然。”或许与龙誉呆得久了,烛渊也自身体会了什么叫没脸没皮。
只是走出没几步,龙誉便扭着头左右瞧瞧,前后看看,确认四处无人后垫脚烛渊脸颊上用力啄了一口,让烛渊愣了愣。
“阿妹突然之间这么挠人,不怕我我拉你进小树林么?”烛渊嘴角弯弯,低头看向正一副得意模样龙誉。
“哈——”龙誉突然松开了烛渊手臂往前跑去,笑声朗朗,“我知道阿哥不会,因为阿哥爱干净!”
因着龙誉跑跳,她背上那编成一股及腰发辫便左摇右摆,插于发间小银梳春日温和阳光下闪着柔亮光,时不时回头向烛渊招手,让他些走,那样笑靥,让烛渊心中所有凉意数散去。
可终烛渊还是没有随龙誉真正走进村子,只是倚小道旁一株老树下等她,龙誉没再拉着他继续往前,强制让自己依旧笑着,转身飞地往村子里跑,她要去回,不能让她阿哥独自等她太久。
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弥漫上心头,眼眶里打着转,龙誉抬手用手背用力抹掉,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不要紧,阿哥只是不喜人多而已……
烛渊背倚着老树,看着无人小路上龙誉身影逐渐消失,才昂起头,看湛蓝苍穹中云卷云舒,良久,将系竹篮边上青布帕子解下,拢起散肩上长发,将青布巾缠了头上,待他正正将青布巾头上系好时,远处田垄上有三两男子扛着锄头走来,远远看到站树下烛渊便绕了开去,往另一条路回村了。
烛渊只是眼神凉淡,面上无甚表情,只静静等着通往村子小路头他等人出现。
“苗疆巫神大人,请原谅这些从未走出过深山孩子们吧……”突然,沙哑苍老如碎石声音烛渊身后响起,烛渊只是轻轻阖起眼,面上无丝毫惊讶神色,似乎早就知道声音主人存一般。
一名身形矮小且佝偻干瘦老妪拄着手杖颤巍巍走到烛渊面前,那干瘦身子宣示了她风烛残年,好似一片枯朽叶,只要一阵风拂过便从枯枝飘落,永远离了生命支撑。
巫神?呵……真是讽刺……
老妪拄着手杖站烛渊面前,沟壑满布苍老面容上满是尊敬与虔诚,“老身思量了整整一月,心中仍是不安,终是来见巫神大人一面,还望巫神莫怪老身无礼迟迟未见巫神,实是老身这身子骨躺卧一月不得起。”
烛渊只是沉默,轻阖双眸没有睁开之意,老妪没有意烛渊对她无视之态,然拄着木杖枯槁老手却微微颤抖,连着唇纹深刻乌唇也有些颤抖,“老身虽未离开过深山,可老身始终是苗疆人,不忍见苗疆生灵再受涂炭之苦,巫神大人既是苗疆命定里巫神转世,为何不舍救救您子民。”
“苗疆生灵如何,与我何干?”烛渊慢慢睁开眼,眼神虽是直视老妪,可视线却不老妪身上结点,仿佛透过老妪看向很远很远地方。
他亦信奉巫神,他亦知道他命格是巫神命格,可他却不相信,若他是巫神转世,他又怎么会生来便带着不祥与杀戮,若他真是巫神转世,他就不会受苦难,若他真是苗疆巫神转世,他就不会这二十年眼睁睁地看着苗疆百姓受王室欺压而只是作壁上观且还推波助澜,眼睁睁看着苗疆被中原欺凌直至后关头才肯出手,这样心中满满是仇恨与报复他,怎么可能是巫神转世,呵!
况且,“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以何来拯救整个苗疆?”
他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救赎人,又怎么去救赎他人 ?'…'
“不